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江枫一脚踹开房门,疾步走至床前,轻轻将月漓放了上去,正欲起身,却被她双手攀在脖颈,尝试了几番仍旧扯不下她手,急得他额前冒汗,只得低下头吻上月漓。
深吻了片刻,适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哑着嗓子连哄带骗道:「月漓……我去把门关上,很快,等我好么?」
月漓双眼迷离,正是最难缠的时候,哪里肯放他离开,嘴里哼唧了两声,已嫌攀着他脖子不够,将人往怀里拽了一把,教他欺身在上,自己还笨拙地凑上去。
江枫被月漓勾得脑袋上都快冒了烟,生怕压着她,又惦记门没关,实在欲生欲死。
就在这时,凌风站在门口道:「少主,宫主说要见你。」
江枫好容易放开月漓,沉着声音,咬牙切齿道:「告诉他今日没空,给我把门带上,不许任何人靠近打扰,滚远点!」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江枫的理智也似乎被关在了门外。
全凭一股难以自持的情动,连衣服怎么脱掉的,全然没了印象,待反应过来,已是一室春色。
关键时刻,江枫忽然一顿,迟疑着抬起头,额角带着似隐似现的青筋,忍得分外辛苦,开口时,哑声里带着颤音:「月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怕!
怕月漓错将他认错,也怕凤鸟说的话都是骗他。
江枫甚至不敢轻信,原来月漓真的与他有情?
自相识之后,无论自己如何表露心意,都遭到月漓拒绝,哪怕时至今日,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想,月漓是否将他当做厉温。
月漓虽双眼迷离,神志却万分清醒,原以为装得不清醒,这事过了,大不了找理由搪塞了去,眼下见到这时候,江枫仍旧犹豫不决。
于是轻咬着下唇,伸手攀向江枫后颈,将他再拉近了些,凑上前吻了上去,虽一举一动和心思,皆为风情,待江枫沉沦后,一个翻身将他推倒在下,自己坐了上去。
「嗯……江枫……」
月漓很小心翼翼,却实在也不善此事,一时遇到阻碍和疼痛,致使两个人呼吸都乱了,情到深处,总是教人难以自持。
江枫喟叹一声,激动的半坐起身,颤抖着手扶上她后腰,送上霸道且温柔的吻。
哪知江枫吻得正专心,却被一双手再次推倒,只能隐忍着喘息,捉起她双手十指相扣,双眼紧盯月漓表情,唯恐伤着她,颤着声道:「夫人……叫……叫声相公。」
月漓动作一顿,伏身趴在他耳边,张口咬住他厚实的耳垂,稍稍施了三分力,便听他隐忍的「嘶」了一声,适才松开贝齿,红着微烫的面颊,声若蚊蝇般唤道:「相公。」
正是这两个字,江枫彻底没了顾虑,他相信月漓是清醒的,也知道自己是谁。
他守候如此之久,终于在这一日拨得云开见日明。
一番尽兴。
江枫迟疑着想退身,却被一双手抱住,他微怔的抬起眼,正对上月漓虽迷离,却分外清亮的双眼,只觉得脑袋里好像炸了锅,咬了咬牙,强忍着欲望道:夫人……你还有身子,我怕伤着你。」
月漓眨了下眼,默然不语,表情却从未有过如此认真。
江枫便再也顾不得了,一边小心翼翼动作,一边深情吻了上去。
后来不出意外的,月漓肚子有些生疼,惨白着小脸拧着眉,窝在江枫怀里,看着他一脸懊悔和自责,替自己揉着肚子,温热的掌心力度不轻不重,心安理得闭上了眼。
「哎……这孩子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闻声,月漓轻笑一声,伸手将他脖子攀上,一脸正色道:「若不然,不要这个孩子可好?」
最初知晓有了身孕,月漓便拿不定主意,究竟该不该要这个孩子,而今既承认了与江枫的感情,这个孩子该不该留,也成了最大的问题。
江枫掌下一顿,沉默半晌,继续替她揉着肚子,低声道:「我不过随意感叹一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月漓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不解:「你竟然不在意?」
江枫转过眼,望着月漓清亮的眸子,伸手探向她脑后,低下头深吻了片刻,缠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才松开来,哑着嗓子道:「我若不在意,又岂会甘愿留在酆都城,厉温仗着二殿的身份,又趁我不在……」
说了一半,他怅然叹了口气:「罢了,到底是我的孩子。」
月漓见他心生不快,翻身扑了上去,攀着他脖子送上吻,再度招惹他。
江枫被磨得没脾气,一把拽下月漓胳膊,低声呵责道:「别闹!」
「江枫……南晋那日,凤鸟夺了我神识***,与厉温在一起的不是我,我并未与他动情,也没有与他像你这般,我虽不知情爱究竟是什么,却只对你与旁人不同,你明不明白?」qs
江枫愣了半晌,恍然意识到她这是在哄自己,却以为她说的凤鸟,是方才见到的那个,沉声道:「听她说是与你签订魂契的兽魂,怎能教她这样欺主?」
月漓摇了摇头:「不是她,我体内还有一缕魂魄,先前你见到的我,就是她。」
江枫似懂非懂,沉默着将月漓揽入怀中,抱得愈来愈紧,温声道:「月漓,我真是爱惨了你,不论你今后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许你再离开,听到没有?」
月漓道:「好!等孩子出生,我们便离开这里,随便去什么地方,再也不管鬼门与璇玑宫的事,好不好?」
江枫沉默着闭上了眼。
不见他回应,月漓又追着问:「怎么?过去你总要我与你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如今我来问你,你……」
下一刻,江枫欺身堵上了月漓的嘴,捉着她一只手十指相扣,陷在欲望里无法自拔,吻得她想不起再问,额头抵着她眉心,喘着粗气一忍再忍。
月漓见他如此,心知他忍的难受,遂主动去勾他。
江枫一把拽住她不安分的爪子,一脸无奈道:「当心孩子。」
「好多了,真的!慢慢的好不好,一旦有不适立刻停下,别忘了我霁族会医术的,我会小心。」月漓说着,不待他回应,哄着他再次把人扑倒。
不知是浮生若梦,又或是月漓初尝情事食髓知味,反倒让她成了缠着索求的那个。
几番下来,江枫难免辛苦。
极力忍耐着控制自己,又被她勾得鬼迷心窍,明知如此会害她事后难受,却被她缠着拒绝不得。
傍晚,月漓总算沉沉睡了过去。
见她睡得深,江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临走前在月漓唇角轻啄了一口,适才恋恋不舍地走出房门。
没过多久,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月漓手背幻铃的铃铛发出一声脆响,她「唰」的一下睁开眼,扯过散在床角的衣服,迅速套在自己身上,手里麻利的系着衿带,望着床幔外,冷声道:「谁?」
然而没有人应声,却见一个身影走到床前,停下了。
至此,月漓面色一沉,待穿好衣服一把掀起床幔,见着来人不由得怔然:「琳琅?」
眼前的琳琅,一双眸底带着金色的灵力,俨然一副在梦境中神游的状态。
月漓望向她手上金索银铃,灵力强盛到连她都为之一惊。
这时她才意识到,琳琅该是初次觉醒预知的能力,她与自己一样未得法器认主,一旦不小心,很容易遭受法器反噬。
为今之
计,必须将她从神游状态下唤醒,而唤醒梦中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入梦!
月漓眉头紧锁,仅迟疑了一瞬,张口便唤:「凤鸟!」
凤鸟落地化作人形,张口劝道:「尊主,您如今……身体虚弱,一旦入梦会遇到什么不得而知,况且还怀着身子,如此冒险,实在不值得。」
初闻「虚弱」这俩字,月漓面颊不禁微微发烫。
她但凡虚弱就不会缠的江枫要生要死,也知凤鸟暗指她纵欲过度,此刻精神不振,咬了咬牙:「琳琅神游状态来寻我,想必与我有关,如若放任不管,这法器会要了她命!」
凤鸟只得应声:「我明白了,尊主一切小心,凤鸟自会守在此处,替您护法。」
月漓指尖掐诀,将灵力注入琳琅金索银铃中,缓缓合上了眼。
漫天风雪中,月漓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山顶,远远瞧见对面站着两堆人,眯着眼定睛一看,大多数皆不认识,却识得他们身上装扮,竟是所谓名门正派。
「月漓!」
循声,月漓转身往身后望去,见琳琅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不由得讶然,忙走上前替她解了困:「哪个将你困在此处?」
琳琅一脸茫然摇了摇头:「我一睁开眼便站在这,无论怎么努力,皆动弹不得。
你瞧对面那些人,这已经是我看到第十八回的场面,次次皆是血流成河,无一人生还。」
月漓眉头紧锁,转过眼朝对面望去,面色不禁一沉。
七大派在东琉齐聚,为的便是她这个鬼门妖女,琳琅不识这些人,此处与对面距离相隔甚远,风雪中看不真切,并不知她看到的,就是自己即将面临的。
「琳琅,你如今不过是在法器预知的梦境中,只要醒来便可脱离此处,我送你回去罢。」
琳琅不解:「那你呢?」
月漓转身探出剑指,朝琳琅眉间注入一道灵力,幽幽道:「我想留下看看,到底未来会发生什么。」
话音刚落,琳琅身影便在风雪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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