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幽州城,因为一个消息不平静了起来。
12旅少将被刺,还在河曲医院抢救。
目前知道的信息是,刺客将一捆炸药,直接丢进了这位军官的专列里。
幸运的是他的卫兵,提前转了位置。
只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在炸弹丢进来之前,没能下车。
整个车厢被从三分之二处截断,作家一只手臂被直接炸断。
蓝色的血液流了一地,作家望着那血液,愣了一下,栽倒在地。
买橘子的经克斯回头的时候,好家伙,火车的轨道都弯了。
“王德发~”
刺激。
经克斯掏枪,连发几下,将那人放倒在地。
然后那人被两个卫兵扑上去铐起来,结果那人高喊一声,“为广饶君昭雪!”
七窍流血,当场死亡。
要知道牧马人的生命力是极其顽强的,这人竟然通过服毒自尽。
中毒一般都没有办法致死,除非是作家那样制作硫化氢气体,瞬间杀死肌体。
够狠。
等这群人,把作家送到河曲医院的时候,作家的手臂已经再生了。
一次刺杀的余波,再生波澜。
军部率先发难,在议会上猛烈抨击温和派。
要说这跟议会有什么关系,那就是场外人的肤浅了。
刺客最后一句喊了一句,为广饶君昭雪。
广饶君是谁?鸽派的隐形大佬。
在刺客的事件完全查清之前,这笔账就能按在鸽派头上。
在议院的常规例会上,军方暴力开局。
愤怒的二把手在会议上,抽出了腰间的七匹狼,啪啪啪地砸在议会的桌子上。
霍山坐在台下嘴角猛抽,这算是超常发挥了吧。
灯光照在这个二把手的脸上,他红润的脸上镶嵌着猩红宝石。
一众议员瑟瑟发抖,要不是骑墙派村上出来将这个二把手脱下去,没人怀疑这人会冲上议会席鞭打千议员。
关于这次议会过激事件,没有透露过多细节。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议长杜兰西的脸色不佳。
接着光台火力全开,控告谍报部门反渗透不力,这次控告包括了雇城人数失真事件、幽州遭到袭击事件以及作家被刺事件。
然后法政部驳回了光台方面的三条控告。
然后霍山这个军方一号人物亲自下场,跟法政官、议长和检政官撕逼。
(属实是二把手太猛,不敢轻易用。)
结果三方引发了国粹大战,霍山一个人单挑对面三人,豪取三连。
也亏是没有记者在场,非要出大事才是。
不过这样的扯皮,注定没有任何结局。
刺客的事情还没完全平息,霍山再爆出被内府卫兵误击,质疑内府的专业性。
并且煞有其事地将当事人,传唤到会。
“现在,”霍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将一个表格展示给众人,“我手上这一份是来自内府的卫队名单。”
灯光闪耀,全场鸦雀无声。
霍山轻轻的将这张纸拍在了桌子上,“杰克森、达密斯以及古湖,内府在编人员。”
“他们在桃源山机场山麓,将本台的汽车拦下,并对着我的汽车开了一枪。”
霍山轻轻的捻起,另一张纸。
隔着远远的灯光,那些议员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也没有怀疑的必要。
“这是我汽车的检修证明,一颗8mm的手枪弹,击中了雪芙军车的前轱辘。”
“这颗子弹,”轻轻的举起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颗已经变形的子弹头,“着弹点距离我的脑袋只差一个角度的射击距离。”
霍山偏头,睥睨诸位大佬。
“这件事刚刚发生不到24小时,我们的一线指战员,再度被刺。”
“胡说!”内府的人,啪一巴掌从席位上站起来。
“弄一颗卫队标配子弹,你军部又不是办不到!”
“哦~”霍山盯了一眼这个内府的人,然后拿起了另一张纸,“这是供词,是一些关于高先生的~”
全场一片哗然。
这件事,虽然大多数人都不太相信,也没想到,霍山这么狠,把内府的boss给弄了进来。
高竝的脸色极差,铁青着坐在下面一言不发。
“你的意思是我内府暗杀你光台!”
荒谬,极度的荒谬。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恶心就行。
“我可没说~”霍山摆摆手。
“你!”
“先生们`”霍山举起他的右手伸出一根食指,指向头顶的灯光,“我们的士兵正站在硝烟的战场,这是他们的责任。”
“但是...”挥手。“这些从背后的飞来的箭矢,不应该被他们承受,这是我这个军政官该做的事情。”
“当你们在逃命的时候,我们的士兵在大桥上阻止穷凶极恶的骑兵,阻止暴行。”
“他们流淌的鲜血,不应该是理所应当地稀疏平常。”
霍山这个人的语言很高亢,也许他有过一些演讲技巧。
整个议会里都是他的声音。
在激情的演讲里,并不存在多少理性,只要煽情就可以。
这件事之后的,两天。
三大部门开始集火军政官。
先是民政官,提起对军政官的不信任案。
原因是在幽州突袭战争中,整个幽州城的人口锐减1成。
这个不信任的一经提出便被法政官立项,并开始了调查。
整个调查组对远司的所有命令进行了核查,作为呈堂证供进行诉讼。
当然军部也不是吃素的,对于一些不利于自己的军事命令,以军事机密为由拒绝调查。
检政官上场,起诉军部作战不力,指挥严重失误,至使112团出现大量的伤亡。
两个官司同时开打,一时间幽州城法院传票跟雪花一样,闹得沸沸扬扬。
虽然看起来挺热闹的,根本就谁也奈何不了谁。
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插曲,检查官将一张战地记者的照片展示了出来。
图片里霍山在开山古城的城楼上,捂着胸口,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一个检查官指着照片,对审判官说,“法官先生,我想这张照片您已经见过了。”
法官拿起那张照片,瞟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幽州快讯,有刊登过这张照片。”
“好的。”
这个青年检查官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对面的对面的军政部门官员缓缓说道,“虽然我们敬佩霍山先生,带伤指挥战斗,但是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
这个监察官,将一张医院的体检表提了出来,“这是军政官在一个月前的医院检查报告。”
指了指手上的红印戳,幽州国立医院。
“体检表明霍山先生有一种严重的急性发热感染,这种病会内出血,严重的会出现幻视、判断力下降。”
监察官轻轻地翘了翘桌子,然后用一种沉闷的语气说道,“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开山上发出的命令是不合理的。”
坐在被告席上的一位军官笑了,“司令部制作了最完美的方案,而执行他们的人将他执行成最愚蠢的命令,这不应该是政府的问题吗?”
“抱歉,”监察官对法官欠了欠身体道,“现在我们讨论的是霍山先生有没有可能决策失误。”
“...”军官牙痒痒,他怎么可能说得过这个监察官。
不过军部的不信任案,是不可能有办法通过。
这要是通过了,无异于将整个军队建立的新权力重新颠覆。
至于为什么要进行公诉,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扯皮,推卸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战争损失责任。
别说这没什么用,对于长在自由里人民,这就是他们需要的。
整个事件,从作家遇刺,到扯皮高潮经历的时间并不久,约莫只有10来天的样子。
幽州方面还在讨论作家遇刺,作家早就恢复了。
河曲。
落日沉沦。
像一双渴睡人的眼,无力的俯瞰着大地。
冬雪飘落,在远远的山间,给那远处的山峦披了一层嫁衣。
淡黄色里夹杂着婚纱的白,一直蔓延到无尽的远方。
作家披了一件大衣,站在河曲的城楼上,看落日。
霞光奕奕,应了他苍白的脸。
搓了搓手,作家呼出一团雾气来。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将也不过尔尔罢了。”
不得不佩服那些文人墨客,他们看到的景色总是那么的不同自己。
剔除了感观,一种悸动的流淌,完美啊~
斑驳的城墙已经给雪掩盖了,看不清城砖。
不过比起这点,作家觉得身后面的6个卫兵更碍眼。
爬上城楼到现在他们寸步不离,作家很无语,搞得多两个卫兵就搞不死似的。
“经克斯,”作家招了招手,“这里我记得是军营吧?你弄这么多人出来干什么?”
“一切为了你的安全。”经克斯眼皮都没抬一下。
在经克斯眼里,作家属于是那种小鸡,一拧脖子就死那种。
不说话了。
虽然不爽,却知道经克斯是为了自己好。
“太阳要落山了~”作家望着远山,莫名的寂寥。
空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空落落的。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尖顶,金色的。
大红色的墙,在远远的山棱上。
“佛寺?”
“是的,”经克斯点点头。
很意外,经克斯居然知道这东西。
“你知道?”
“我是河曲人士。”
作家一愣,没想到经克斯居然是个城邦公民。
“庙宇什么...时候的?”作家本来想说什么朝代的,想想这牧马星根本没有所谓朝代。
“大约是在两百多年前吧,来了个人,在这里起庙宇,开僧田,只不过近来落寞了。”
“佛家么?”
作为一个宗教,他的信仰基数还是挺大的。
说实话,作家对于佛家有点复杂,他本是不喜欢的,直到他在那个晚上遇到了广化寺的无名僧。
至于佛说的,作家是不大相信的。
“经克斯,我能去那里吗?”
“去?”经克斯摇了摇头,“那里好像早就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