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苏毅,他是什么相貌?”
曹操迫不及待问道。
“那苏毅身长七尺,面如美玉,儒雅之中又有几分不羁……”
曹昂便将苏毅外貌气度,详细描述了一番。
曹操和戏志才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他们已笃定,曹昂口中的苏毅,正是许县苏家那个苏毅。
“苏毅,听着耳熟啊,好像跟司空你所说那个苏毅,乃是同一人。”
曹仁嘀咕道。
曹昂身形一震,急问道:“苏毅,莫非就是志才先生所说,曾预料到张绣会降而复叛的那位苏公子?”
此言一出。
曹仁不禁变色,惊道:“若是同一人的话,那这个苏毅可当真是料事如神,非同常人啊!”
曹操捋着长髯,眼眸中思绪翻滚。
良久。
曹操方平伏下心境,一身杀气骤起。
他手一摆,厉声道:“传令下去,命众将士吃饱喝足,养足精神,随我走小道南下,杀张绣一个措手不及!”
“诺!”
曹仁等齐声响应,一时热血沸腾,将苏毅之事暂抛脑后。
决议定下,众人退散。
帐中,唯留曹操,戏志才和典韦三人。
“没想到,这个苏立恒,还救了子修,于是有大恩呐!”
曹操感慨不已。
戏志才则一拱手,正色道:“司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若能得此人出仕辅佐,司空大业可成!”
“嗯,你说的没错。”
曹操连连点头,却又叹道:“可惜此子一心隐居,视功名如粪土,想要请他出山,难啊。”
“这好办!”
典韦跳将起来,蛮横道:“末将现在就走一趟,将他给绑回来见司空,到时候刀往他脖子上一架,还怕他不肯为司空效命不成!”
“蛮子!”
曹操瞪他一眼道:“这等奇才,若用威胁手段,就算他被迫出仕,又怎肯真心为我出谋划策。”
典韦被呛了一鼻子灰,只得挠着脑壳,讪讪退下。
“司空,我倒有一个办法。”
戏志才眼珠一转说道。
曹操眼眸一亮,忙道:“说来听听。”
“既然苏毅现下误认司空为岳父,那司空何不来个假戏真做。”
戏志才笑眯眯道。
“假戏真做?”
曹操若有所悟,示意他说下去。
“司空不妨便将小姐,以杨氏之女身份,嫁入那苏家。”
“介时小姐和苏毅成亲,生米煮成了熟饭,无论怎样,司空都成了苏毅名符其实的岳父。”
“那时,司空再亮明身份,以岳父的身份让他出仕为官,辅佐司空,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戏志才不紧不慌,将自己的计策道了出来。
“这倒是个办法。”
曹操微微点头,却又顾虑道:“只是用这等欺瞒手段,骗他做我的女婿,只怕有些不太光彩啊。”
戏志才正色道:“苏毅能否出山辅佐司空,关系到司空的大业能否成功,关系着天下黎民的生死,为了大局,用些非常手段也情有可愿。”
曹操神色微微一凛,不由眉头凝起。
话锋一转。
戏志才又笑道:“何况,小姐花容月貌,又贵为司空千金,多少年轻才俊魂牵梦绕,司空将小姐许给苏毅为妻,也是送了他一段佳缘,功过也算相抵了吧。”
听得这番话后,曹操便舒服了许多,眉头渐渐松展开来。
沉吟良久后。
曹操欣然道:“你这假戏真作之计,我自有定度,待拿下宛城,灭了张绣之后再说吧!”
三天后。
曹操命曹仁,打着他的旗号,假意班师北归许都。
曹操则亲率虎豹骑,抄小道星夜兼程南下,直奔宛城。
…
二月初一,宛城军府。
“启禀少将军,叶县细作传回消息,曹操已率大军班师北归了!”
胡车儿兴冲冲的入堂禀报。
堂中张家军诸将,无不长松了口气。
“曹贼果然退了!”
张绣如释重负,钦佩目光看向贾诩:“文和先生,你当真是料事如神,那曹贼果然没有杀回来,灰溜溜的撤回许都去了。”
贾诩捋着白须道:“曹操的粮草皆落在了我们手里,他短时间内根本无力筹足粮草,除了班师北归之外,自然别无选择。”
“先生助我此番大破曹操,着实让我出了口恶气啊,来,我敬先生!”
张绣盛赞不已,笑着举杯。
贾诩却叹道:“曹公虽败,却未伤了元气,宛城离许都太近,只怕他早晚还会再来征讨。”
张绣却不屑道:“我看曹操也不过如此,我有先生算无遗策,又有刘表为后援,那曹阿瞒若敢再犯,我必叫他有来无回!”
看着志得意满的张绣,贾诩不忍挫伤他的斗志,只是微微一笑。
张绣则举杯道:“曹贼已走,宛城威胁解决,传令下去,将缴获的粮米酒肉分给众将士,今晚我们喝个痛快!”
众将大喜,纷纷跳起来,举杯大嚷大叫。
当晚。
宛城内外,张家军诸营,一片欢声笑语,酒香肉香,弥漫在军营上空。
夜已深。
宛城西北,一座高坡上。
曹操驻马而立,目光冷冷注视着不远处的敌营。
敌营的欢笑声隐隐传来,空气中还能闻到一丝酒香。
马蹄声响起。
乐进飞奔而来,兴奋道:“启禀司空,敌军各营都在狂饮庆贺,戒备松懈,完全没有防备!”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喃喃感叹道:“苏毅,张绣的一举一动,果然都在你掌握之中啊。”
话音方落。
曹操眼中杀机陡燃,马鞭一指:“虎豹骑,给我踏平敌营,夺回宛城!”
轰隆隆!
曹军虎豹铁骑,如洪流一般,向着宛城滚滚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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