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湾,医院。
自旺角整方发布会两小时之后,雷耀阳便接到多个电话。
分别来自于行动副处长、尖沙咀署长、油麻地署长、湾仔署长李智龙等等。
那些与雷耀阳交好的警界高层,把会议上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告知了他。
并且他们口气都有些兴奋,亦对雷耀阳表示出钦佩。
无疑,这次高层会议上,行动部取得绝对胜利强压了中环和管理两系联合的“攻势”,全靠雷耀阳的精心安排。
放下最后一个电话,雷耀阳满脸笑容。
阿夜见得不由话道:
“耀阳哥,事情解决了嘛?”
“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情、我早就说过了,倪永孝想靠这种使俩付我,那是选错人了。”
“我现在只是很好奇,倪家开出了什么条件给那些处围老太,会让他们这么尽力。”
“尖沙咀的娱乐场所里面倪家只有西家大型会所,其他的酒吧、按摩院、桑拿,那都是倪家外围老大的场子。”
“这次游行,以那些人的场子作为借口,恐怕事情不简单啊。”
大小姐听得眉头微皱不解道:
“师傅这件事我也听丁小姐提起过。这次师傅踏足尖沙咀,不是首先让很多江湖人士过去抢地盘的嘛?怎么,地盘没抢光,还剩了这么多给倪家?”
雷耀阳微微摇头,只是看了丁瑶一眼。
丁瑶领悟,巧笑嫣然道:
“大小姐,这次耀阳哥让外面那些江湖朋友去尖沙明抢地盘,都是合理合法的行动。只要是老板的场子, 已经全部到手了。”
“可是还乘下几间,是倪家那些处围老大出资购买的, 属于他们私人产业。这样的产业抢下来也没用啊。”
“现在又不是古代, 抢到就是你的。什么都得讲法律、讲产权嘛。”
“这样阿!”
大小姐恍然大悟, 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随即,大小姐地更加好奇不解道:
“这么说, 那些老大损失巨太,除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意外,其他都没了。”
“就这样, 他们还敢和师傅作对?”
雷耀阳接过话茬,同样不解道:
“所以啊,我才会说很好奇倪永孝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让那些人冒着“一无所有”的危险,还敢和我作对。”
“耀阳哥,要不要我派人去查查?”
丁瑶作为雷耀阳的女人, 马上建议道。
雷耀阳摆了摆手, 自信道:
“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在倪家放一颗棋子。这颗棋子只要没有疯癫, 就一定会主动找我爆料的!”
正说着,“大哥大”又响了起来。
雷耀阳接起一听,心下瞬间轻松。
可不正是自己刚刚说起的棋子嘛。
丝毫不含糊,雷耀阳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后非常直接道:
“为什么这么浪啊,今天倪家带人在尖沙咀游行,你没提前收到风?”
“是嘛, 这么说也不怪你咯。”
“行,我知啦。倪永孝下一步会怎么做?”
“好,有消息再通知我。”
话刚聊完,雷耀阳刚刚挂断电话, 旁边病床李浩扬就饶有趣道:
“头, 有消息了?”
听到这,大小姐、丁瑶、阿夜、霍希贤四女地看向了雷耀阳等待他的回答。
雷耀阳点了点头, 他并不隐瞒自己人, 话语道:
“倪永孝在昨天召集了所有人,告诉他们, 倪家会移民离开港综市。离开之后,会把倪家的所有生意分给那些处围老大。不过离开之前,倪永孝要为倪坤和倪三少报仇。”
“倪永孝很小心,昨晚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后, 根本没提今天会游行。我的那颗棋子,提前也并不知道这件事。”
丁瑶眉头微皱分析道:
“报仇?他报仇所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在尖沙咀游行。耀阳哥难道他认为是你杀了他的家人,准备向你报仇?”
“?”
霍希贤听得担忧赶紧道:
“耀阳哥,那你现在不是会很危险。不行,我要让爸爸加派保镖过来医院。”
“不用这么麻烦了。”
耀阳哥伸出手,拉住霍希贤的小手笑道:
“现在这家医院从里到外都有我们的人、除了阿杰、小庄之处,龙五就住在隔壁病房,另外,几只机动部队的兄弟几乎每天围着医院巡逻,隔壁街还停了一辆冲锋车。”
“如果真有什么事、用不了十分钟,医院就会出现几十号拿枪的人保护我。”
“霍先生请的保镖虽然厉害,但也比不上严格训练的警察吧。”
雷耀阳吃了一次大亏,现在入院可没有太意,就安排好了。
现在说出,倒是让霍希贤暂时放下一些忧心。
不过霍希贤还是立马表态道:
“就算是这样,也要小心一点。我这就请假一个礼拜住进医院照顾你。”
霍希贤这个女人外柔内刚,她决定的事,很少会改变。
说着,站起身拿着自己的手提包,直接走出房间打电话去了。
霍希贤刚走大小姐双眼中杀机一闪低声道:
“师傅,既然那倪永孝想动你,那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派人宰了他吧。”
丁瑶紧随其后亦是认同道:
“对,耀阳哥我也觉得大小姐说得有理,倪永孝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注定是敌人,不再有和解的可能。现在耀阳哥你住进医院,他应该防备很松懈就趁现在动手,再好不过。”
阿夜虽然没说话,但跃跃欲试的神情,无不述说着赞同。
无疑, 雷耀阳这次被人埋伏围杀, 几女都很后怕。
她们不知道如果雷耀阳真的出事, 她们以后又该怎么办。
为人为己,几女皆不省油的灯,当然想要先下手为强。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付倪家,是用警察的身份开始的,最后的结果也一定要用警察身份结束,唯有这样才能让整个江湖服气。”
雷耀阳苦笑摇头摆手道:
“找杀手杀他,就算成功了,以后也没人会服我了,什么先下手为强、不准再提了。”
最后一句话雷耀阳说得十分坚定,甚至有了一些斥责。
所谓“行有行规”、就算黑道厮杀,暗杀这种手段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福田一战后洪兴韩宾接位,比较能力说真的韩宾甩了道友南几十条街,虽然洪兴那些能打的全部送了死。
但是洪兴青黄不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韩宾派人暗杀了毒蛇帮的山鸡以及东兴的大东。
被所有江湖中人不齿……
古惑仔对古惑仔这样出手,都是江湖大机忌,何况雷耀阳警察的身份?
这对于雷耀阳的规划,简直太不利了。
就为了一个倪永孝,怎么看也不值得。
劝阻二女之后、雷耀阳露出笑容玩味道:
“而且在我看来,倪永孝不是笨蛋、倪坤和倪老三的死,他未必就会算到我头上。”
“这…”
关于这一点三女脸上都流露出不信,就算一直以来从不反对雷耀阳任何话的的阿夜,亦是如此有些将信将疑。
就在这时候、霍希贤和龙五走了进来,由霍希贤开口有些惊慌道:
“耀阳哥,倪家的人来医院了,说是来探望你。”
“他们还敢来?”
大小姐几是从凳子上蹦起来,声音尖锐道。
“哦?”
雷耀阳倒是很稳重:
“谁来了?”
这次,是由龙五开口简洁道:
“倪家来了很多人,不过都在处面没下车。倪永孝一个人进的医院,要不要见他?”
“来者都是客,请他上来。”
雷耀阳几乎都没考虑,便话语道。
很快,由龙五领路穿着衬衫西裤的倪永孝出现在五号病房内。
“雷sir怎么样还好嘛?”
倪永孝一脸冷漠。
“小伤而已死不了,不用几天就能出院了,只是没想到倪先生会来看我啊!”
雷耀阳一边回话,一边看向身边的人,示意道:
“还不给倪先生让座!”
“倪永孝先生是吧,澳门大小姐。”
大小姐起身的同时,一脸高傲,来了个自我介绍。
倪永孝还真没注意到大小姐,稍微看了一眼,还只以为屋内几女只是普通女人雷耀阳的红颜知己而已。
现在听得介绍,这才仔细打量。
“大小姐名声赫赫,我有听过。”
丁瑶紧随其后皮笑肉不笑,冷冰冰道:
“倪先生,听说你们家最近很不走运、两位家人都惨死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们倪家的事,只要关注的人,恐怕都知道了。这位是丁小姐吧,你又必明知故间呢。”
倪永孝非常沉得住气,听得这话连脸色都没变化一丝,回答道:
“我今天过来只是探望雷sir,并没有别的意思,两位小姐不用这么防备我。”
“是,我们倪家和雷sir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一些的冲突。不过那都是江湖上的事属于公事,并不妨碍我私下和雷sir交朋友。”
“说得好亦敌亦友,我们中华独有的特色。”
雷耀阳大笑,赞誉了倪永孝一句,随即扫了几女一眼又道:
“阿瑶、徒弟和促先生认识一下就可以了。倪先生是上门看望我的,现在单枪匹马这么有诚意,我们怎么能待客不周呢?”
“对了倪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呵!”
倪永孝听得这话、轻笑一声,直接坐在了丁瑶刚刚的位置,雷耀阳右方话语道:
“雷sir果然不愧是赌神,就凭这份太度气魄,热怕整个港综市都没人比得了。”
“大度?我倒是不觉得。”
雷耀阳摇了摇头,话语道:
“我倒是很清楚谁是朋友,谁才是敌人,倪先生虽然不算我的朋友但也不像白头翁那些混蛋一样和我玩命。”
“就像倪先生说的,公事上各凭手段,好比今天的游行,下的发言会,不就是那样嘛。对于这样的游戏,我完全可以接受,也很有趣玩下去。”
“看来我今天上门,并没错错,”
事实上,从进门以后二女的自我介绍和话里带刺,倪永孝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而且对方或许恨不得自己死,不过现在看雷耀阳的态度嘛倪永孝感觉又好起来。
有时候世事也确实如此奇妙,两个确定是敌人的人,一样可以聊在一起。
只要一方多一点风度,一方再多一点大度。
雷耀阳同样还之以微笑抢回节奏道:
“直说吧,倪先生今天过来除了探望我之外,还有什么事吗?是宣战呢?还是谈和呢?又或者其他什么。”
谈到正事倪永孝瞬间严肃、双眼直盯着雷耀阳双眼话语道: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雷sir!”
“说!”
“我爸爸和我弟弟的死是雷sir你做的?”
倪永孝间话,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得就像肯定句。
也不等雷耀阳回答,旁边丁瑶冷冷话道:
“倪先生,饭可以饿肚子了马上吃,但有些话还是想好了再说比较好!”
霍希贤紧随其后义正言辞道:
“倪先生,你现在的话,已经涉嫌到诽谤了。”
大小姐没说什么却重新坐回了雷耀阳左边位置,摆着头发,不时看倪永孝一眼,眼神犀利。
“你们干什么?倪先生只是和我聊天而已,都不许开口了。”
雷耀阳先是随意训了几女一句,这才微笑看向倪永孝道:
“倪先生,我的回答对你来说,真重要吗?”
“我回答是我做的,你不会全信,一定会派人查清楚。我回答不是我做的,你同样不会全信,一样会派人查。”
“既然是这样、你到底想问的又是什么呢?”
“不过你既然问了,好,看在你今天上门看望我的份上,我也明确回答你。我雷耀阳,不敢说是聪明绝顶,但绝对不是一个傻子。”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倪永孝听得,收回直盯着雷耀阳双眼的目光,自顾道:
“自从上这在云来茶楼,我和我爸,雷sir一起喝过茶后,其实我爸便打算收山了。”
“我爸常常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而雷sir当初开出的条件,老实说,在我看来,并不过份。我爸在江湖上混了一辈子,那天喝完茶回家后、地足足想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他想通了,一心只想要安稳退出,也庆幸这辈子不用还,可是就在那时他被人暗杀了。”
“按照道理推测我爸既然都已经打算答应雷sir,雷sir自然没理由再派人杀他。而且雷sir要杀人,并不需要前一天约我们喝茶,暴露出自己。”
“先做完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不是更好嘛。”
“杀我爸的人,应该是不想他退出江湖的人,或者说是不愿意雷sir入主尖沙咀的人!”
雷耀阳听得频频点头,总结道:
“不错的分析,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仇人是谁!”
听着雷耀阳的总结,倪永孝再次看向雷耀阳。
“我刚刚的分析,只是寻常的情况下。但雷sir刚刚也自认是聪明人。”
“聪明人做事,往往会很出奇,不走寻常路。”
“万一有人就是想让我这么想,但事实就是他在后面策划杀了我爸,也不是没可能!”
这话丁瑶听得刺耳、再一次插话,怒道:
“倪永孝,你这么说是仕么意思,就是在暗示耀阳哥杀了你爸?都不用耀阳哥回答,我就可以告诉你,要对付你们倪家,还用得着先除掉你爸嘛。你以为,你们倪家很威?”
大小姐亦冷冷一笑,话语道:
“倪先生,你恐怕是很不了解赌坛吧。连赌坛都不了解,你当然不会明白、位赌神、如果真想要用到暗杀这种手段,都不且自己动毛,有无数的人会抢着效力。”
“而最后的结果,他不会只是死了你爸这么简单,如果赌神有需要,别的都不提,我们贺氏,便会全为他效力。倪先生今天也不会还有机会坐在这儿大放厥词了。”
这次,雷耀阳并没有让众女闭嘴,只是洒然一笑,摊手道:
“你都听见啦?事实上就是这样!我再次肯定一点回答你,我没派人杀倪坤,地没派人杀你弟弟。”
“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知道,尖沙咀倪家,你倪永孝是最难缠的。我要对付你们倪家,有倪坤,反而会轻松许多。”
倪永孝沉默了,但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雷耀阳,足足过了一分钟,方才再次开口:
“我相信杀我家人的,不是雷sir。不过如果雷sir没有要入主尖沙咀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
“呵!”
雷耀阳轻笑摇头,评价道:
“倪先生,你如果这么想的话,比你老爸可就差远了。出来混,迟早要还、你老爸有这个觉悟、但你没有。”
“当然我也理解,如果是我的亲人有事,我也不会去管所谓的还债。”
“那么你今天来,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告诉我,你会把账算在我身上咯。”
倪永孝此时好像恢复平静、也不回答这个问题,避开话题:
“我只是有个消息想要告诉雷sir”
“道息?什么消息。”
雷耀阳好奇问道。
“三天之后、尖沙咀、油麻地毒品卖家,会聚在避风塘一起开会,商议如何对付雷sir。到时候,白头翁地可能会出现。”
倪永孝突然曝出惊丢大料。
“哦?”
雷耀阳与李浩扬听得都是一惊。
反观丁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充满怀疑、眼神示意阿夜。
阿夜也是聪明的小女人,马上话道:
“倪先生无缘无故的送上这一条消息给耀阳哥,难道也想学白头翁,再来一次围杀?”
“这条道息是真是假、信或不信,那都是雷sir的事了。我只是履行一个良好市民的责任,把知道的一些犯罪事实告诉雷sir。”
倪永整了整衬衫,一副绅士模样,继续道:
“哦,对了,到时候会议现场,应该还会出现很多毒品。”
“如果雷sir有兴趣的话,那可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有点事。雷sir,如果没什么要说的,那我就先走了。”
话罢、倪永孝起身告辞。
可是一直站在门口的龙五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连看都不看倪永孝,只是看着雷耀阳。
雷耀阳挥了挥手,示意让倪永孝高开。
倪永孝走后,雷耀阳陷入沉思,思索起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丁瑶却开口了:
“耀阳哥,我会马上派人查清楚消息的真假。”
大小姐也一脸奇怪,开口道:
“这个倪永孝真是怪,明明和师傅是敌人,却上门送上这么一个大的消息,到底什么意思呢?”
霍希贤可不管这些只是看向雷耀阳担忧道:
“耀阳哥,到时候你会不会去?”
雷耀阳不语,思索了足足有两分钟,方才摆手道:
“阿瑶,这条逍息的真假查是一定要查,不过你不要派出你的人,让道上的朋友打听一下,最好是走毒的朋友。”
“走毒的人,都很小心谨慎如果我们太张旗鼓去查,就算这件事是真的也能变成假的!”
“我明白!”
丁瑶点了点头,认同道。
雷耀阳话语继续,又看向大小姐道:
“徒弟,倪永孝的心思深沉,不过还是有迹可循的。他们倪家是走毒的,尖沙咀和油麻地走毒的要说起来,都和他们是竞争对,倪永孝卖出他们给我们警方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大小姐想也不想就接话道:
“扫除了竞争对,当然是准备做独家生意!”
“或许也可以这么理解,但现在尖沙咀的形式不能这么看。”
雷耀阳并赞同:
“现在我们警方摆明要在尖沙咀和油麻地禁毒,这里每一个毒贩的存在,都应该对倪永孝有利。”
“他们就算阻止不了我们整方,也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倪永孝一次把他们全卖了也就剩下他们倪家和我们警方斗下去了。”
“警方所有精力都用在倪氏身上,就算倪永孝狂妄,也定然不会觉得有胜算吧。”
“是啊!”
大小姐恍然也奇怪道: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会不会是耍师傅你啊?就算那些毒贩开会,师傅也没证据抓他们。”
“不会!”
雷耀阳对于这个说法地不赞成话语道:
“倪永孝既然说了,到时候会有毒品,那一定就会有。徒弟,你们开赌场,也一样会安插二些自己人,去竞争者的赌场内吧。”
“倪家在尖沙咀击毒多年、根深蒂固,以倪坤的老谋深算,一定在各大走毒的人那里都有安插自己人。”
“有了自己人再想放一点毒品,那可就太简单了。”
“耀阳哥医生说你需要休息,这这几天你不会出院的!警局局那么多人,有任务安排他们去就行了。”
霍希贤眼见耀阳哥不理会自己,再次强调。
“有仇不报枉为人,永孝说到时候白头翁可能会出现。”
耀阳哥露出宽慰笑容伸出大手,摸了摸霍希贤的头。
这样的表态,无疑就是在告诉房间内的人,他想亲自对付白头翁。
病房内雷耀阳安慰着霍希贤几女,说着自己的打算。
医院外,倪永孝已经上了车。
今天跟随倪永孝一块过来的倪三叔,立马迫切问道:
“阿孝,那姓雷的没为难你吧?”
倪永孝摇了摇头,平静道:
“我早就说过了,雷耀阳是个充满野心的精明人。他那样的人,没有绝对的好处、不会碰我的。”
“至于在医院里面,我比在家更安全。他不想落人口实,就不会让我死在他的地方。”
倪三叔面对倪永孝,可不像在外那般冲动张狂。
他是倪家老人,别人都不了解倪永孝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个侄儿心思是何等的重,手段又是等的毒。
听完话后,倪老三立马再话道:
“阿孝,为什么要把那条逍息告诉姓雷的?我们和那些毒家是有仇,地是竞争关系,可是现在敌人一致,都是那些死条子婀。”
倪永孝坐在轿车后排闭目养神,平静道:
“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可以一这解决尖沙咀和油麻地的毒家。”
“我们倪家布局这么多年,从我老爸开始,不知花了多少钱,死了多少人,才把他们的货金位置,调查得一清二楚。”
“而且这次我弟弟的死,我信雷耀阳那边的消息,不信他们那些老狐狸。我已经问过雷耀阳的主治医生了,他全身多处刀伤,连脸上都被划花。而保护我弟弟的人,你地清楚,用枪比用刀好,应该不是他们做的。”
“既然雷耀阳没和我弟弟的保镖动过手,我弟弟他们却全死了,呵!”
“—群老狐狸,算计到我们头上。好,我就还他们一招,让他们为我弟弟垫棺材。”
倪三叔理解点了点头,再问道:
“那坤哥呢?”
“我已经从米国请回来全世界顶尖的私家侦探,这件事,很地会有个结果。”
倪永孝答道:
“就现在看来,也不太可能是雷耀阳做的。当然对他这个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说到这里,倪永孝突然睁眼寒芒迸发:
“只要查到是谁杀了我爸,无论是谁,都一定要死。”
倪老三看着倪永孝的双眼,不由感到心中一寒,顿了顿,方才话道:
“阿孝,三天之后我们人手方面,可能会不足,要不要叫上韩琛?”
“韩琛!”
倪永孝这次有些犹豫、并没先前说话那般果断,想了一会儿,方才摇头道:
“整个倪氏之中,我只信自己人。韩琛看起来忠心,不过隔着肚子,我看不透他的心。”
说着倪永孝点名道:
“让阿仁帮手吧。”
“阿仁?”
倪老三却是好像并不太认可道:
“阿仁回来不过两年,这次又是这么太件事,让他一起行动?”
“他也是爸爸的儿子,是我弟弟!”
倪永孝说出这句话,再次团目,一言不发。
轿车内,立马地就陷入寂静。
倪永孝口中的阿仁是谁呢?
那可不是别人,正是无间道中的主人物,陈永仁。
陈永仁是倪坤私生子,由于生母被坤的正牌老婆排挤,在陈永仁还没出世时,就被赶出了家门。
所以陈永仁自小就没受过倪坤的抚养,心里隐隐还有些怨恨倪家。
他也没有姓倪,而是选择了随母,长到十八岁开始报考警察。
和刘建明一届,不过他被高级整员选中,警校没毕业就成为了卧底,直系上司正是尖沙咀重案组副组长黄志诚。
两年前,他打入倪家内部、借口想要重回家族、开始起卧底生涯。
可惜的是,倪坤也不知道是不愿意让子女继续走上自己的老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随意给了一份促氏会所经理的职位给陈永仁,压根不让他参与走毒。
直到此时,倪永孝上位,老爸和三弟相继死亡后,他又想起了这个弟弟。
说来也巧,就在中环一栋商业大楼的天台上。
一米八左右,左耳带着耳钉,一头黑发的陈永仁这会儿正在与黄志诚接头。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黄志诚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却是毫无形象躺坐在天台。
“油麻地粉爷给了倪永孝电话,似乎是请他去谈什么事,倪永孝没表示。”
陈永仁老实回复着。
可是这样的回复着实让黄志诚纳闷,直翻白眼,不满道:
“事?谈什么事啊?时间地点呢?没表示,又是什么意思,他去还是不去啊。”
“油麻地粉爷啊,他找上倪永孝、当然是谈白粉的事,难道谈洗衣粉啊!你还不回去布置,准备行动?”
黄志诚一拍脑门苦笑道:
“我行动什么啊,阿仁,你每次都这样。就这样的消息、有什么用呢?”
“倪坤死了!倪永孝现在当家,粉爷也是走毒的,请促永孝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这没间题吧。就这,我怎么展开行动啊。”
“老兄啊、你有没有点什么建设性的消息告诉我知啦?”
陈永仁听得一愣随即低头轻声道:
“没了,你也知道,我这两年一直在会所做经理。这次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因为倪坤的葬礼。”
黄志诚外冷内热也不想扛击到这位卧底积极性,语气缓和,话道:
“好了,有消息就不错了。倪永孝不同于促坤,现在他做主,应该很快会信任你的。”
“我说过、卧底满三年回警署,直接推荐你考督察,现在才两年,我们还有时间。”
“你知道,我做卧底不是为了升职!”
陈永仁兴致阑珊说了一句,于黄志诚旁边坐下。
黄志诚理解拍了拍陈永仁肩膀,话语道,:
“放心吧,倪家一定完蛋。对付他们的,这次不仅是我们、还有旺角警署。”
陈永仁对于警方内部,还是充满了学员警察的好奇,不由问道:
“旺角警署,他们真那么厉害?”
黄志诚想着初次见面雷耀阳,还有旺角街上的见闻,点头道:
“很厉害,很强势。”
嘟嘟正说着,陈永仁的call机响起,他随意拿出看了一眼,马上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正色道:
“是倪永孝找我,让我回家做事。”
“我靠,做了两年经理,连太哥太都买不起,还用这个。”
黄志诚吐槽一句。
“我先走啦。”
陈永仁揣上call机,直接离开。
“阿仁,自己小心点!还有啊,倪家不是你的家,警局才是。”
黄志诚看着陈永仁的背影,关切又提点道。
陈永仁回头,也不说话,露个一笑脸,指了指天空。
黄志诚仰头看去,那是一片白茫茫,那是青天白日。
三天的时间,眨眼而逝。
港综市避风塘,位于油麻地地区。
这里其实就是一个浅湾小码头,比起西贡大码头,根本不值一提。
但有一点,这里的地理环境太好了,如果有货从这里上岸,都且不着十分钟、便能够流入油麻地地区。
当然,这种小码头,真正的太型货物地运不来,因为这里能够靠的船支只有快艇。
可是要走毒、走军火、走私一点小玩意儿,快艇就够了。
所以啊,这么多年以来避风塘地算油麻地一个黑道货物主要出入口。
这天晚上十点左右,平时极少人来往的避风塘显得特别的热闹。
浅滩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的目的地一致都是避风塘那里最太的一间老式堂屋。
老式堂屋是三进三出的房子,很有些民国风,是避风塘这个地方,很少的未有开发地方。
就在堂屋不远处的地方,一辆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的在这里。
车窗贴了黑色遮阻壁纸,从处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而就在后车厢、如果有人来到的话,就会惊奇发现,这根本不是一辆普通的商务车,后方根本没有位置、全是密密麻麻的电子仪器。
仪器并没有屏幕,还达不到那么先进的程度,但多个耳机,却是摆放得整整齐齐。
身上还多处包扎,脸上一条刀疤未消除的雷耀阳,此时正戴着一个耳机,倾听着么。
在他身边,方洁霞、马军两人也在。
两人与雷耀阳一样,都戴着耳机,也不知在听什么。
马军听了一会儿,放下耳机、拿出望远镜透过车窗看向远处堂屋表现得有些兴奋,话语道:
“头,真的没错,他们还真是在蟹王这里开会!”
方洁霞紧随其后亦来了精神道:
“头,要不要马上叫兄弟们过来抓人?”
“不用这么急,既然他们今晚开会的地点就是这里,我们也安排好了,那就先听听,他们要玩些什么咯。记录下来也可以作为起诉他们的证据嘛!”
“倪永孝虽然说过里面会有毒品,但谁知道有多少。能够多一点证据,对我们也更有利。再者说,看现在的场面,白头翁或许真会出现。”
“尖沙咀张坤,油麻地九头鸟油麻地粉爷,福义鹰任浩、尖沙咀和油麻地走毒的已经到了八成。”
方洁露就在雷耀阳身边请教道:
“头,兄弟们都还没出发,是不是先安排过来?”
“油麻地和尖沙咀走毒严重,而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像倪氏家族,甚至做了三十几年生意,可是我们整方从未抓到过他们的主脑,都是抓到一些小人物、替死鬼。如果说警署里面没有他们的人,这根本不可能。”
雷耀阳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信得过我们警署,却信不过尖沙咀和油麻地的人。今晚虽然人手不够、要他们联合展开行动,但不到抓人的时候,不能通知他们过来。”
说着雷耀阳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看表话道
“一小时,就一小时之后吧,到时候你安排他们过来,什么都别管,直接抓人。”
“原来是这样。”
方洁雷恍然太悟,话道:
“难怪头安排阿生去油麻地警署、阿文去了尖沙咀警署待命,这是怕他们走漏消息?”
“对、我还盼咐过他们俩,去到两家警署后,行动命令下达后,马上就收缴他们所有人的通迅工县。两家警署署长,我也都打过招呼了,他们对我的挂绝对支持。”
雷耀阳借机会教导着方洁露至于马军,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车上,拿着望远镜一直观望着。
看得雷耀阳连连摇头,这家伙,可为将,不可为帅。
只要有贼抓,他是什么都不理会了。
“恩!”
方洁霞受教点头、突然提醒道:
“头,有声音了,他们人似齐了。”
雷耀阳听得赶忙重新戴上耳机,连旁边马军也放下望远镜,过来拿起耳机戴上。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堂屋内,庭院已经站满了人,寂静无声,好像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前奏里。
屋内正好十二位大佬级人物、齐聚一堂,准备商议。
只见一位头发稀疏,皮肤黝黑,瘦弱却显精神的中年男人,舞足蹈正在发言:
“港综市能有今天这么繁荣啊,就是全靠鸦片战争。没有鸦片,又哪里来的港综市呢?”
“但是那姓雷的扑街仔,只是旺角那么小地方一个警署署长,就说要禁毒,还要我们支持禁毒。这种做法和当年林则徐有什么分别呢?”
“如果不摆平他啊,我看我们是没好曰子过了。所以今天借粉爷面,我出地方,特意请各位老大来商议,看看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
中年人呢,正是这间堂屋的主人,外号“蟹王”。
事实上、蟹王人如其名是吃水上饭的直白一点,他做的是走私、偷渡等生意,也是这避风塘最的势力。
他的堂口、名字就叫“避风堂”,头上无社团、算是地头蛇。
他为什么现在发言掺和这件看起来和他无关的事呢,也是利益使然。
走私也好,偷渡地好,都不是避风堂最大的生意。
他们避风堂最大生意,是和油麻地粉爷合作,常年运出运进毒品。
蟹王也因为这个合作、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自己也会卖点小毒品,旦子过得美滋滋。
可是现在要禁毒,如果真的成功,他这小码头处于油麻地位置,以后岂不是永远不能运输毒品了,他的财路还不就断了。
更何况,断一条财路也就算了,雷耀阳还要禁兵。
这就意味着蟹王走私军火也不能做,又一条财路被断。
在这种情况下,粉爷在道上又属于蟹王长辈。
一声招,蟹王马上答应,借出自己地盘给各位老太商议甚至现在还打起前锋,带动节奏。
随着蟹王的开场话语,福义堂鹰仔浩一位三十岁左右毒贩,紧随话道:
“不让我们走毒,就是要赶绝我们,不让我们活下去。雷耀阳这个人不能留一定要做了他。”
尖沙咀张坤,同样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男人,连连点头道:
“尖沙咀和油麻地两个地方一直都风平浪静。条子要立功,要捣毁我们的生意,我们也愿意和他们玩,谁手段高,谁就话事。可是现在,他不是要扫我们的生意,是要制定规矩。”
“如果让他成功,让江湖上的人默认了“两地禁毒”以后就不再是黑白斗了,我们要面对的,将会是整个江湖。”
“在此之前,他一定要死!”
“恩!”
堂屋内一众大佬听得频频点头,其中一位看起来四十几岁头发却白了一半的男人大大咧咧、声若洪钟道:
“阿坤和小浩说得对啊,我们卖白粉都卖了十几年了。如果现在不许卖,难道让我们转行去卖鱼蛋粉嘛?”
“又或者那个姓雷的想我们去卖咖啡?”
“哈哈哈……”
一时间众人大笑堂屋内凝重的气氛好了许多,不过这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话音扬出打破欢乐的气氛。
“说了这么多,到底怎么办?你们有什么章程?上次我们已经合作,布局杀过一次雷耀阳了。”
“现在他都还在医院,我听说,整个医院里里外外,如今都是条子”
“想杀他,难咯!”
“那些条子都是带枪的你们谁有办法在无数条子的保护下,去杀他?”
说话的人是油麻地九头鸟这九头鸟势力可不小,如果把油麻地毒品市场分成三份,他和粉爷各占一分,剩下的一分,才是其他油麻地毒贩占据。
而九头鸟今年四十八岁了,为人阴险深算多这被警方和道上的人堵截针对,但直到此时,他都还能逍遥自在。
由于九头鸟辈分有些高,加上势大,他这么一说话,虽然不动听,可在场八成人都不敢反驳。
此时,身穿唐装,头发完全泛白非常瘦弱的粉爷,这次会议的提倡者总算开口,似笑非笑道:
“呵!小九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合作,面对一个小警察的威胁,就准备收山咯?”
粉爷和九头鸟同为油麻地老大,又做的是同一门生意,平时本就有矛盾。
现在抓到点机会,当然会攻击对方。
“我没这么说过啊,我要是那么想今晚就不会过来,上次大家集资杀雷耀阳,我也不会出价值过千万的货。”
九头鸟瞟了粉爷一眼,摆出事实证据,又话道:
“我只是想知道,大家到底有办法对付雷耀阳,而不是坐在这里声讨。”
“粉爷,今天是你让我们来的,想来已经有好点子咯,那就别耽误时间了说出来听听吧。”
“是啊粉爷,直主意你就说吧。”
“对啊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我们讨论一下啊。”
粉爷撇了九头鸟一眼,心里暗骂老狐狸。
自己本来就打算让众人说,众人没了办法自己方才出来收尾。
他这么一搞,无疑就让自己主意不值钱了,不过事到临头,粉爷也不得不说。
只见粉爷站起身来,话语道:
“不错,现在我们两地的情况很明了雷耀阳不死,我们以后都别想做生意,也难有安乐茶饭。”
“我今天召开大家来开会,就是想大家伙再一次联手用强硬手段、第二次杀雷耀阳。”
“不过嘛,我突然又收到一个新消息尖沙咀倪家,打算收山,并且全家移民。”
听到这里,一众消息并不灵通的大佬无不大惊,议论纷纷:
“什么?有这种事?”
“倪坤死了剩下的倪家人都是废物,他们不敢和条子作对可以理解。”
“倪家要收山,好事情啊。他们走了尖沙咀的份额可就大多了”
“那是平时,现在条子步步紧逼,让你做生意,你敢嘛?”
静等老大们议论片刻,粉爷这才继续道
“我们两地走毒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平时或许有些矛盾,但那都是生意上正常交锋。真出了事,面对条子我们当然应该联起手,为了争取共同的利益做事。”
“现在倪家临阵退缩,是不是太不讲道义了”
“所以这次,我的打算,是让倪家和那些死条子自相残杀。到时候,我们再放一点东西,让他们两败俱伤、一块归西。”
事实上,众人早已经算计过倪家一次,上一次白头翁布局杀雷耀阳,不就是想让倪家背锅嘛。
为此,倪家三少爷还死了。
不过这次又要算计倪家,粉爷当然会找好借口,站在“道德”制高点。
倪家临阵退缩,不与大家伙一起商议想要移民收山这无疑就是最好的借口。
众人又是一阵赞同,但对干如何行事,还是没个说法。
九头鸟冷笑一声,便立马泼起冷水道:
“粉爷,让倪家和条子两败俱伤,这我也想啊。不过你都说了倪家那群废物现在已经怕了都打算移民,今晚也没派任何代表过来开会。你老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和条子斗?”
“是啊!”
“粉爷,你爽快点,快说吧。”
大家都是自己人,说吧。
面对激动的众老大,粉爷双手抬起,一副领袖风采,微笑道:
“很简单,倪家怕了条子,可条子却不怕倪家。我的人在不久之前,已经查到倪家的货仓。你们说,如果我们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条子会是怎么样?”
“到时候我们在倪家的货仓里面,再放一点炸药,会怎么样?”
“好主意啊。”
众老大听得,拍案叫绝。
倒是九头鸟,依旧冷眼不屑,话语道
“粉爷,你确定查到倪家货了?倪家几十年来黑白两道都不知道的货仓,你的人这么厉害上随随便便就查到了?”
“如果是倪坤那老狐狸当家,我确实查不到。但现在倪家没了人才,查起来就容易多了粉爷自信满满回应着。谁也没发现,此时堂屋的房梁上,两个窃听收发器正闪烁着红灯。
油麻地僻风塘堂屋,不远处的商务车上,雷耀阳、方洁霞、马军三人将屋内一切都听在耳中
“阿霞、都录下了嘛?”
雷耀阳听到这里,暗骂堂屋内的老大都是白痴,不由摘下耳机询方洁霞道。
“都录下来了!”
方洁霞点头,回复道。
“吩咐下去,让兄弟们马上讨来,开始行动!”
雷耀阳有些兴致阑珊、吩咐道方洁霞一愣,不由问道:
“头,不是要等白头翁出现嘛?”
“屋内都是一群白痴,他们被人耍了!白头翁今晚,恐怕根本不会出现。”
雷耀阳评价话语,满脸不屑与无奈
“怎么说?”方洁霞不解。
“事实上倪永孝比倪坤更可怕倪坤的货仓在哪里,他们查了二十几年都查不到。现在倪永孝刚刚当家,货仓就被他们知道了。有没有这么巧的事啊?”
“如果我猜的不错,倪永孝知道身边有些人信不过,是故意诱露一些消息出去的。”
“无论谁去倪氏所谓的货仓,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雷耀阳稍微解释后,再这话语道:
“收网吧!这些废物没用了!”
方洁霞明悟点头立马拿出大哥大,开始拨打旺角警署众人的号码也就在方洁霞忙碌之际一直戴着耳机的马军却突然话道:
“头,有白头翁的消息了快听。”
“恩?”
雷耀阳眉头微皱这算是意外惊喜不过还是马上拿起耳机戴上,倾听起来。
只听得堂屋内,有老大问话,确实提到白头翁道:
“粉爷,上次的事之后,翁叔就躲起来了他今晚怎么没到?是啊,粉爷,你和翁叔是结拜兄弟,你一定知道吧。”
“上次事发之后,老二确实躲在我的地盘今天嘛,他没过来,怕露面连累了我们。”
粉爷回复着。
而听到这一切的雷耀阳心中大为不满,看向马军道:
“阿军、白头翁和粉爷是结拜兄弟嘛?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我们警方的资料里面没有。”
马军比雷耀阳做警察时间久得多,十分有经验道:
“头,我好像听过点风声可是那些出来混的,今天和这个结拜明天和那个结拜根本不讲信义。这种事,我们警方资料从来不会记录的。”
“吗的!”
雷耀阳听得暗骂句,肃道: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记录年轻一辈不进信义,老一辈多少还是会顾忌看来我们警方的资料是时候要重新整理一下了。”
说着,雷耀阳叹道:
“白头翁真是好胆色搞出这么大的事,原来一直都没动,就躲在油麻地。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倒是精明。头,要不我马上带去抓他?”
马军试探提出建议道。
“现在去抓,恐怕已经晚了。今晚明知道是商议除掉我的事,他也不出现,恐怕连他都不看好里面那些废物。”
雷耀阳摇头,否定了这个方案说时迟那时快,避风塘的位置就在油麻地离旺角、尖沙咀都实在太近。
方洁霞一声令下,早就整装待发的警员,很快就赶了过来其中,油麻地警署反黑组全体出动,尖沙咀重案组也到了还有以张景峰为主,率领的两队ptu三辆冲锋车小队。
“头,他们都到了随时可以做事。”
方洁霞收到回复,于雷耀阳耳边话语道
“好,这次抓人就交给你负责,倪永孝说过里面会有毒品,那就一定会有。一会儿好好搜,演场好戏给我看。”
雷耀阳鼓励着方洁霞看样子并不打算亲自下车
“yes,sir!”
方洁霞大喜,答应一声拉开车门与马军两人下车。
闲来无事,雷耀阳一边思索着倪永孝到底在玩什么,一边拿起车上耳机戴起来继续听着堂屋内的动静。
到底是古惑仔啊,办事实在没谱,此时耳机内传来的话音竟然变成了娱乐笑话堂屋内一众大佬,竟然开始说说笑笑,甚至讨论起哪家场子的妞漂亮。
也难怪,或许他们商议一会儿后,觉得有了主意,只等实施就可以了。
避风塘堂屋内。
众老聊着闲天一点没意识到危机降临,不过很快几位放风的小弟着急丛外院跑入堂屋,大声道:
“老大,有条子来了。”
“是啊,我看见两辆车,来的人不少。”
这几位放风小弟,全都是蟹王的人不过这时候,众多老大也一点不慌乱,粉爷甚至咧嘴一笑,不屑道:
“条子又怎么样?我们正常聚会而已,他们来就来咯。”
九头鸟的意见,少有与粉爷相同,这次也是赞同道:
“就是啊,难道他们还能抓我们回去啊,告我们什么,打屁啊。”
“哈哈哈…”
众老大哄笑,唯有一人脸色难看到极点。
几位报信的小弟,亦是不理会哄笑的老大又话道:
“老大怎么办啊我们的货还在里屋,要是被搜出来……”
“啊?”
听到这话,尖沙咀段坤反应最快,矛头直指蟹王,怒喝道:
“蟹王,你有什么货放这儿了?”
“昨天有几个越南仔,他们开出很高的价钱,托我运批军火出境。下午刚给我送过来今晚又要开会,我还没来得及运上船。”
蟹王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老实交代道。
“军火,我靠!”
九头鸟也急了,立马话道:
“你的意思是,军火现在就在这间屋里?不是,在里屋!”
蟹王老实又话,还用手指指了指堂屋后方,只听得在座本来平静的大佬个个心里骂娘。
这完全是坑爹啊,叫大家伙来开会,你把一批军火摆在里面。
现在好了条子来了一会儿搜到东西,众人怎么说?
要知道,现在大伙正被条子针对,恨不得赶绝他们呢。
就在众老大骂骂咧咧之际,好像还嫌事情不够大,从里屋跑出两位蟹王小弟,手里各提着两个大箱子大声嚷嚷着:
“老大,出事了又什么事啊?”
蟹王又慌又怒,急躁道
“老大,不知道是谁刚刚从后院扔进来四个大箱子,我们看了,都是货!”
两位蟹王小弟一边说话一边打开箱子、好像在增加说服力一样四个大箱子开,众人都很熟悉的东西映入眼帘,满满当当四箱子白色粉末,起码超过两千万价值的货。
“啊?”
一众老大见得,这下子全都傻眼了,里屋一批军火,面前几千万的白粉,再加上众老大的身份,案发现场大明显了。
“蟹王,这是你的地头,现在出事了你自己扛,别连累我们。”
位尖沙咀老大反应很快,拍桌站起身大声道
“不错,蟹王一会儿条子过来了,你自己打上身,别想着我们一起打。”
“吗的,蟹王你是不是玩我们?故意放这些东西害我们。”
其他大佬紧随其后,也纷纷对蟹干进行斥责。
适才还无比讲义气的联盟,眼看着瞬息间就崩溃了。
蟹王心里那个冤啊面红耳赤道:
“我要有几千万,还用得着走毒嘛?这批货不是我的,二有害我啊。”
“我扛,就算我扛,那些条子信嘛?这不是几十万,是几千万的货啊”
“那怎么办?让我们陪你一起死!”
一众大佬也火了今晚不过开会而已,谁会想到走入死路啊。
几千万毒品,这可是港综市几十年来都没有过的大案子,责任就算分摊,港综市没死刑,一人二十年绝对跑不了。
到时候坐牢二十年出来,还有他们站得地方嘛!
众人都很慌张,一些大佬围住蟹王,甚至推推囔囔,好像就要动手一样“乌合之众啊!
唯有粉爷和九头鸟还算冷静,两人暗叹一声,由粉爷开口,大声道
“都别吵了蟹王,你马上让小弟处理掉这批货。军火运不走,你自己扛。”
“怎么处理?”
蟹王不解。
“你白痴啊!”
粉爷大骂,脸上闪过一抹痛心,狠声道:
“用水冲走,别告诉我你这里连水都没有啊。”
这些古惑仔也很奇葩、刚刚都怕惹祸上身可一听到把货毁了其中两位老大不由开口话语道:
“粉爷,几千万的货就这样冲走,是不是太可惜了?”
要知道,他们贩毒多年,身家也都没有千万,现在几千万就这样冲走,真是心痛啊。
粉爷暴跳如雷,大骂道:
“这里地方就这么大,无论藏在什么地方,都会被条子搜出来你们想要是吧,好,你们拿着,一会儿条子来了你们扛。”
呃…
这下没人再有不同意见了。
蟹王愣了愣,也赶忙把箱子推给小弟,吩咐道:
“还不做事,去后院冲了。”
“是,老大”
两名小弟抱住箱子,着急往后院跑。
粉爷也赶紧下达命令,吩咐外面的小弟拖延时间,顶一下警察。此时前院由方洁霞带队,浩浩荡荡的警察已经到了。
不仅如此,方洁霞的安排很到位由何尚生为组长,从后方包抄堵住了后院大门一身便装,方洁霞一手拿着证件,大声站在前门口喝道:
“我是旺角警署总督察方洁霞现在怀疑你们举行三合会聚会,交易毒品等犯罪。”
“抓起来!”
一摆手方洁霞连搜查的言语都没有直接就是下令抓人,但这个时候,前院小弟可不少,他们也刚刚接到老大的吩咐,让他们顶一顶警察。
眼见警察开始抓人众古惑仔激烈反抗并且大叫道:
“干什么?我们犯什么法了?”
“就是啊凭什么抓人?”
“警察了不起啊,随便就抓,要抓我们拿证据啊。”
前院这里闹闹哄哄,方洁霞也不是雷耀阳虽然板着脸作严肃状,但还是不敢带头动粗。
砰砰…
突然的两声枪响此时却划破了夜空。
“谁,谁开枪了?”
“什么事?”
方洁霞带队的警察也好古惑仔那边也好无不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遭了!”
不远处一直戴着耳机倾听动静的商务车内,雷耀阳却是一声暗骂,拉开车门马上冲下车。
点三八高举、雷耀阳下车之后,立马“指天开枪”!
砰…砰…
两声枪响距离也不远马上就吸引了门口警察们的注意。
以方洁霞为首的警察无不警惕,纷纷拔枪并且看向雷耀阳这边。
“不用管他们说什么,全部铐起来,谁反抗,就地击毙!”
雷耀阳气沉丹田一边往方洁霞那边跑,一边长啸出声。
“这……”
“什么?”
众警员也不止旰角警署,还有油麻地与尖沙咀的人尖沙咀带队组长陆启昌、黄志诚面面相觑,对于这个命令完全不能接受。
倒是油麻地反黑组周文良,大声拍着马屁道
“都按照雷sir的吩咐,抓人,不听话的,打死!”
说着,很少冲在前线的周文良都拔出了配枪,一副往里冲的架势。
不过他快,有人比他还快。
砰…
又一声枪响,只见一名古惑仔惨叫着倒地二手抱着腿、滚来滚去。
马军手上的点三八冒着浓烟,还指着对方。
“抓!”
“还是军哥够果断,兄弟们,动手吧。”
马军一动关祖五人组紧随其后,根本没有抓人的意思,怪笑着开枪。
砰砰砰砰砰……
五人一人出一颗子弹,顷刻间,前院又有五名古惑仔大腿中弹,哭爹骂娘倒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
“伙计别乱来啊。”
这下子陆启昌和黄志诚有些吓到了,一边抬手制止自家人马跟着旺角警署的人胡来,一边大声问询着,想要得到答案。
可是旺角警署的人,他们也不知道答案啊!
他们只知道按照雷耀阳的命令行事,而雷耀阳的命令从来没错过。
还好,这时候雷耀阳已经狂奔跑了上来但雷耀阳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一手持枪冲在最前面,再次强调道:
“都铐起来,一个也别放过,谁乱动就打谁。”
“阿祖,你们五个跟我进去,快!”
话罢雷耀阳占着身强力壮、像坦克一样直接撞入前院。
前院足足有几十号古惑仔,全部是堂屋内老大的小弟他们虽然恐惧警方手上的检却认为雷耀阳是后来人,并不定敢开枪,根本不让路。
“挡我者死!”
“砰砰砰…”
谁也不知道雷耀阳为什么此时非常着急与暴躁,大骂一句,点三八扳机猛扣。
随着声响起,在众人心惊胆颤的目光下,三名古惑仔眉心中弹倒地,直接没了生命迹象。
雷耀阳的铁血作为,把古惑仔们全都吓怕了纷纷退让出一条能够进入堂屋的道路。
尖沙咀与油麻地的警员,你看我,我看你,也对此很有意见。
他们是警察不是屠去,这样的办案手法,着实是他们做警察以来从没见过的。
不管三二十一先打伤了几,又直接杀翻了几人,这么搞下去,大伙都会很麻烦的。
“雷sir,你别冲动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启昌虽然佩服雷耀阳,但此时见情况不对有些受不了了拔腿跟着关祖五人组往里进,同时大声招呼道。
黄志诚也想跟上,还是方洁霞眼快,立马拉住,严肃话道:
“你们都别乱来,听雷sir的吩咐做事。我们头从来不会乱来,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对,我也相信雷sir。”
一旁一直未语的张景峰,已经与旺角警署多次合作立马就站在了方洁霞这边。
张景峰也马上拿出枪,并且对ptu的人吩咐道
“都把家伙拿出来,谁反抗就击毙谁!”
“yes, sir”
ptu的人对张景峰很服气,他们可以不听雷耀阳的但张景峰命令一定听无不纷纷持枪,开始比比划划大喝着抓人:
“蹲下马上蹲下!”
“铐起来。”
“小子、说你呢,双手放头上,蹲下。”
前院古惑仔虽然人多,但眼看警察们动真格的,手上都有枪,全不敢妄动了,让抓捕很是顺利。
再说堂屋。
当雷耀阳领着关祖五人组,后面跟上的陆启昌,几人到场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遭了”雷耀阳暗骂一句赶紧回身吩咐道:
“全都小一点,他们有枪,很可能会反抗。苏,你出去告诉阿霞,通知后门的兄弟们小心一看到有人跑出就开枪,一句多话也不要说。”
“好的!”
周苏答应一声,马上回身往外走。
“雷sir,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启昌意识到情况不对,又一次的问询这一次,雷耀阳也不再着急,解释道:
“先前的枪声,是后院传出来的。我一直监听着堂屋里的动静,如果我没猜错堂屋里的人被算计了,我们也被算计了。”
“如果晚一点进来,恐怕现在面临我们的,会是大火拼。”
“雷sir,什么意思?”
陆启昌没听明白,毕意不知情形云里雾里。
“之后再向你解释现!在拿出枪小心一点,和我去后院抓人。记住了,如果看到有人,不管三二十一马上开枪。”
雷耀阳又强调了一次,完全是针对陆启昌个人。
至关祖四人,雷耀阳一点不担心。
他们这四个家,就算没收到命令,都会想开枪,比猴都精。
此时,堂屋后面一间屋内。
总共三位老大,其中两位身上还有血迹,脸色都无比难看聚集在这里。
在他们旁边整箱整箱的军火,总共五箱之多,里面长枪、短枪。
空气好像凝固了待在屋内,众人耳中都能听到同伴的喘息声。
“粉爷,现在怎么办?”
尖沙咀段坤焦急问道。
一直表现很稳重的粉爷此时也绷不住了大骂道:
“吗的,我们被人算计了,那四箱货就在后院地上,那些条子进来就会看到。几千万的货,足够让我们都完蛋。”
“粉爷,是谁算计我们?”
蟹王一脸狠辣充满了不甘。
这里可是他的地头,今晚就算别人没事,他也一定跑不了。
是足几千万白粉、几箱子军出啊.他根本背不起。
不等粉爷回话较为明的九头鸟没好气道:
“不是条子就是姓倪的,还能有别人嘛!几箱子军火、外加千万的粉,足够我们赔命。这样的手笔,不是姓雷的就是倪永孝。”
随着这话气氛更加不好。
之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事实上,蟹王两名小弟带毒品箱子去后销毁,可是立马后院枪声就响起了。
枪响过后,蟹王马上就发现的小弟被远程击杀死在了落里。
而粉就在原地,洒了一地。
看到这种情况干本来还想继续叫小弟做事销毁毒品,可是第二次枪响蟹王又倒下两名小弟。
众老大不是傻子,他们看明白这根本是有人想把几千万的货嫁祸他们身上,不允许他们销毁。
人家是有备而来,不知在什么地方架着狙击步枪,谁动谁死!
大乱之下,老大快速从堂屋跑到了后面房间,再次商议怎么办。
雷耀阳当时也是意识到这一点在且机中听得清楚,后院房内有很多军火。
雷耀阳知道自己被倪家利用而且倪永孝恐怕还想让警方和这些老火拼,所以不用多想也知道,军火恐怕都还是一天前,倪家的故意利诱蟹王,放到了这里。
这些人,有军有人马一个想不通很可能手持军火暴力项抗杀出一条血路。
雷耀阳得知事态紧急,所以这才直接下令开枪,以最快速度控制住前院那些小的,进而到后院抓捕这些老大。
从堂屋走出,雷雷耀阳也看到后n具尸体,体旁边还有几个箱子,果然自己猜测没错。
点三抬起,雷耀阳也不进院落,就站在堂屋后门,面对紧闭的后屋大门吼话道:
“里面的人听着,马上出来投降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顽抗,我会命人攻进来,格杀勿论上。”
“现在这里,已经被我们警方包围了,不会有生路走。拼,除了没命再无其他可能。”
“死条子,我们和他们拼了。”
后屋里面,一众大佬听得雷耀阳喊话,有两位就地取材,马上拿出两把长枪,恶狠狠放适道。
但更多的人并没有拼命的觉悟只是是看着粉爷和九头鸟,苦涩道
“粉爷九哥现在怎么办啊?我们的小弟都在i,恐怕已经被条子控制住了。就凭我们这几个,和那些条子拼命?”
“现在只有赌一把了!”
粉夜如死灰,强一个笑容。
“赌?粉爷,你的意思是杀出去?”
包括九头鸟在内屋内人都看向粉爷。
粉爷微微摇头苦笑道
“如果设局是的条子,那今天条子一定准备充足,拼命只有死路一条。就外面那些狙击手你们谁躲得过?投降吧,就赌天是倪家设局,我们还直本钱和那位雷sir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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