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对于野玫瑰他们三人,总觉得太短,而对于欧阳惠贤,显得异常的漫长,天还没亮,她就气冲冲地来到赵凡门前,“邦邦邦”就是几拳重擂,震得房门“吱吱”乱响,口中大声叫嚷。
“快起床了,大家都在等你们,还想让本姑娘给你穿衣不成?”
话音刚落,突然觉得自己哪句话不对,急忙又说道:“苏芸芸,冯一男,你俩个快出来,我有话对你们讲,赵凡他是个淫棍,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一时间,她口中的话语,总是感觉那么别扭,可她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睡不着,都是他们给害的,而他们,竟然睡得那么香甜。
赵凡听到外面的叫嚷声,急忙下床,看着二女幸福的脸庞,在她们的额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而后柔声说道:
“我去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跟催命鬼一样,大清早的,把门敲得震山响。”
赵凡缓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一条缝,向外张望,只见欧阳惠贤一脸的铁青,眼圈乌黑,双手插腰,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赵凡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我又没招惹她,昨天也没得罪她,难道她有疯病不成?不可能呀,百思不解,又不敢轻易将门打开,让她进来,万一发生点小摩擦,对谁都不好,只能尴尬地站在房门一侧,静静地等着她赶快离开。
野玫瑰睁开惺忪的睡眼,抬手揉了揉,小声埋怨道:“这是谁呀,丧气鬼,让人睡个觉,也不得安宁。”
说罢,轻轻唤醒苏芸芸,三人经过一夜疯狂,平时看着娇柔的苏芸芸,那疯狂起来的劲头,野玫瑰根本无法与之相比,两人轮番上阵,多亏赵凡身强体壮,又有多年的积蓄,这才不至于瘫软在床。
苏芸芸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缓缓下来,竟然有些站立不稳,野玫瑰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嗔笑道:
“芸姐姐,谁让你晚上太猛,也不让着妹妹,现在浑身没劲了吧,快来,坐下缓缓。”
苏芸芸嗔怪道:“难道只有我猛呀,你也差不到哪里去,快去看看,到底谁在外面,凡哥哥好似不待见那人。”
野玫瑰看向赵凡,果然他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便轻步走到跟前,“外面是谁呀,有没有礼貌,人家新婚燕尔,你打扰个什么劲?快去招呼大家,我们一会就来。”
野玫瑰虽然经过一夜激战,但精神俱佳,说话柔中带钢,声音充满了磁性,不断向外扩散。
欧阳惠贤本来妒忌着赵凡,可听到声音是野玫瑰,就气不打一处来,站在门外大声叫嚷,“你们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不起来,要是井上日郎一伙人跑了,你们能负得起这个责吗?”
苏芸芸听清了外面说话的声音是欧阳惠贤,心中暗道:“她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不去找她爷爷商量,反而找我们的麻烦,是不是脑子搭错弦了。”
刚要张口说话,野玫瑰扭过头,微笑着说:“你看,我的担心没有错吧,要不是昨天我大着胆子提出来我们的婚事,准叫这个欧阳惠贤给搅黄了。”
苏芸芸顿时明白过来,看着野玫瑰直竖大拇指,“还是妹妹有远见。”
两人你一句,她一句,相互吹捧着,可苦了赵凡,他还站在门的一侧,瞪大眼睛,不敢吱声。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说话声音。
“惠贤,你站在干嘛呢,快去招呼镖局的众人,让她们做好准备,等我和赵凡商量好后,我们就出发。”
赵凡一听,原来是欧阳前辈,不由重重缓了口气,总算有人不解围了,不然,真让自己无法面对。
门外欧阳惠贤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们真是个大懒虫,到现在还没起床,你好好收拾他们一顿,我先去了。”
赵凡听到欧阳惠贤脚步声远去,这才将门打开,门外的欧阳川正在犹豫着是否敲门时,看到门已打开,赵凡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微笑着说:
“没打扰你们休息吧,刚才惠贤太不懂事了,你千万别见怪。”
“没,我们也是刚刚起来,您快进。”赵凡礼貌地打着招呼,把他让了进来。
野玫瑰笑盈盈地说:“谢谢欧阳前辈,是你成全了我们,有什么事,尽管讲,无论上刀山下油锅,我冯一男绝不皱一下眉。”
欧阳川含笑着说:“这是你们的缘分到了,我只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千万别记挂在心上。”
赵凡知道欧阳川这么着急来找自己,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交待,便直接了当地说:“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请欧阳前辈直接无妨,但凡有需要,我们必将竭尽全力,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做好。”
“这个事嘛,还真不好意思开口,但不说又不行,我考虑了一晚,决定还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欧阳川试探地说道。
“没问题,只要用得着我们,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快说吧,没有什么可商量的。”赵凡语气沉稳,不容置疑。
欧阳川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说放心了。是这样,应对飞鹰堂副舵主,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我年事已高,恐怕力不从心,交由你来全权负责,你看,怎么样?”
赵凡蒙比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欧阳川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不是自己怕事,而是自己刚到天都市不久,对当地的情况不了解,更谈不上熟悉。
自己只是暂时在威武镖局找口饭吃,等站稳了脚,再想办法打听逍遥庄惨案的事情。
赵凡犹豫,是欧阳川早已预料之中的事,他见赵凡沉默不语,便继续开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现在,只有你才能担此重任,要是换作别人,肯定无法做到。”
赵凡听他如此一说,面露苦笑,“我很想帮欧阳前辈,可我刚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怕以服众,担当不起呀。”
欧阳川“哈哈”一笑,“你原来顾虑这个呀,这好办,咱们现在就出去,我马上召集威武镖局的人,当场宣布,由你接任总镖头,我看他们哪个敢不服。”
说着话,欧阳川就已站起身,笑呵呵地看着他,“走吧,大家可能早已等着你啦。”
赵凡和欧阳川来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庭院,推开院门,只见院子里站满了人,有三十多个,一半是镖局的人,一半是赵凡带来的人,还有常延增和他的两名手下。
欧阳川毫不含糊,立即就宣布了由赵凡接任威武镖局总镖头的决定,而后扫视全场,看着众人的反应。
欧阳惠贤第一个不同意,她当场就站了出来,“爷爷,赵凡有什么能耐,年经轻轻,就领导威武镖局,我不服。”
欧阳川并没有生气,而是点点头,“还有谁不服?”
大徒弟刘能眼环四周,见无人反对,便上前一步,自告奋勇地说:
“师傅,如果您真要退出,我看,能担当此重任的人选只有我,他一个毛头小子,别说师妹不服,恐怕大家都不服,只是不好意思违背您的面子,才没有站出来说个公道话。”
欧阳川继续问道:“还有没有?”看了半天,发现再没有人站出来,便接着说道:“咱们走镖的,凭的是一身本事和一身正气。”
“赵凡自从来到咱们镖局,没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镖局的事,在镖局处于危难之际,他伸出援手,帮我们追查真凶以及货物下落,要不是他,我们恐怕早已成了别人的刀下鬼,他这种正义感,值得我们大家敬佩,单说这一点,有没有不同意的?”
欧阳川停顿了片刻,发现没人反对,这才继续说:“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是说,他的本事有人质疑,对吧,听说赵凡在天达省期间,善使铜钱,曾经的土匪大当家黄三彪,被他打得屁滚尿流,这事,有人听说了吧,你们站着的各位,谁要是能躲过他三枚铜钱,这总镖头的位置就让给谁。”
欧阳惠贤跟着爷爷一起去的逍遥庄,她当然听说过赵凡善使铜钱,野玫瑰善使软鞭,可这都是听说,在镖局门前见识过野玫瑰的软鞭,的确是厉害,可赵凡的铜钱,他还没有见过。
心想,小小的铜钱,既轻又小,最大的威力应该在五米之内,如果在十米之外,铜钱的威力就如同强弩之末,根本没有什么准头和力量,自己尽可能离他远一点,再加上手中的长剑,不信挡不住他三枚铜钱?
想至此处,双眉一挑,手握长剑,一步跨了出来,“爷爷,我来领教领教赵凡的铜钱,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厉害?”
众人看到有人站了出来,急忙向四周散开,腾出了一片空地,他们之中,几乎没有人见过赵凡是如何使用铜钱的,带着异样的目光,看向赵凡。
赵凡本不想显露弹指神通,可被欧阳川这么一搞,加上欧阳惠贤一闹,显得有些进退两难,不由呆立当场。
刘能瞧见赵凡没有动静,以为他胆怯了,便及时站了出来,“赵凡,你要是识趣,就别自取其辱了,耽误了大家这么久的时间,赶紧道歉,省得大家迁怒于你。”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便何况刘能是说者有意,野玫瑰“腾”地一下,跳了出来,“你个傻啦吧唧的刘能,有本事,你先和本姑娘过两招,看我不打得你遍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