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枪。
作家心惊肉跳的,在桌子旁不敢动弹。
从20分钟前开始,这枪声就没停过,越来越密集,根本没有停下的架势。
老和尚却摇着那藤椅,悠然地说道,“放心,卦象说来接你的人,是个翩翩君子。”
“谁在意的是这个!”外面可是在打枪,那可是枪战。
这可是华夏,不是自由的米利坚。
“接你的人,会把影响你一身的人推到你身边。”
作家愣了一下,把命中注定的人推过来?
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影响我一生的是...悍匪?
我家三代物理世家,到我这一代,娶个悍匪,算不算出卖祖宗。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不?”开什么玩笑。
穆桂英之流的女豪杰,看着是飒,娶回家那就得当耙耳朵。更何况还是,持枪对战警察的悍匪。
“来不及了~”老和尚摇摇头,“她已经到了。”
作家汗毛都立了起来,悍匪来了。
这怕是段孽缘吧~
踏踏~
门外凌乱的脚步声。
作家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脚步声怎么听也不是一个人,老和尚会不会弄错了。
“两个人?”
这东西,还可以加倍?!
当当当~
暴力锤门。
作家脸色大变,这手劲可不小啊!
“老东西,给老子开门!”
一个粗犷而暴力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只是这声音落到作家耳朵里,如同五雷轰顶。
“这tm也行?”男人!
作家忍不住想了想,自己的取向是不是正常的。
卦象说的是情缘,现在出现的却是一个男人?“老和尚,是不是你算错了。”
老和尚摇摇头,“我这小原山的竹子,受了我广化寺三四百年的香火,灵着呢。”
神他喵在意你的签是什么做的,你让一个直男,接受一个男人,这事情是不是太过分了。
老和尚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去开门。
“老东西,你是不是死了!”
当当当~
粗暴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作家的脸黑得比锅底还黑。
“来了,来了。”老和尚笑语盈盈地去开门。
门外,站了两个人。
一个骚粉的中年男人,一个衣衫破碎的女生。
那女生头发散乱,嘴有布条捆着。手被反绑在后面。
上半身的衣服碎了个稀烂,就连里面的胸衣,也碎了,露出些肉色来。
下本身的裙子,裂了好几道口子,粉白的胖次,沟壑可见。
长腿白如新剥鲜菱,上面沾了些水...泥。
一张俏脸上泪痕点点,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
可怜、又刚强。
韩灵儿这几天糟糕透了,早茶里被人放了迷药,醒来便倒在废楼里。
一个猥琐的骚粉男,对着她解裤腰带。
要不是宁死不从,这会已经给这男人要了去。
想着她瞪着大眼珠,呜呜地隔着布条对着那男人怒喝。
可惜暴怒的卵仔,回答她的只有一个耳光,“赔钱货,走到你,那条~子就盯上了我们。”
“还不让老子爽!”
说着说着还不解气,上来对着韩灵儿肚子就是一脚。
韩灵儿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身体不断的扭曲。锥心的刺痛,如同刀剐,无奈嘴巴被勒着,只能发出呜呜呀呀的怒喝。
“赔钱娘们儿~”又要上来补两脚。
嘎吱~
寺院的大门开了,老和尚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老施主,打人是不对的,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
作家:...
这和尚指定有点什么问题,跟玩枪的悍匪将法治。
“老秃驴,”揪着老和尚的领子,就要提起来。
老和尚气息一沉,双腿分开扎了个马步,任凭那卵仔,扯了好几下,也硬是没有扯动。
“施主身上戾气太重,需要消消火~”微笑。
“老子...”一个摆拳。
老和尚轻轻的伸出手来,一挡,顺势一拉,卵仔一个底盘不稳,就往老僧怀里撞。
趁他过来,又是一推,卵仔平沙落雁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一拉一推,怎么也得百来斤的样子。
“你个老秃驴!”
“秃驴不同意这样说,”老和尚摇摇头,走下台来。
单手将韩灵儿服了起来,轻轻一扯,那捆着嘴巴的布片便被老和尚扯了下来。
“你是...”韩灵儿疑惑地看着老和尚。
“一个孤独的老年人,”老和尚轻轻地为韩灵儿解了手。
卵仔爬起来,看着老和尚,解了他的货物,当下怒火中烧,从腰带上摘了一把折叠刀,拿在手上晃了。
摆动小手,一跳一跳,压着身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和尚。
“老秃驴你找死!”
老和尚淡然地转过身,“为什么反派的台词,总是这么雷同,能不能有点新意。”
刚走到门口的作家,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和尚赤手空拳地摆了个架势。
“小心,”韩灵儿大呼。
卵仔右手持刀,一个飞扑就往老和尚脖子上划。
老和尚右手手掌一推,慢慢腾腾地等着卵仔的胸膛自己撞上来。
左手一拨,卵仔的刀便吭一声落到了地上。
拦山抱,倒拔垂杨柳,砸地。
卵仔翻了个白眼,晕了。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行了。”
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作家,意味深长。
...
韩灵儿这时才松了口气,一抬头,看见了一个青年立在那台阶上。
此人不比寻常。
半点血色在两腮,嘴唇薄薄的,吐着不带情感的字。
一头短发,在晚风里恣肆乱飞。
一双眼睛极冷,就像遥远的星辰,静默地注视着这人间。
不算高约莫175cm,但身姿挺拔,用黑色的衣服裹了,像把秀丽的剑。
拱着手,很有礼貌,却让人不怎么舒服。
“女施主,”老和尚悄悄地凑到韩灵儿的耳边,“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吸引人~”
韩灵儿一愣,“大师,你在说什么?”
“你盯了那么久,人家手都举累了。”
“哦哦...”韩灵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礼,也拱了拱手。
只是作家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韩灵儿一低头,脸色大变。
“流氓!”
...
别人都是英雄救美,老子看着喝上救美,还被当成流氓。
作家捂着脸,手上的火热让他有些不平。
火堆,松针的燃烧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爆鸣,火星迸溅。矮矮的离墙上,人影闪动。
“江老师...”韩灵儿披着一件不合身的僧袍,赔笑着,就要往作家身边靠。
作家挪了挪身体,决绝的拒绝这个善变的女人。
韩灵儿心里也很不爽,你都看老娘,老娘这都不打你?
只是这老高的左脸...
老和尚看着两个,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你的脸...要不要敷一敷,”递过来一张浸了冷水的湿毛巾。
“毛细血管破裂,加上表皮细胞区域性死亡,最高可鉴定为轻伤。”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韩灵儿手一僵,你搁这背法条呢?
就在刚才作家挨了巴掌之后,差点就躺下选房了。
两人没了共同的语言。
火苗一下没一下地燃着,火堆旁是卵仔。
“我去接一下我的客人。”老和尚披了一件厚衣服,交代了一声,便出了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