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
作家经过的那个小巷子。
地窍,呜咽。拍电影一样。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了无情的嘲讽。
“有事就要找警察叔叔...”
虽然声线经过惨无人道的修改,卡尔还是能够清醒的听到嘲讽。
“我只是单纯想把这人带离...”
电话那头的声音太过猖獗,卡尔说不下去了。
“我在说正事,你别笑了。”
卡尔扯了扯袖口,眼睛盯着周围的废墟,他总感觉身边有人。
“江澈大概率是有问题,你小心点。”
一道黑影从卡尔身后飞快窜过,卡尔的眉头皱了皱。
有人。
卡尔下意识往腰间探了探,半屈身体,眼神望向一个残破的水泥缺口。
“有事等会再说。”
“嗯,”声纹起伏很大,夹杂着奇怪的声音,“同志,注意安全。”
卡尔缓缓的将一把m9制式手枪从枪套里拔出来,手紧了紧枪托。
咔~
踩到石子的声音。
耳朵一动,在他的右后方。
但是卡尔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个缺口,里面的呼吸声很急促,而且不少。
风,轻轻地吹。
卡尔的头发一根根立,白色的头发短短的,很张扬。
m9制式手枪,全长217毫米,空枪重0.96千克,初速333.7米/秒,有效射程50米。
对方的人不少。
至少有五个人,武器不明。
咔~
不对,对面不止五个人。
咔哒~
管制物体的中空回响声,也许是手枪,也许是钢管。
巷子宽不过三米,遮蔽物极多,还是水泥墙。
巷战,手枪还真的未必比刀好用。
弹仓满弹药量12发,要知道的是,弹仓的容弹数量与威力成反比。
一般威力大的手枪在6-7发,军用在8-9,卡尔手里这把枪属于警用的,以致残为主要目的。
但是对面这起码6人以上,三枪致残一人,也完全不够。
卡尔看了一眼二楼的小窗户,眼神一转。
“嘭!”
开枪了。
子弹穿透腐朽的木板,一头砸在坍圮的水泥墙上,那脆弱的外壳一下便剥落下来。
“卵仔看好这群娘们,”一个粗汉子在墙角里大声呵斥。
妇女儿童听到枪响,慌成一团,乌呀呀哭了一顿。
卵仔拳打脚踢把用草绳捆了的一串人往一个废弃的楼房里赶。
嘭!
淡蓝的火药烟从那缺口升腾起来。
这是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比使用者的爷爷的爷爷还老。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华国禁枪太严重,非法持枪是要管制拘役的。
“我华墙莫非要栽倒这里?”浓烈的硝烟,根本看不清前面的对面的情形。
自从买瓜不熟杀人以来,华墙就没有怕过谁。
伸出手臂又是一枪。
“刚子,你压制我抄上去。”
远远的瓦砾里,应了一声,“好!”
那边啪啪就是两枪。
卡尔脚倒钩着窗户,腰部发力,一个卷曲进了废墟楼的二楼。
暗无天日加上潮湿,整个二楼长了许多苔藓,里面窝着老鼠。
黑压压的挂着些蝙蝠,蝙蝠的粪便里散发着窒息的味道(硝酸成分极易挥发)。
扑凌凌~
蝙蝠飞了出去...
卡尔面无表情地踩着黏糊糊的不明物体,摸到了一扇门前。
轻轻一拨,那门受了一两百年的腐蚀,如泥一般委顿在地上。
转过一个楼顶天桥,那个开枪的缺口便出现在卡尔的斜下方。
借着火药激发的明光,卡尔看到了缺口处的那个啤酒肚猥琐男。
卡尔简单的计算了一下距离,楼高3米左右,房宽度五步,一步0.75米,缺口的直线距离20米,用勾股定理约为...21米
他觉得自己在进行一项愚蠢的计算。
(平面三角形的最小角越小越接近他的最长边线,20米的边线所构成的锐角实在是太小,都没有计算的必要。)
50米的射程,21米还是很精确的。
抬起手枪,卡尔往前小心地走了两步。
手悬到枪舌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叮当~
一个锈蚀的钢管坠落而下,重重砸在了一块巨石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该死!”
那响声自然把华墙惊醒了。
嘭!卡尔果断开火。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一个翻身,躲到一块废弃水泥块后面。
“我日你嘛哟~”
背贴着水泥块,拼了命的压低身体。
卡尔皱了皱眉头,单手压着枪,连续对着华墙的位置开枪。
纵身一跃,跳到一根椽木上,就要冲过去。
只是那椽木也不结实,咔嚓一声便断了,卡尔仄歪了两下,落到一堆深草里。
“刚子,你从后面包他!”
“六耳,你tm死了吗?”
华墙慌了,卡尔冲上来,就要干,这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发。
啪啪啪~
几枪也没个准头,把那齐人深的草射了断了个稀烂。
士兵也不敢动弹,就半趴在地上。
咔咔~
华墙连续地扣动两下扳机,却怎么也没子弹射出来。
卡尔在草里听得真切,知道这是个机会,一个咕噜滚到草外。提枪就打,也是不管准头。
只打得那水泥碎屑乱飞。
“刚子!”
手抖着将一把子弹从一个口袋里掏出来,但是他越是心急越是子弹放不到弹夹里面去。
叮叮当当~子弹落了一地。弹壳和子弹混杂砸一起。
又是一顿好找,好容易,加满6枚子弹,一拍转轮,就要举枪...
这时,一根发烫的枪管顶在了,华墙的脑门上,“不许动!”
手里的左轮,嗑蹦一下落到了地面上。
“有话好好说,”华墙深深的呼吸着粗气。
卡尔白皙的脸上汗水淋漓,青筋暴起。
就差那么一点点。
咻咻~
两枪落在了卡尔身后的水泥墙上,一种炸毛的寒意在卡尔身上升腾。
水泥灰飞溅,卡尔连忙扑倒。
华墙晚了一步,一颗子弹穿胸而过,瞪着眼睛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
“老大!”
两个菜鸡枪手瞬间惊慌失色。
杀人了。最主要是,杀的是自己的老大。
“你们...”脖子一扭,痛晕了过去,再过几分钟他会死于细胞缺氧。
卡尔咂咂嘴,太残暴了,自己人都杀。
子弹雨点一样倾泻在水泥墙上,硬生生给两个枪手削去一层皮。
这火力覆盖,米国大兵看了也得流泪:毫无单兵素质可言。
月亮出来了。
清冷的月光,冷冷的照在一具尸体上,卡尔紧了紧手里的枪,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伸出一只眼睛观察对面的动向。
一个农夫打扮的汉子,正往一片瓦砾里绕,想从后面过来。
卡尔刚想起身,啪一枪,又打了过来。
卡尔只得憋屈地缩下身去,心中也是暗叫不好。
噼里啪啦炒豆一样的密集,这要是起身,非得多好几个窟窿不可。
“该死!”
军装里面已经湿漉漉的一片,高度的紧张让卡尔有些吃不消。
“我的主,庇佑你的孩子,”卡尔猛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