萧慈、沉少苍双方的十个‘棋子’在他们身后三丈距离开外列成一排。
而不纳入对弈之中的刘小别、叶小叶和俞非离三人则是让出在一旁空地站着。
叶小叶对有关于萧慈和沉少苍的事情更多的是懵的。
她比林苏至了解更少。
刘小别也看得出来叶小叶的疑惑。
但现在这样的状况，刘小别跟她解释的话，那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解释得完的。
刘小别表示等之后再跟叶小叶解释好了。
叶小叶也明白如今趋势，所以她并没有强人所难，但心里却有忍不住的好奇罢了。
俞非离那一双淡紫色的眼珠子转溜着，目光在萧慈和沉少苍二人的身上转了一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压迫感。
这一股压迫感足渐有一种强人所难的感觉。
面对面面对着对方的萧慈和沉少苍二人或许不知情，但他们对方的‘棋子’却已经在默默的针锋相对了。
空气中莫名的针对显然表露出对方的求胜心切。
天宣台原本就气息诡异，如今一众强者以天宣台为基准释放出自己的气息，这不更加让此地的气息波动更是变化万千了吗？
空气的流动变得缓慢、压抑和沉重。
要不是有刘小别和俞非离二人在一侧护着自己的话，叶小叶怕是已经坚持不住了。
叶小叶修为境界还没有达到风花雪月之境，她自然是扛不住这些一目生死之境以上，甚至是魔君级别的力量的。
而且，他们双方看起来一点退让都没有，反倒是越发来的激烈就是了。
双方力量、气势的暴动丝毫没有影响到萧慈和沉少苍二人半分。
他们两个好似身处在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一般。
萧慈垂眼，目光落在了面前这个空空如也的棋盘上。
萧慈在书上见过，早时期的人族有用对弈来代替战争的。
萧慈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棋盘，他下意识的会想到，为什么当初人魔大战不是用这样平静的方法来解决呢？
萧慈明白当初萧璟宣与沉少苍对弈的事情。
跟沉少苍这个魔宗宗主对弈，当然不仅仅只是那么简单的‘对弈’了。
所谓的下棋，其实就是心法之间的对弈。
萧璟宣与沉少苍当年的对弈心法，萧慈都看过了。
以至于萧慈可以算是了解到了规则。
于是，萧慈抬眼看了看沉少苍，问：“那，我要怎么才算能赢呢？”
白霁定记录萧璟宣和沉少苍当年一战的对弈战局结果是和局。
因为是和局，所以萧慈并不知道怎么才算是赢。
再说了，既然是不同寻常的对弈。那自然，结果输赢也是不同的。
萧慈不明所以，就直接问了。
原本寂静的空气因为萧慈的开口而产生了变化。
“很简单，”沉少苍淡淡的道：“在十次棋局心法对抗之中，你只要能够成为天人合一之境就行了。”
天人合一之境。
萧慈那一双紫色的瞳孔微微泛起涟漪。
除了白霁定和谢重之外，其他人都默默的为萧慈捏了一把汗。
人族修为九品以上是四个境界。
一是风花雪月之境。
二是心驰神往之境。
三是一目生死之境。
四是天人合一之境。
要知道，人族可就只有林苏至一个是天人合一之境的境界啊！
每一个境界的突破绝对是不简单的。
就像是魔君修为也不是说说就能够突破的好吗？那就更别说是天人合一之境了。
虽然有些为萧慈捏一把汗。
但若是萧慈的话，好像也不一定全无可能。
若是萧慈的话……
萧慈的天赋和悟性非常优秀，以至于他这个年纪能够在人、魔族法门两种血脉双修的影响之下达到一目生死之境，也已经是非常优秀了。
在场唯一的天人合一之境林苏至是最清楚的。
天人合一之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然，说是简单也简单。
说是困难，也的确是难如登天。
修行，除了努力和运气之外，天赋和悟性是最重要的。
天赋和悟性决定了一个修行者将来高度。
林苏至一直都相信，以萧慈的能耐，也绝对不仅仅只介于一目生死之境的。
“我爹当年也是……”
沉少苍摇摇头，“萧璟宣在与我对弈之前，就已经是天人合一之境了。”
萧慈喉结一动。
沉少苍眼神微动，“来，走第一步吧！”
萧慈深吸一口气，在沉少苍的话语刚落，周围一片寂静的时候，萧慈的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棋盘上。
他周身的气息足渐的波动起来。
萧慈能够感受到，这个看起来普通的棋盘，却貌似是蕴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波动。
萧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但萧慈的心境，却在顷刻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沉少苍能够感受得到，萧慈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势都在变化着。
届时，萧慈已经下了一步棋。
第一步，是为：风云际会。（注：萧慈与沉少苍对弈心法用以清代著名象棋残局古称。而他二人对弈并非象棋，也非黑白棋。）
沉少苍眼神一眯。
萧慈落步，沉少苍自然不落后于他，继而跟上一步：雪压梅梢。
雷音和火魔两者几乎是同时化作原身姿态冲天而起的。
他们两个速度很快，几乎是同时化身一道流光冲上云霄的。
火魔一处化作火焰流光。
而雷音却是一身电闪雷鸣。
两道皆是明媚的光。
这两道明光冲上云霄的步伐几乎是一至的，在汇聚于云霄一处，便‘噗’的一声狠狠地撞向对方。
他们的第一道交手之力顷刻间将天空中原本乌黑且浓密的云层给击溃了。
噗、噗、噗、噗……
雷音和火魔双方一点都没有饶让之意，反而是一连串的撞击之后都没能减少他们那满腔的战火燎原。
看着这架势就好像是有什么要尽情的发泄出来一样。
原本昏暗的天宣台，都被雷音和火魔照亮了几分。
云霄之中，一半是火云之力，而另一边，却是代表雷音的雷云之力。
在动手的时候，两个人的领域之力几乎是同时释放出来的。
越来越激烈的动态让众人昂首看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了一道道在天空中炸开的火花一般。
不得不说，实在是绚丽。
其他人就当是吃瓜群众了。
但萧慈和沉少苍二人却丝毫没有被雷音和火魔二者之间而动容。
萧慈目视着沉少苍，继而缓缓开口，“您和我爹，当年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我虽然知道一部分是因为我的混血。”
“但我觉得，你们应该还有别的想法。”萧慈淡淡的道。
“不错。”沉少苍回答：“我和萧璟宣的确是有别的想法。当年把你交给小剑门扶养，以至于步步为营，我和萧璟宣都是有目的的。”
“是什么？”萧慈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现在你我的对弈，也是为了你能够成功走到萧璟宣的身边。”
“我不明白。”萧慈剑眉一蹙，“你不是说无论输赢，我都可以见到他吗？”
“对。无论输赢。”沉少苍道：“我也只是说，你能见到他，我也可以带你去找他。”
“……原来是这样。”萧慈也不傻，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你若是能够成为天人合一之境，那么之后要解释的事情就都能够明白了。”沉少苍道：“如若你无法突破，那到时候等你什么时候突破了，再说也不迟。”
沉少苍的目光往萧慈身后看了一眼，却只是一眼，就很快就又收了回来，“你带来的朋友很多，你一定很相信他们吧！当年萧璟宣与我一战，也是如此。”
“你的朋友们也很有天赋，假以时日，也能够成为天人合一之境。只不过，以他们的天赋和悟性，倒是要比你慢一些。”
“所以，关键点就在天人合一之境。”
“是。”
“等你到了天人合一之境就知道了。”
苏白侧首问一旁的白霁定，“白叔，天人合一之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沉少苍说要小海棠达到天人合一之境就能够知道了呢？”
“天人合一之境是什么感觉，你应该微微我们在场之中唯一的那一位天人合一之境。”白霁定眯了眯眼，目光落在了林苏至的身上。
人族的天人合一之境，这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境界。
据说，达到天人合一之境后，能够与天地共通，感受天地，身化天地。
仿佛，整个人都变成了天地。
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但若是想真正达到这个境界，怕是难上加难。
放眼整个人族，天人合一之境不过是林苏至一人而已。
可见这明显就是千万分之一的比例啊！
“我也说不上来。”林苏至一怔，但他还是回答了，“就是感觉不同了。身体对于气息的调动更加升华了一样，就像是一呼一吸，都在与天地共鸣。无论是平静还是躁动，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天地的每一分变化。这种感觉很奇妙，跟在一目生死之境，以至于是我们从前能够感受到的，任何修为境界的感觉都不一样。”
白霁定道：“天人合一之境最重的一点就是天地共鸣。但到底能够共鸣，甚至是感受了什么，每一个人能够感受到的，都是不同寻常的。”
“也就是说，其实天人合一之境，也有属于每一个人的感悟方式。”白霁定淡淡的道。
“人族、魔族、妖族。”沉少苍缓缓开口。
在绚丽的光的映照之下，沉少苍的神色有些诡异，却也明朗。
“以你的感知力，若是萧璟宣在魔族，你必然是能够感知到他的血脉气息的。”
就像是沉少苍说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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