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赫连玥做妾的事情,王春莹一开始是不答应的,毕竟也就这么一个女儿,但圣旨当前,她只能按捺着,隐忍不发。
「国公爷?」谢晦吾坐在了病床前,「身子如何?」
赫连应面色微白,靠在软垫处,一脸的憔悴之态,「年纪上来了,病来如山倒,真是防都防不住啊!说到底,是家门不幸……气的!」
「国公爷一定要保重自身啊!」谢晦吾叹口气,「虽说国公府出了不少事情,但只要国公爷无恙,这事就能过去,何况不还有个二公子吗?老夫瞧着,这二公子沉熟稳重,倒也是不错的孩子。」
赫连应低咳两声,点点头,「承儿是个好孩子,我对他颇有些亏欠,只是这孩子素来不善言辞,好多话都憋在肚子里,儿大不由爹啊!」
「国公爷到底还是有福气的,眼下圣旨以下,就等着养好身子,大办宴席吧!」谢晦吾笑道,「满朝文武,都等着喝国公府的喜酒呢!」
赫连应深吸一口气,拱拱手,「多谢丞相走这一遭。」
「虽说是侧妃,可世子没有正妃,所以这侧妃也就是世子爷身边唯一的女人。」谢晦吾意味深长的开口,「国公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赫连应眉心微凝,稍稍迟滞了一下。
「衙门还有事,老夫先告辞了。」谢晦吾起身。
赫连应低咳两声,「承儿。」
赫连承当即从外头进来,「丞相大人?」
「送一送。」赫连应有气无力的开口。
赫连承颔首,「是!」
谢晦吾缓步往外走,赫连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小贱种。」王春莹立在檐下,咬牙切齿的低语。
方才他们说的话,她在外头都听得仔细,不得不说,谢晦吾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若是玥儿能争气一些,那么这妾与正妻也没什么两样。
毕竟,赵世欢身边没有别的女人,有名有份的就只有赫连玥一人。
长廊里。
谢晦吾走在前面,「二公子的伤,可有好些?」
「劳丞相大人惦记,习武之人,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赫连承俯首,「晚辈的伤势不打紧,这不,已经能下床活动。」
谢晦吾点点头,满面赞赏,「到底是年轻人,底子好。」
「是!」赫连承报之一笑。
谢晦吾缓步往前走,「你爹那性子有些古怪,这也不能怪她,国公夫人是个厉害的角色,你这些年定也吃过不少苦头,晓得她的厉害,便多体谅你爹的难处罢!」
「为人子女的,岂敢埋怨父亲。」赫连承低声回答,「教养之恩,大过于天。」
谢晦吾立在府门外头,侧过身瞧着赫连承,「虽说养育之恩大于天,但总归要学会变通,有些东西自己不去争取,就别管天道不公。」
「晚辈受教!」赫连承毕恭毕敬的揖礼。
谢晦吾拂袖上了马车,终是渐行渐远。
「公子?」戴扬这才敢上前,快速搀了赫连承一把,「小心背上的伤。」
赫连承摆摆手,「没事。」
「这长公主也真是奇怪,小姐都这样了,她怎么还敢赐婚?就怕赵侯爷闹翻了天?不怕咱国公爷以为,她这是羞辱讽刺?」戴扬不明白。
赫连承缓步往回走,「她下如此决定,自然是有把握,若是赵侯爷要闹,早就该闹起来了,你看外头……像是会闹腾的样子吗?」
戴扬一怔,倒是不像。
「等着看吧!」赫连承幽然吐出一口气,「这事,能成!」
戴扬眉心紧蹙,「小姐不会答应的,她原就是因为这门婚事,才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折腾了半天还得嫁给赵家那位,只怕是……」
「以前还能挣扎一下,现在已经是这般模样,自然由不得她。」赫连承瞧了一眼不远处干枯的那棵树,「国公府不会留一个败坏门风的人,让人笑话。」
他爹,是最好面子的。
赫连应不会留着赫连玥的,别说是侯府侧妃,便是阿猫阿狗,他也会犹豫再三的……嫁出去!
「其实小姐也挺可怜的。」戴扬有点惋惜。
那赵世欢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纨绔子弟,成日游手好闲,留恋烟花之地……如今是以为家族缘故而收了赫连玥,只怕来日定会欺负她。
当然,关起门来的事情,谁又能知晓呢?
「接旨的时候脸都青了,你让人留意着,莫要让她……寻了短见。」赫连承意味深长的开口,温声叮嘱,「她必须活着!」
要不然,赫连玥一死,就剩个没用的赫连琦,王春莹还不得死死的盯着自己,那得多烦人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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