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当然不会放任张三丰占据道德高地,他长剑一展,仍是一招“仙人问路”,向着张三丰袭来。
张三丰的剑轻轻的一挑,岳不群只觉得一股惊人的内力,从剑上传来,顿时心中大骇。
这名少年的内功,怎么会如此惊人呢?
然而,未等他反应过来,张三丰的剑势,已绵綿逼来。
场下,围观的众人皆是震惊无比。
这名横空出世的少年,一转眼成了恒山派掌门人,已是让人万分震惊之事。
但更没有人想到的,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他站在那里,手中之剑有若龙飞凤舞。
剑势严密,滴水不露,较之左冷禅的剑法,又要高明许多了。
短短两三招,便已逼得岳不群无路可退。
岳不群的眼神中,一丝焦急之色闪过。
他没有想到,张三丰的剑术,竟有如此之高,较之左冷禅,不知要高明到哪里去了。
岳不群再也顾不上藏拙,连忙将辟邪剑法,施展出来。
刚才面对左冷禅,岳不群都只到最关键时刻,才出其不意的用上一招辟邪剑法,现在和张三丰一交手,便被逼得使了出来。
辟邪剑法一出,果然挽回败势。
岳不群的出手越来越快,招式也是越来凌厉,再无半点君子儒雅之风。
“这是什么剑法?好生厉害!”
台下众人都惊骇万分。
这些人当中,不乏江湖老手,眼力过人,却是谁都没有看出来。
只是觉得岳不群的剑招,过于阴邪,不似正道作风。
堂堂的君子剑,怎么会练这等邪招呢?
许多人心中都生出疑惑。
难道说,君子剑岳不群,堂堂的华山派掌门人,当真练了所谓的《辟邪剑谱》吗?
“终于来了吗?”
张三丰的嘴角边,浮起一抹笑意。
看到岳不群用出辟邪剑法,他不慌不忙,手中剑法运转如意,将岳不群的凌厉招式,尽数化解。
《辟邪剑法》原自《葵花宝典》,只不过,《辟邪剑法》只有其中的一部分,并不完整。
论威力,远远无法和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相提并论。
但这也是一个机会,可以观察一下这门武功的威能如何。
将来对上东方不败,便又多了几分把握。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逼着岳不群展开辟邪剑法之后,张三丰便不再急着抢攻,反而转向以防守为主。
“好厉害的剑法,这才是华山派掌门人的实力吗?”
四周的江湖豪杰,皆震惊无比。
岳不群的剑招之凌厉,出手之快,已到近乎不可思议的层次。
很多人只看到剑光闪烁,却是根本看不清岳不群如何出剑。
“这名少年,恐怕就要输了吧?”
所有人都在这样作想。
定静定逸的脸上,皆是焦急之色。
岳不群如此了得,掌门还能抵挡几招呢?
仪琳更是急得脸色发白,密汗渗出,口中不住地喃喃祈祷。
“佛祖,菩萨,保佑张大哥安然无恙……”
然而,张三丰看起来险象环生,但他的神色却是十分镇定,丝毫也不见慌乱之色。
剑招如行云流水,流畅优美,每每总能化险为夷。
……
随着比剑的继续,定静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她的身躯,都在微微发抖。
“师姐,怎么了?”
定逸发现了定静的不对,连忙问道。
定静深吸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我与掌门师妹遇袭之时,有一名蒙面高手的剑法,又快又狠,与岳不群的剑法,如出一辙。”
“只不过,那人在刺伤掌门师妹之后,很快就走了,你和张掌门,才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如果没有那个人,掌门师妹绝不至死亡。”
定逸闻言,亦是大惊失色。
“你是说,那晚杀害掌门师妹的元凶,并不是嵩山派的人,而是君子剑岳不群吗?”
定静念了一声佛号,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
台上,张三丰和岳不群还在激战。
岳不群的剑招非常之快,转眼之间,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已全部施展完毕。
然而,任他如何狂攻,却始终都被张三丰尽数化解。
岳不群不禁又惊又怒,万万也想不到,这名年岁不大的少年,竟然如此难缠。
就在这时,张三丰手上的剑法,再生变化。
既然已经见识了一遍辟邪剑法,那就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
张三丰剑势一变,使出了杀手锏。
“破剑式!”
一招既出,岳不群只看到满天剑光,快得不可思议。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不过是练了半桶水而已,否则,怎么可能是那样的水平呢?
不过,这也怪不得令狐冲,他练独孤九剑的时间太短了,练至很高明的境界,明显不现实。
但张三丰的独孤九剑,可不是令狐冲能比的。
他早已得了独孤九剑的真意,至少都有了九分火候,只差一线,便能圆满。
更别说,有混元九转玄功的他,一身内功,更是惊世骇俗了。
这一招使出来,立时便将岳不群的剑,挑飞了出去。
张三丰身形如电,手指上内劲一吐,封住了岳不群的经脉。
长剑,指向了岳不群的喉咙处。
刹时间,嵩山之上,寂静无音。
谁也没有想到,岳不群竟然战败了。
败在一名名不经传的少年手中。
他在最后一刻施展出来的武功是如此之高,却仍然难逃一败。
这名叫张三丰的少年,他的武功,又该是何等之高呢。
这一战,注定将扬名天下。
而张三丰的名字,也会如同早晨升起的太阳,光照天下。
就在这时,张三丰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撕去了岳不群脸上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