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喂下第二颗回血续命丹,芸芸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他的苏醒。
不知不觉间,竟趴在床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只手还紧紧地抓在他未受伤的手腕上。
天刚放亮,赵凡微微抖动了一下,尔后,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只见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整个人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浑身死死地捆绑着,只有眼睛、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幸好,右手还能小范围内活动,但不知被什么抓着。
四周打量,房门虚掩着,屋内简约而淳朴,一床、一桌、一椅,墙上挂着斗笠,角落堆放着高低不一的鱼杆,大概有四、五根。
床边趴着一位妙龄少女,只能看到她轻盈的长发,玲珑的曲线和一只粉嫩的玉手,而自己的右手还被那只玉手紧紧抓着,竟然动弹不得。
此刻的他,心里除了仇恨,还是仇恨,哪有心情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和温馨,只想抽出手,跃下床,寻找仇敌,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复仇的路上。
可身边女孩睡的正香,实在不忍惊醒她,只好鼓足勇气,用力将手慢慢往回抽,谁知,所有的力气,传到手上,却微乎其微,只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睡梦中的苏芸芸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四眼相对,一时间,两人都惊讶的忘记收回目光,愣愣地对视着。
赵凡看着眼前的少女,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简直就是顶级美女,内心一阵慌乱,声音微弱,“谢谢你!”
苏芸芸也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娇羞地侧了侧身,双手抚摸着发丝,“不用,谢什么呀,哪有医生见了病人不救治的。”
赵凡知道自己能够醒来,多亏了眼前这位少女,但自己身无分文,又不知道如何感谢她,只好说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加倍奉还!”
“怎么还?连名字都不知道,要是不认账,咋办?”苏芸芸狡黠地转动眼珠,想方设法,争取多套点他的话,以便更多地了解他。
赵凡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思索半晌才慢慢说道:“赵凡,21岁,家已经没了,全村189口人被土匪全部杀害……”咽更着说不下去。
“苏芸芸,19岁,父亲苏慕容,我俩相依为命,上没有有哥哥,下缺少妹妹,干脆我叫你凡哥哥,你叫我芸妹妹,如何?”苏芸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赵凡凭空多了一个妹妹,心里自然高兴,“好,芸妹妹!”
苏芸芸展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凡哥哥!”
两人正聊的兴起,突然,由远至近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不多时,大门外剧烈而又紧促的敲门声钻进了耳中。
赵凡皱了皱眉头,门外的一伙人极有可能是黄三彪他们,我不能连累她,更何况她还救了我,“芸妹妹,把我交出去吧。”说着,就要起身。
“你别动,伤的这么重,还不能下床,再说,有我和父亲,用不着你出面。”苏芸芸说着,眼球一转,计上心来。
快步跑向厨房,抓起两个馒头,返回房中,顾不得害羞,急忙解开赵凡胸间的绷带,顺势将馒头塞了进去,又重新包扎好。
取出自己的胭脂水粉,对他一阵狂涂,而后,站起身,微笑着说:“还真像,要不是亲手打扮,连我也瞧不出来端倪来。”
话音刚落,耳中传来一声巨响,好似砸门的声音。
“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更不能出去,等他们走后,我再来看你。”
苏芸芸不敢耽搁,匆忙交待了几句,躲在了靠近窗子的屏风后面,正好挡住身体,既可以看到外面,又可以瞧见赵凡。
此时,苏慕容手持菜刀,威严地扫视着眼前的二、三十号人,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绝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为首的是土匪黄三彪,指着苏慕容,“老乡,有没有看到纵横河上漂过来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没有!”苏慕容脸色阴沉,冷声说道。
“胡说,我们从逍遥山一路沿着纵横河找下来,一直没有他的身影,你放老实点,快说,要是被查出来,我会杀了你全家!”黄三彪翻脸比翻书还快。
“没有,就是没有!”苏慕容斩钉截铁地回答。
黄三彪气得直跺脚,“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随即身后窜出十几人,奔向各个房间。
赵凡双眼眯成一条缝,凝神静气,假装昏睡,耳边传来“咣铛”的踹门声,一个刀疤脸,一字眉的土匪晃晃悠悠地闯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急忙走到近前,原来是个女的,包裹的像个粽子,两座小山包向上突起,口中连连埋怨:
“妈的,老子点真背,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还是个要死不活毫无性感可言的女人。”
看她包裹成这样,不是重伤,也离死不远了,干脆,老子做个好人,“嘿嘿”奸笑两声,抡起砍刀,就要向下砍去。
躲在屏风后面的苏芸芸,看到情势危急,立刻跳了出来,叫喝一声,“住手!”
刀疤脸惊诧地转过头,发现是美女,顿时心里乐开了花,举在空中的砍刀,也收了回来,淫笑着说:“小美人,她是谁呀?”
苏芸芸急忙说道,“他是我姐姐,得了麻风病,已经快死了,你要是也想死,就往下砍吧,这种病是通过空气和血液传染的。”
刀疤脸吓得急忙后退两步,刚才多悬呀,要不是被及时提醒,可能自己只有等死的份了,“怎么不早说,差点害了我。”
苏芸芸双眼圆睁,气鼓鼓地说:“还不快滚,留着等我给你收尸呀?”
刀疤脸疑惑地看看床上的病人,又看看眼前的小美人,眼睛滴溜溜乱转,“她得了麻风病,可你没有呀,快跟老子回去快活快活!”
随即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苏芸芸的胳膊,砍刀瞬间架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