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很顺利,在100km之外,发现了火箭残骸。
偏离目标400米,这个成绩怎么说呢?
按照目前的工业部门来说,很优秀甚至有点超额完成任务。
设计之初,这个火箭弹的预估偏差是在1km以上的,现在折半了。
但是也不算很好。
比起蓝星的火箭弹90km,偏差40~60米,差了一个量级。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城邦连像样的定位系统都没有整出来,完全就是盲狙。
400米的偏差,距离实战差了不少。
毕竟除了核弹头,平常的导弹杀伤半径也就只有几十米到上百米,这火箭弹只能装万吨级的核弹,才有机会实战。
不过核工业,太危险,研究所又却铀矿,根本没有来得及实验。
这款n1火箭弹算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不过这一枚火箭弹也并非毫无建树,至少提供了一手资料。
作家也询问过杜拉武器的实战预计时间,杜拉给出的回应是,至少十年。
那么这一次战争算是用不上了。
火箭的后续数据分析很无聊,尤其是在没有大规模集成电路的时代,更无聊。
作家并没有在工业区过多的停留,很快的就告辞了莫斯,搭上回城的火车。
到家的时候,霍山给他打来了电话,出发时间拟定在9月1号凌晨。
然后累了一天的作家,就在一楼的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
到傍晚的时候,才被被一盆冷水浇醒。
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身。
然后看到了怒气冲冲的韩灵儿,拉着一身湿哒哒的小黎,站在作家面前。
小黎阿切~阿切地喷嚏打个不停,小脸泛着红晕。
一身女仆装给雨水淋了个通透,里面的衣物若有若无,很...
作家这才想起,把小黎一个人丢在了海关总署。
原来在海关总署左右等不来作家,有不会用办公室的电话,只能在海关总署记得团团转。
最后淋着雨,坐火车,回宝泉山公寓。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作家趴着耳朵不敢大声说话,“我...忘了。对不起。”
那一夜,作家在厨房里给小黎熬姜汤,忙活了很久很久。
等小黎睡好后,作家轻轻地盖上被子,从房间退出来。
站在阳台上透透风,望着两山的灯火恢弘,作家发出了一声长叹。
浅浅的河水,静静地像绸带,怀绕在宝泉山和紫山上。
高大的教堂,矗立着俯瞰着这河流,并不言语。
“你要走?”
窗帘后面转出韩灵儿,一身薄薄的睡衣,晚风吹着他漆黑的纱衣。
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那一起一伏之间原形毕露。
好大。就是有点凶。
“嗯,”望着漆黑的夜空,“这一片天地留不下,我这样自由的灵魂。”
“说人话!”
“我被莫斯安插在霍山的军队里,随军出征。”
作家看着遥远的灯火,心里湿漉漉的。
安稳的日子,还没有过一个月,就要分离。
“多久回来,”韩灵儿倚着门框,沉默了一下。
“不知道。”
战争,虽然说赢面很大,但是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风徐徐地吹,作家的头发卷起。
冷冷地就像手指,抚摸着这个青年的脸庞。
“帮我照顾好小黎吧。”作家从口袋里掏出三张支票,两张2w,一张2.4w。
好家伙6.5w(别问,问就是打不出6点4),这怎么也算是一个小资水准了,就那么揣在身上。
“有那么一点点感动,”韩灵儿抓着支票一愣,这么多钱。
“什么时候走?”
“明天。”
“你要去见那个女人?”
“女人?”
“哼~”冷哼。“还不止一个?”
“什么?”
“没什么?”韩灵儿撇撇嘴,就走。
然而走到一半,突然回过身来,轻轻的唤一句,“你自己小心。”
声音很温柔,有点不像平常的韩灵儿。
作家很意外,正想调侃,韩灵儿却消失在帘幕之后。
摸了摸头,搞不懂这些女人,复杂地很。
星光点点,招摇的高枝。
风景很美...
第二天韩灵儿起床的时候,作家已经走了。
小黎捂着通红的脸,轻轻地扶着墙,进了作家的房间。
“主人,不要我了~”
“...”
“渣男!”小声吐槽。
...
阿切!
作家揉了揉鼻子,谁他喵的在骂我。
清晨的火车站冷冷清清的,还飘着悬浮的小水滴,浓雾弥漫。
秋日的北方,温度很低。
作家紧了紧上衣,鼻子抽了抽。
一身漆黑西装,手上一个小提箱,里面是换季的衣服。
手里一根文明杖,约莫1米,里面装着一把枪。
“草率了。”
好冷。
火车还没来,月台上根本上没有人。
作家抬起手,看看手表,指针正缓缓地指向30。
6:30了,差不多了。
嘟嘟~
汽笛远远的从山峦的缝隙里飞来。
哐当`哐当~
黑色的车头,缓缓的从云雾里轮廓渐渐的显露出来,就像从一堵云墙里缓缓出来。
“咕~”火车缓缓的轧着钢轨,缓缓地停下来。
“汽~”
车头冒出一阵白烟,稳稳地在月台上停下。
一个年轻的火车司机,从车头上蹦了下来,与搬运货物的月台工作人交流着。
作家有些恍然,那个位置上坐的已经不是老伊万了。
如此悠久的生命,也会在一瞬消亡。
走了。
40分钟的车程,作家打了个瞌睡。
醒来的时候,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柔和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车飞快地穿行在阴影与光亮里,一闪一闪地在作家的脸上飞快的闪过,就像这些事情,飞快的消退。
待火车停下,作家摇摇晃晃地从火车上走下来。
街上的人影幢幢,不停的叠影,让作家一时间有了许多迷茫。
作家按着胸膛,在街边上站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作家甩了甩脑袋。
一种特别的电流声,在他的耳边不断的流淌。
他确定这不是一种知觉,而是一种直觉。
就像在灵魂里的一种感觉,不属于这个世界。
作家冷汗淋漓,按着文明杖,长久地伫立。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感觉方才沉寂下来。
太阳高高地升起,一轮太阳,今天很明朗。
作家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定了定神,好了。
“病了吗?”
但是有点不像。
“叮铃铃~”自行车的铃铛,清脆。
街道上男男女女结伴而行,刚出炉的包子,热气腾腾的。
远处的电车,缓缓地从街道开过。
孩子结伴蹦跳,嬉笑着穿过密密的人群。
熙熙攘攘的街道,那么的平常,那么的和谐。
作家直起身,继续往前走。
今天的事情很少,作家可以去转转。
一月以来,还没有好好地转过整个城市。
从滦河大桥,走过刚刚重建的市政大楼,两幢大楼还坍圮着,整个广场上,用沙土随意的填充着,一块一块的补丁,很明显。
继续向前,往旧城区深处走去。
约莫200米,进入市民广场、
这广场是个椭圆,焦点放置着两个巨大的喷泉,皆呈现烟花状。
椭圆的中心,两座喷泉掩映着一座宏伟的骑马雕像。
雕像青铜制,一个伟岸的男子,手举着巨剑,目视南方。
腾空而起的骏马,踩踏着累累的尸体,发出一声嘶鸣。
此人正是第一位基地领袖,波尔沃。
这个雕塑表现是河曲之战,城邦第一次击溃商军,当时的城邦得到巨大的振奋。
高高的骏马,给人一种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这雕塑出自名家之手,气魄非凡。有点古罗马雕塑的意味,没有眼珠。
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教堂,教堂的大门正打开着。
唱诗班,正在唱诸神的赞歌。
作家没有兴趣,往剧院的方向,缓缓进发。
出了宏阔的市民广场,进入小街道,情况立马大变样。
街道窄窄的。
两道旁是皮鞋店,面包房,还有一些裁缝店。
人稀稀朗朗的,大约是工作日的缘故,没有什么人。
悠闲的店主坐在柜台后无精打采地打着瞌睡,小鞋童拿着一块鹿皮,轻轻地擦拭着皮鞋上的灰尘。
作家慢慢的走着,不疾不徐,心里莫名的安定。
一条街道弯弯曲曲地,转过一个弯,却听前面喧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