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两人而定兖州。
这种决定对于曹操而言,几乎都不用想!
如果是两个跟曹操没多少干系的士族,曹操杀了就杀了。
然而。
这两人,不仅仅是兖州的豪族,张邈还是曹操的至交好友!
“曹公,杀戮解决不了问题!”
“你杀了名仕边让,已经让兖州的士族圈风声鹤唳了。”
“倘若再无故杀名仕,那即便你盗墓的事不被觉察,这兖州的士族都得反你!”
赵牧依旧没有告诉曹操,这两人的名字。
有时候不说,比说更有劝谏效果!
“又是名仕吗?”
曹操顿时蹙眉。
当初杀边让的时候,就惹怒了张邈。
曹操好说歹说,才平息了张邈的怒火。
自那时起,曹操就察觉到兖州有一股暗藏的洪流,在掣肘他这个兖州牧!
曹操为何要在兖州招贤纳士,不问出身?
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对名仕的反击!
名仕傲气?
不愿效力我曹操?
那我就提拔寒门士子,用寒门士子的力量来掣肘你们!
曹操端起酒樽,将水酒一饮而尽。
“景略,既然你说不杀,那一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不妨直言!”
曹操锐眼盯着赵牧。
不再将眼前这个青年视为普通的士子,而是真正视为幕僚来问策了。
“兖州积重难返,除非有大乱,否则难有大治!”
“曹公,何不着眼于豫州?”
兖州士族根深蒂固,曹操又不愿意去迎合兖州士族的利益。
结果就只有一个。
要么曹操出局,要么兖州士族出局。
而以曹操的个性,跟兖州士族的矛盾,只会进一步的激化,几乎难以再有调和的可能。
且不说陈宫这样的兖州豪族。
单提曹操的至交好友张邈。
这张邈是在曹操陈留起兵的时候就支持曹操的,那个时候还是陈留的扛把子。
结果几年过去了。
张邈还是陈留太守,而曹操已经成了自己顶头上司,如袁绍袁术等人,几乎都成了一方势力。
这心中早就不平衡了。
偏偏曹操跟张邈的意见还经常相左!
然而不论是何种创业,这决策者拍板的始终只能有一个,否则就成了三个和尚没水吃。
曹操在兖州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既然不可调和,就只能跳出兖州,去一个士族势力还不够深扎的地方!
豫州!
豫州屡遭黄巾之乱。
豫州的士族,几乎都是跑的跑,逃的逃。
哪怕是四世三公袁氏的发源地汝南,如今都是黄巾活跃的区域。
袁氏一族早迁徙了!
而颍川同样如此!
大族几乎都迁走了!
不迁走也没办法,黄巾在这儿活跃呢,对于黄巾而言,最喜欢抢的就是世家大户!
赵牧的提议,让曹操仿佛抓到了什么。
“豫州诸郡,的确是一方好去处,但兖州的问题,若不能解决,今后岂不是还得出乱?”
曹操迟疑,隐隐抓住了什么,但却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赵牧却是笑道:“曹公,狡兔三窟,更遑论人呢?”
“兖州会不会出乱子,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兖州若是出了乱子,曹公是否还有别的州郡,足以安身立命,卷土重来!”
“豫州屡遭黄巾肆虐,境内士族几乎都迁徙离开了。”
“倘若曹公能出兵豫州,荡灭黄巾,然后再传檄各郡,邀豫州士族返回故里。”
“豫州本就多贤士,贤士又大抵思念故土。”
“如此一来,不仅得了治理各郡的贤才,亦可以用豫州士族跟兖州士族达成一个平衡。”
“哪怕将来兖州真的出了问题,曹公也有余力去应对!”
一席话。
曹操如拨云见雾,茅舍顿开!
“景略之言,甚是有理!”
“我过分执着于兖州,而忘却了大势了。”
“匡亭一战,袁术在豫州的势力,几乎都被我驱逐,待明年开春,我便兵出豫州!”
曹操兴奋的一拍桌子。
“明年春,太晚了!”赵牧摇了摇头:“史载,兴平元年,也就是明年,关中大旱,长安城中谷一斛竟值30万钱,百姓食不果腹!”
“旱灾之后是蝗灾,蝗灾也席卷了兖州诸郡。”
“所以,在明年春耕之前,曹公必须扫清豫州,取黄巾钱粮用以养军,同时恢复豫州民生,以应对关中大旱的影响!”
赵牧的剧透,瞬间如一盆冷水一般,将曹操的兴奋给泼熄灭了。
“关中大旱?兖州蝗灾?”
“这怎么可能!”
曹操惊坐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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