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漆黑一片。
因着月漓这一趟,提前夺走青锋剑,以至于座山洞原先的神兵利器,皆不复存在,连带着山壁挂着的火把,亦没了踪迹。
「江枫」顾不上小白,摇晃着昏昏欲睡的月漓,急声问道:「令牌呢?」
月漓浑身冒冷汗,已是痛苦的口不能言,眼前又模糊着看不真切,耳旁听着他急切声音,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偏偏放在一处却不知说的什么。
「江枫」见她如此,也不再逼迫她恢复神志,兀自伸手在她身上翻找,却是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个遍,腰间、袖中,甚至连她短靴也脱下来倒了个底朝天,愣是寻不到。
没有令牌,他便恢复不了正身。
「江枫」搜寻无果,再想转过身来追问月漓,却见她两眼一闭昏了过去,遂耐着脾气一连唤了几声,也未见她眼皮动一下。
至此,「江枫」沉着面孔望向月漓衣领。
他了解月漓脾气,事关江枫她定是不敢疏忽,难不成贴身放在怀里?
「江枫」不过略微迟疑,便伸手探向月漓衣领,准备动手。
下一刻,月漓「唰」的一下睁开眼,将面前探过来的手擒在当场,眉眼刚烈眸底血红,望向「江枫」微微一怔,渐渐露出一抹愠怒。
未来得及反应,「江枫」整个人飞了出去。
一眨眼功夫,两人化作一道红光冲出山洞,落在一处山头。
红光降下,发出天崩地裂的巨响。
月漓坐骑上方,只手将「江枫」摁压在身下,扼喉的手下力道不轻,眸底虽是平淡无波,目光似是能看透他整个人,深沉的紧。
「江枫」后背,山石惊现一指宽裂缝,蔓延着朝山壁爬去,他歪过脸口中猛地喷出鲜血,全身骨头,似遭遇一座重山碾压,疼痛自四肢百骸传来,需耗费很大气力,才能忍着没痛呼出声。
待他好容易觉着,疼痛不再那么明显,抬眼朝身前望去,不由得心一沉。
那个眼神,他似曾相识。
昔日,与月漓在大婚那日交手时,厉温曾见过月漓眼底敌意。
南方朱雀,主杀伐!
凤鸟作为朱雀后代,更是将杀伐戾气体现得淋漓尽致,昔日,五神兽争得天昏地暗,而能与青龙堪堪匹敌的,也唯有凤鸟而已。
「江枫」心底追悔莫及!
他就是闲得,才会为月漓那一点心心念念,教她回凡界受这遭罪……
管什么南晋?
管什么天下苍生?
且教他们生死各自由命去,他只管自己与月漓如何长长久久,不再受凡、冥二界俗世搅扰,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不好么?
而今可倒好,在此生死攸关之际,月漓作为地仙的魂魄陷入沉睡,反而激起她体内凤鸟之魂觉醒,杀伐之神降临。
「江枫」知道,此刻她若想动手,必不带丝毫犹豫,绝无可能给他多活一口气的机会。
思及至此,「江枫」即便被压身下,也唯有一改往日孤傲自负,难得好声好气:「月漓,你伤势极重,虽以幻铃恢复,却难愈合受法器伤所伤肺腑,那日黑白无常交予你的令牌,可还记得在哪?」
他也是头一回,见月漓凤鸟血脉觉醒下的形态,心里没底。
唯盼,万不可激怒于她。
闻言,月漓目光不似先前那般凌厉,下意识低头朝胸前望去,那里留着三指粗窟窿。
月漓扬手使了个定身咒,适才收回扼住他喉咙的手,去解衣裳。
见状,「江枫」下意识呼吸一窒,尽管不需吐息,却还是脑中「轰」的一声,瞪大了眼。
片刻后
,「江枫」缓缓阖目,暗自咬了咬牙,适才再睁眼望着面前。
清冷月色下,月漓伸手抚上胸前,指尖驱灵力探向伤口。
他喉结滚动两下,顿感口干舌燥,眼眸深沉。
不多时,月漓疗伤的手忽然一顿,整个人身形微晃,再望向「江枫」时,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至此,「江枫」哑着嗓子沉声道:「月漓……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月漓闷哼一声,指尖灵力渐渐溃散,顺势倾身朝前俯下,似是配合又似是引着,令他探至最深。
忽然一暖,「江枫」眼眸猩红,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理智逐渐有些沉沦:「放开……」
月漓再次伸手,重新扼住「江枫」脖颈,低头凑上他唇间堵住他口中隐忍的颤声。
不多时,「江枫」彻底失去理智,脑中仅有一个念头,想要她放开自己,若先前他尚可极力克制,甚至想一旦得了自由便逃,好停了这场荒唐。
而今,他只想好好教一教她。
「江枫」燥热着,满脸满身甚至掌心皆冒着热汗,眼睁睁看着她略有些笨拙的动作,心口似是有只猫儿尾巴一遍遍轻柔拂过,挠得他心痒难耐,偏生又被定住动弹不得,只得任她肆意。
然而,这种肆意于他而言。
似是饿了三天的人,面对一块红润肥厚的红烧肉难以把持,岂是伸出舌头舔一舔,浅尝即可的?
再一次,他激动颤抖的声音里,咬牙切齿地挤出那两个字:「月!漓!」
「江枫」几乎觉着,月漓哪里是凤鸟血脉觉醒,她这是故意为之!
寒潭里,他故意令她苦苦挨着,明知她初经人事,整整一夜疯狂让她痛,而今风水轮流转,终也轮到他被扼制着,尝一尝倍感煎熬的苦。
就在这时,两团鬼气从天而降,落地化成黑白无常。
月漓双眼迷离,未曾察觉。
「江枫」下意识想出手抱住月漓,替她挡上一挡,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不由得震怒,厉声喝道:「转过去!」
须臾间,月漓身形微僵,面若寒霜。
黑白无常方才站住脚,迎面听见这声暴怒,两人忙不迭转过身。
「江枫」转过眼,见月漓伏身趴在自己胸膛,口中倒吸一口凉气:好紧!适才沉声道:「奉本殿的令!往南寻三里地,洞里有条九尾灵狐,它若是死,你二人在阴司的日子也到了头,趁早寻了孟婆,喝汤转世去罢!」交代的不急不缓,却盼着他俩快滚。.
黑白无常交换一个眼神:威胁?看来自家二殿心情不好!
他二人见江枫出现异样,适才忙着赶来,如今看这阵势,莫非来得不是时候?
想到此,忙不迭消失。
「江枫」原本心底些许怒意,见他二人逃得十分利索,立时气顺了许多,再垂眸望向月漓时,忍不住叹道:「你真正是妖精……呃……」
月漓直着腰坐起身来,垂眸望向「江枫」面上,将他隐忍和受不住的模样尽收眼底,心满意足。
如此反复折磨。
「江枫」皆一一暗自忍受,痛苦并快乐着,好容易月漓肯放了他,却是一个天翻地覆的结果,被他再一次掌握。
熬了许久,一朝得了松快,索要整夜。
直到天边第一缕橙光露出地面。
江枫才抬手,掩着面前微微有些刺眼的阳光,垂眸望向月漓昏昏欲睡的面庞,看见她眼底最后一抹血红散去,遂再次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不肯带丝毫怜惜的侵入。
纵情之至,他埋首附在月漓耳畔,声声唤着她名字,与她耳鬓厮磨时,厉温忆起她曾说:两人最遥远距离,便
是不能与她同看朝暮。
最后,晨光印入厉温猩红眸底,他近乎低吼着,再次宣泄。
做到了!
无论月漓如何划清与他界限,如何证明二人之间距离,他可与她同看朝暮,可予她男欢女爱。
他做到了!
这一次,他不会放手,无论她如何挠得他一身鲜血淋漓,再也不放!
厉温低下头,小心翼翼吻上月漓唇瓣,万分情深。
这一觉,足足睡了大半日,
待月漓睁开眼,早已过了晌午,见自己睡在客栈的床上,口干舌燥的翻身下床,却是腿脚一软,眼看要面朝地栽下,身后一只胳膊,很适时宜的伸出,将她一把揽了回去。
转瞬间,重新踏实地坐回了床沿。
月漓回过头,见着「江枫」侧身躺在床内:「你怎会在我房里?」
「江枫」见她如此,适才松了口气:「自九转轮回阵回来后,你重伤在身,自然是我送你回来的。」
月漓一时语塞,半晌道:「下去!」
「江枫」面上微怔,忽然一脸黯然神伤道:「怎么?霁族的姑娘,睡了人就可以翻脸不认账么?」
月漓一脸愕然:「谁?」
「江枫」一本正经道:「你!」
月漓身形一晃,惊得差点自床沿跌下去,亏得及时伸手拽住了床幔,一脸不可置信道:「绝无可能!」
见状,「江枫」一脸绝望的闭了闭眼:「果然……」
月漓瞪大了眼,在他面上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也未能看出半点说谎的迹象,遂低头往不住发软的两腿看去,踌躇半晌忆了起来,好似初次与厉温那晚,也是这般?
如此看来,倒极有可能是真的?
月漓方才如此认为,便摇着脑袋驱散这一想法,不敢往下想,她竟是这样的人?
「江枫」见她反复半信半疑,顿时表现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又道:「你放心,尽管是你睡了我,我定对你负责!」
月漓陡然一个激灵,即刻自床上退了下来,强忍着两条发软的腿,几乎有些站不住脚,扶着床栏急道:「不必!江公子大可不必!想来你兴许不知,我、我先前已委身与人,实在……实在当不起你这个责任。」
闻言「江枫」一愣:「你不愿与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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