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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0 自欺欺人是行不通的

    时间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几个时辰,也许是一个,也许是两个。

    徐长安长长舒了个懒腰,很是无奈。

    他此刻分明是在休息的,却感觉到无比真实的疲惫。

    他倒是个劳碌命。

    不知晓何时才能闲下来。

    “好了,去看看……姑娘予我备了什么惊喜。”徐长安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一想到云浅,他便觉得浑身舒适,似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徐长安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先去洗了手,在那桌上的香炉前润指后这才顺着楼梯而上。

    站在姑娘闺房的门前,可以听到自己那加速的心跳声,他低下头,为了掩盖自己没出息的紧张,面上起了几份轻佻的笑容。

    “小姐,我来了。”

    ——

    “嗯。”

    房间,近在咫尺的位置传来了云浅的声音,就好像……她一直在门前等着。

    徐长安推门而入,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些许灯火的暖光混合着一股好闻的气息轻拂过他的脸颊。

    “……”

    他那本就僵硬的假笑随着光景曝露在眼前,彻底变得僵硬,再随后……徐长安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看见了什么。

    是了,他看见了天底下最好的风景,当浮一大白。

    姑娘的确很白。

    ——

    徐长安闭着眼睛叹气,在云浅有些呆滞的目光中,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耳光响亮清脆,完全没有留手,甚至用上了灵力。

    很快的,徐长安面上就起了一个红色的掌印。

    “你……做什么呢。”云浅将他拽过门槛,随后修长手指落在徐长安的面上,想要抚平红晕。

    “是我活该。”徐长安并未睁眼,但是却可以嗅到云浅身上好闻的气息。

    他端的是不当人,居然在梦里这样作贱姑娘。

    “为什么。”云浅看着徐长安紧闭的双眼,低头敲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小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什么。”

    “假话是我觉得自己很过分,不该这样去想小姐你。”徐长安叹息。

    “真话。”云浅垂下眼帘。

    “真话……”徐长安手指抵住眉心,无比认真的说道:“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小姐就分不清我是因为疼而脸红,还是心动的了。”

    “是吗?”云浅攥着裙角的手缓缓松开,她看着徐长安紧闭的双眼,平静的说道:“可是你打了左脸,右边脸却红了。”

    “还有这种事?”徐长安抬起手:“那我再补一下。”

    “不许。”云浅握住徐长安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穿成这样。”

    “不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徐长安想着方才自己一撇见看见的惊鸿,心口被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

    “喜欢就说喜欢,本就是穿给你看的。”云浅不解的说道:“再说……我以前也不是没有穿过。”

    “不一样。”徐长安摇头:“作为管家也好、丈夫也罢,姑娘想要做什么……那都是姑娘的自由,我只会觉得好看……可这次不一样。”

    徐长安睁开眼,随后老脸一红,又立刻闭上:“你不是姑娘,只是我的梦。”

    真实的云浅想做什么都没关系,梦里的……却是他臆想出来的,所以叫做“作贱”、“作践”。

    “梦……”

    云浅若有所思,像是有些明白了,她稍稍后退了一步,说道:“是你的梦,还是我的梦?”

    “什么意思。”徐长安一怔。

    在他心里,此时与其再说与云浅对话,不如说是他在和自己的内心对话,所以才会有这种淡淡的违和感。

    “庄生晓梦迷蝴蝶。”云浅想起了徐长安抄写过的诗词。

    这不仅是他的梦,也是自己的梦。

    “望帝春心托杜鹃?”

    徐长安下意识跟了一句,随后无奈的睁开眼:“不愧是我梦里的小姐,都会用这种法子诡辩了。不过这招对我没有作用,我很清楚的知晓这是我的梦,小姐只怕没有听说过清明梦吧。”

    灯火下,云浅赤红束腰衬着纤细腰肢,暗色锦绣上移,下着烟纱一般的长裙,显的体态修长。

    “我不懂这些。”云浅摇摇头,问道:“好看吗?”

    “……好看。”徐长安无法说谎。

    姑娘总令人联想到迎风的柳枝,即便穿的是夫妻之间才能看的不检点的衣裳……也无法让人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色气。

    不干净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他的思绪。

    徐长安视线飞快的扫过云浅身上的薄纱,在迎上云浅目光之前,飞速移开了目光,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像是从未看向她那边。

    云浅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轻咬下唇。

    气氛逐渐平静下来。

    本来,在安静房间中姑娘穿薄纱,双方沉默的话会让人感到尴尬,但是……小夫妻不在此列。

    “小姐,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吗?”徐长安如擂鼓般的心跳在体内震荡回响,促使耳根逐渐发热。

    “嗯。”云浅点点头。

    “不冷吗?”徐长安问。

    “我点了火盆。”云浅指着房间角落里,平静的说道:“两盆。”

    所以穿的少些不碍事。

    “……”徐长安语气一凝,捂着脸。

    是了。

    方才云浅穿着长裙热的出汗,他去问,姑娘却说一会儿就不热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不是吗?

    穿的这么少,可不是不热了。

    徐长安意识到一件事。

    气氛……到了啊。

    他毋容置疑的心动,姑娘毋容置疑的好看,以及……她忽然穿成这样,总归是要做些什么的,不然吃饱了撑的吗?

    淡淡莲子的香味残留在空气中,像是盛夏绽放的莲花,徐长安在这一瞬间觉得她真的很像是一只蝴蝶。

    做梦的蝴蝶。

    本来还想着是在和自己内心对话,但是一睁开眼看见姑娘,就会不自觉、情不自禁的将她当成真正的云浅看待。

    “小姐,你吃饱了吗?我再去备一点莲子糕。”徐长安抬起头,笑着。

    云浅摇摇头,转身坐在那张双人床上,拍了拍一旁的褥子,樱唇轻启,语气像是染上了几分幽怨:“你总是要我说的这样清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