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秦老太太传唤,可秦流西也没立即过去,而是先美美的泡了一个药浴,洗去一身灰尘疲惫,才慢悠悠的过去。
此时,已是要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老太太这屋里,也有几人陪着准备用膳。
秦流西一进门,众人视线就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天色已齐黑,屋里早已点燃了灯火,她走来,一片暖色。
怎数日不见,她好像又长好看了几分,可也让人觉得,更不好接近了。
“给祖母请安。”秦流西行了一礼。
“起吧。”秦老太太神色浅淡,也不知是不是病了一场心有忧思的缘故,头发更显灰白了,也更显老相了。
一片颓败之色。
秦流西扫了一眼,便垂了眸,又向王氏行了一礼:“母亲。”
“西丫头挺大的架子,你祖母可等你许久了,才姗姗来迟呢。”谢氏惦记着破相之恨,见了秦流西施施然的姿态,心里就来气,忍不住开口呛声。
一想起当日的事,她又觉得鼻子隐隐作疼起来。
王氏当没听到谢氏挑拨的话,上前拉着秦流西,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味,笑问:“回来了,可是刚洗尘换衣裳才过来?”
这是为秦流西开脱解释呢。
秦流西说道:“确是,也吃了一副药,药味太冲,就没敢紧着过来,怕着呛着祖母,倒让她老人家不好受。”
众人一愣。
王氏忙追问:“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大夫。”
“也没有,只是打小就吃着的药,我这身体和命格不是不太好么?师傅给配的,一直吃着。”秦流西把从前秦老太太的话拿出来说。
王氏:“……”
秦老太太面上划过几分尴尬,道:“坐吧,你上道观多日不归,我都要你母亲前去接人了,顺便也见一见赤元观主。”
“却是不巧,师傅他云游去了。”
谢氏被无视,心里不痛快,听到这话,就道:“这么巧就云游,该不是拿话推脱吧?”
“二婶说的什么话?”秦流西皱起眉:“道门之地,谁去不得,去了就是为道观添香油人气的,哪个道门会不欢迎香客?”
谢氏一噎。
“二婶这是磕着鼻子了?”秦流西素手一点,眉间带了些忧色,道:“您这是伤在山根,可得注意些了,我看您印堂发黑,近日颇倒霉,大概也是因为伤着鼻子的缘由。”
谢氏眼皮一抽:“你胡说八道什么?啥倒霉,你咒我呢!母亲,你看她,哪有这样咒长辈的。”
秦流西委屈地低下头:“我跟了师傅多年,虽师傅总说我愚笨,可我即便没修到大师之别,简单的相面却也是能看的,二婶不信就当我没说罢。”
疤留山根,天庭晦暗,满面灰土,双目无神,这面相绝对是处在倒霉当中啊。
谢氏气得抽抽,嘴唇翕动,却没法反驳,因为她近日确实是挺倒霉的,好好地在屋里绣个花被针扎了,走路打拐踢凳子了,就连喝口水,都会被呛得撕心裂肺的。
所以秦流西这一说,她心里就直打突,这难道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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