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觉得依付小妮的性格,她应该没这么轻易罢休,只怕之后还会再来。
好在她爸不是个糊涂的,不然指不定真要被糊弄得把她嫁到山沟沟里去了。
闹这么一出天都黑了,付疏也不方便再出去逛,只好跟付向北一起烧水洗澡,准备睡觉。
临睡前她进了趟空间,把成熟的蔬菜水果粮食一键收获放进仓库里,又捡了鸡鸭鹅蛋若干,也放进了仓库。
仓库里的时间不流动,因此所有作物收获是什么样拿出来时还是什么样,这点就非常实用。
她喝了杯灵露,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一夜无梦。
第二天付疏起床的时候付向北还没有起,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进厨房做饭。
早饭是二合面馒头和榨菜炒肉末,还有昨天剩的粥,这一顿下来也不便宜,但比起牛肉粉可好多了。
付向北起床后就闻到榨菜炒肉末那咸香的滋味,顿时心情大振,又是惊喜又是心疼地看向自家女儿:“苏苏哇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等爸爸去给你买粉就行了,做饭多辛苦啊!”
“不辛苦,我觉得我做的比牛肉粉好吃,不信爸你尝尝。”付疏狡黠地眯着眼,把筷子递给他。
有这么一个溺爱自己的爸爸,难怪梦里的她单纯得都有点傻。
顺着她的意吃了口菜,要不是顾及面子,付向北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瞧瞧他女儿多懂事啊!大早上起来为他做早饭,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乖巧的女儿!做的饭还这么好吃!
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付疏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背书包上学。
她现在正是高二上学期,课本昨天翻过一遍,并不是很难,只不过语文和政治需要背的东西很多。
还有一年半时间,怎么都能背下来。
她对自己有明确的规划,考上大学是必须的,最好考去京、沪或特区附近,经济发展百废待兴,是最好的赚钱机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为了避免梦中的结局她必须强大起来,不然就算没有秦书亦,也会有别人。
进校门时付疏碰到了田珍珍,稀奇的是一向踩点来学校的秦书亦竟然也只落后她们几米。
田珍珍甚至有种错觉,秦书亦在看到她们后,硬生生提快速度超过了她们。
她跟付疏说后,付疏无奈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别做梦了,不可能。”
“万一呢?万一昨天你没给他送饭让他开始注意你了呢?”田珍珍问。
付疏在心中冷哼,忠犬男配的注意是那么好引起的吗?要真能引起他的注意,她上辈子也不至于那么惨。
然而她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别瞎说,秦书亦同学是有心上人的,以前是不知者不怪,现在我知道了可不能做那缺德事。”
“啊?”田珍珍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眼里燃起八卦的小火苗:“谁呀?秦书亦喜欢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猜咯。”付疏耸肩。
“什么!秦书亦有喜欢的人了?”两人说着话,没想到被路过的卢小贝听了去,连忙凑过来问:“秦书亦喜欢谁?”
卢小贝是高二年级比田珍珍还爱传小道消息的人物,她好像天生听力系统就比其他人发达,能打听到别人都打听不到的消息。
好在她是二班的,付疏和田珍珍对视一眼,齐齐绕过她跑进了一班,气得她站在门口直跳脚。
不过这个消息还是在第一节课下课后传开了,去上个厕所都能在走廊里听到高二一班秦书亦移情别恋,付疏黯然退场的消息,传得神乎其神,各种版本都有。
付疏在心中为卢小贝点了个赞。
在她的大力宣传下,班级同学很快就把付疏和秦书亦解绑,秦书亦梦中情人的各种猜测占据了大家的课余话题,付疏从一个疯狂的追求者变为一腔真情错付的可怜人,成功从校内热搜退位让贤,这让付疏很高兴。
然而这份高兴的情绪没能持续多久,一切在她同桌回到学校时戛然而止。
付疏的同桌,好巧不巧,正是姜绵同父异母的妹妹姜柔。
姜柔人如其名柔柔弱弱,因为先天不足还是个病秧子,但她确实是《八零种田有点甜》这本书的头号女配无疑,戏份比原主多的多。
付疏如果不是梦中看到自己穿越后经历的种种,在原文中其实不过是个刚出场就领盒饭的炮灰,让人连名字都记不住。
但姜柔不同,不仅从头活到尾而且战斗力非凡,就喜欢跟姐姐姜绵抢东西。
这姑娘身体虽然不怎么好,但演技却能拿奥斯卡小金人,演得一手好白莲,也借此给女主添了不少堵。
如果没有付疏的穿越,现在的剧情应该是女主姜绵吊着忠犬跟班秦书亦,女配姜柔靠演技让秦书亦心生怜惜,让他与女主产生矛盾,最后矛盾解开秦书亦帮助女主对付女配。
原文中的付疏,只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被牺牲的炮灰,连名字都没有,全程用“喜欢秦书亦的女同学”代替。
记忆里姜柔因为换季感冒发烧请了两天假,看她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应该还没完全康复。
她直接无视付疏坐到座位上,好半天一步三摇地走到秦书亦面前,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说:“我听说书亦哥哥你……是姐姐吗?”
“没有的事,简直是无稽之谈!”秦书亦明明耳根都红透了仍梗着脖子不承认,甚至还眼神阴狠地瞪了付疏一眼。
付疏冷笑着瞪回去,眉毛轻挑,怎么,还不让说实话了?
从没见过她这个态度的秦书亦愣了一下,继而想起绵绵姐昨天说的话,又是欲擒故纵的手段,真是不知廉耻!
付疏可不管他怎么想,扭过头认真背起政治来。
而姜柔明明知道秦书亦喜欢的是谁,却仍故作欣喜:“不是就好,书亦哥哥你知道的,姐姐只拿你当弟弟看,我,我不想让她为难……”
“我知道。”秦书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谢谢你啊柔柔妹妹,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啦,书亦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了!”
……
直到上课铃声打响姜柔才坐回自己的座位,看着背得认真的付疏,缓缓露出了个轻蔑的笑容。
付出那么多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为别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