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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难忘的夜晚(1)

    废墟。

    作家经过的那个小巷子。

    地窍,呜咽。拍电影一样。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了无情的嘲讽。

    “有事就要找警察叔叔...”

    虽然声线经过惨无人道的修改,卡尔还是能够清醒的听到嘲讽。

    “我只是单纯想把这人带离...”

    电话那头的声音太过猖獗,卡尔说不下去了。

    “我在说正事,你别笑了。”

    卡尔扯了扯袖口,眼睛盯着周围的废墟,他总感觉身边有人。

    “江澈大概率是有问题,你小心点。”

    一道黑影从卡尔身后飞快窜过,卡尔的眉头皱了皱。

    有人。

    卡尔下意识往腰间探了探,半屈身体,眼神望向一个残破的水泥缺口。

    “有事等会再说。”

    “嗯,”声纹起伏很大,夹杂着奇怪的声音,“同志,注意安全。”

    卡尔缓缓的将一把m9制式手枪从枪套里拔出来,手紧了紧枪托。

    咔~

    踩到石子的声音。

    耳朵一动,在他的右后方。

    但是卡尔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个缺口,里面的呼吸声很急促,而且不少。

    风,轻轻地吹。

    卡尔的头发一根根立,白色的头发短短的,很张扬。

    m9制式手枪,全长217毫米,空枪重0.96千克,初速333.7米/秒,有效射程50米。

    对方的人不少。

    至少有五个人,武器不明。

    咔~

    不对,对面不止五个人。

    咔哒~

    管制物体的中空回响声,也许是手枪,也许是钢管。

    巷子宽不过三米,遮蔽物极多,还是水泥墙。

    巷战,手枪还真的未必比刀好用。

    弹仓满弹药量12发,要知道的是,弹仓的容弹数量与威力成反比。

    一般威力大的手枪在6-7发,军用在8-9,卡尔手里这把枪属于警用的,以致残为主要目的。

    但是对面这起码6人以上,三枪致残一人,也完全不够。

    卡尔看了一眼二楼的小窗户,眼神一转。

    “嘭!”

    开枪了。

    子弹穿透腐朽的木板,一头砸在坍圮的水泥墙上,那脆弱的外壳一下便剥落下来。

    “卵仔看好这群娘们,”一个粗汉子在墙角里大声呵斥。

    妇女儿童听到枪响,慌成一团,乌呀呀哭了一顿。

    卵仔拳打脚踢把用草绳捆了的一串人往一个废弃的楼房里赶。

    嘭!

    淡蓝的火药烟从那缺口升腾起来。

    这是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比使用者的爷爷的爷爷还老。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华国禁枪太严重,非法持枪是要管制拘役的。

    “我华墙莫非要栽倒这里?”浓烈的硝烟,根本看不清前面的对面的情形。

    自从买瓜不熟杀人以来,华墙就没有怕过谁。

    伸出手臂又是一枪。

    “刚子,你压制我抄上去。”

    远远的瓦砾里,应了一声,“好!”

    那边啪啪就是两枪。

    卡尔脚倒钩着窗户,腰部发力,一个卷曲进了废墟楼的二楼。

    暗无天日加上潮湿,整个二楼长了许多苔藓,里面窝着老鼠。

    黑压压的挂着些蝙蝠,蝙蝠的粪便里散发着窒息的味道(硝酸成分极易挥发)。

    扑凌凌~

    蝙蝠飞了出去...

    卡尔面无表情地踩着黏糊糊的不明物体,摸到了一扇门前。

    轻轻一拨,那门受了一两百年的腐蚀,如泥一般委顿在地上。

    转过一个楼顶天桥,那个开枪的缺口便出现在卡尔的斜下方。

    借着火药激发的明光,卡尔看到了缺口处的那个啤酒肚猥琐男。

    卡尔简单的计算了一下距离,楼高3米左右,房宽度五步,一步0.75米,缺口的直线距离20米,用勾股定理约为...21米

    他觉得自己在进行一项愚蠢的计算。

    (平面三角形的最小角越小越接近他的最长边线,20米的边线所构成的锐角实在是太小,都没有计算的必要。)

    50米的射程,21米还是很精确的。

    抬起手枪,卡尔往前小心地走了两步。

    手悬到枪舌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叮当~

    一个锈蚀的钢管坠落而下,重重砸在了一块巨石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该死!”

    那响声自然把华墙惊醒了。

    嘭!卡尔果断开火。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一个翻身,躲到一块废弃水泥块后面。

    “我日你嘛哟~”

    背贴着水泥块,拼了命的压低身体。

    卡尔皱了皱眉头,单手压着枪,连续对着华墙的位置开枪。

    纵身一跃,跳到一根椽木上,就要冲过去。

    只是那椽木也不结实,咔嚓一声便断了,卡尔仄歪了两下,落到一堆深草里。

    “刚子,你从后面包他!”

    “六耳,你tm死了吗?”

    华墙慌了,卡尔冲上来,就要干,这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发。

    啪啪啪~

    几枪也没个准头,把那齐人深的草射了断了个稀烂。

    士兵也不敢动弹,就半趴在地上。

    咔咔~

    华墙连续地扣动两下扳机,却怎么也没子弹射出来。

    卡尔在草里听得真切,知道这是个机会,一个咕噜滚到草外。提枪就打,也是不管准头。

    只打得那水泥碎屑乱飞。

    “刚子!”

    手抖着将一把子弹从一个口袋里掏出来,但是他越是心急越是子弹放不到弹夹里面去。

    叮叮当当~子弹落了一地。弹壳和子弹混杂砸一起。

    又是一顿好找,好容易,加满6枚子弹,一拍转轮,就要举枪...

    这时,一根发烫的枪管顶在了,华墙的脑门上,“不许动!”

    手里的左轮,嗑蹦一下落到了地面上。

    “有话好好说,”华墙深深的呼吸着粗气。

    卡尔白皙的脸上汗水淋漓,青筋暴起。

    就差那么一点点。

    咻咻~

    两枪落在了卡尔身后的水泥墙上,一种炸毛的寒意在卡尔身上升腾。

    水泥灰飞溅,卡尔连忙扑倒。

    华墙晚了一步,一颗子弹穿胸而过,瞪着眼睛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

    “老大!”

    两个菜鸡枪手瞬间惊慌失色。

    杀人了。最主要是,杀的是自己的老大。

    “你们...”脖子一扭,痛晕了过去,再过几分钟他会死于细胞缺氧。

    卡尔咂咂嘴,太残暴了,自己人都杀。

    子弹雨点一样倾泻在水泥墙上,硬生生给两个枪手削去一层皮。

    这火力覆盖,米国大兵看了也得流泪:毫无单兵素质可言。

    月亮出来了。

    清冷的月光,冷冷的照在一具尸体上,卡尔紧了紧手里的枪,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伸出一只眼睛观察对面的动向。

    一个农夫打扮的汉子,正往一片瓦砾里绕,想从后面过来。

    卡尔刚想起身,啪一枪,又打了过来。

    卡尔只得憋屈地缩下身去,心中也是暗叫不好。

    噼里啪啦炒豆一样的密集,这要是起身,非得多好几个窟窿不可。

    “该死!”

    军装里面已经湿漉漉的一片,高度的紧张让卡尔有些吃不消。

    “我的主,庇佑你的孩子,”卡尔猛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