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饶的葬礼,你去吗?”
霍山起身,将作家手里的手枪收了起来。
只有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会喜欢这种暴力的武器。
“广饶的葬礼?”
“就在紫山公墓~”
作为蓝血人的盟友,广饶的葬礼将无比盛大。
届时整个幽州城的,有头有脸人物都要参加。
“要变天了,”霍山将六枚子弹,压进弹仓,轻轻地将它别在腰间的枪套上。
“有人要在葬礼上动手!”
“为什么?”
“你知道杜兰西么?”
杜兰西?作家想起今天在幽州速递上见过这个名字。
“议员杜兰西?”这里说的议员,自然是左议院的。
“现在他是议长,”霍山扯了扯枪套,很结实。
可是这跟葬礼上就动手,有什么关系呢?
“广饶的死,很有疑点。”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
“是不是很复杂?”
“何止是复杂?”
事情是这样的。
杜兰西和广饶是一对好友,一直从基地创建伊始就是。
今年4月份的时候,杜兰西从七人将军(行政机关)卸任,并在议会议长选举中获得高票,宣誓就职。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常的换届,也没什么。但是问题就处在,这个当口。
右议院提议一份蓝血人部分机构减裁议案,在右议院以600票通过,送抵左议院。
这个议案送抵的时候,正值左议院大选,而被拖延。
敏锐的杜兰西抓住机会,公开发表广播演讲,表示不支持该提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杜兰西为了笼络蓝血人。
不出意外,杜兰西当选了,该法案搁浅。
这也直接的导致红血人对杜兰西的不满,一些激进的红血人报社,甚至直言要绞死杜兰西这只狐狸。
在6月底的时候,杜兰西在市政大楼面前遇刺,整个幽州城一片哗然。
右议院尽管立马发表声明,该事件不是右议院策划的,依然没有减轻两个议院的嫌隙。
其后的调查,也是草草了事,凶手也没有查出。
7月,该法案经过修改,再次提上议会。
不同于第一次的50个部门裁撤,这次右议院减少到了32个部门,共计300个职位。
这其中就包括,要合并海关和蓝血人海关总署。
本来这是合理的要求,但是由于刺杀的愤慨情绪围绕了整个左议院,这个法案再次胎死腹中。
这一次广饶出手了,先是发表了对过去一年的看法,然后提醒大家不要被高涨的情绪左右,保持冷静。
7月的愤怒,在广饶的号召力下,慢慢的平息。
就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一个意外产生了。
震惊幽州城的商王虐妻案再度发酵。
为什么说是再度发酵呢?早在20年前,这个事件就有了。
那个时候商王还叫商王文丁,王子乙遇到了一个蓝血人丁零。
没错就是作家海关审核遇到的那个名字,丁零。
两人两情相悦,也不在乎蓝与红的差异。
但就是这样的一段婚姻,导致了悲剧。
作为奴隶制的王子,对于女人等同于物品,丁零并没有强大的母家,自然是妾室。
作为现代人,爱情平等的观念深人内心,怎么可能共享,一来二去便不和睦,丁零便提出离婚。
后果就是,这个女人被王子乙给穿了琵琶骨,锁上脚镣,关在地牢里,成了科技提取树。
这也倒是提取了像马镫这样的技术,加速了整个商国的发展。
丁零的20年,在不断的虐待中挣扎。
一个远行的蓝血特遣队队员,发现的她时候。
她被削去了四肢和耳朵,做成了人棍。这种伤对于蓝血人来说,是不会死亡的,她就像普罗米修斯一样,在长出和失去中反复煎熬。
“后来呢?被救了吗?”
霍山摇了摇头,“土著没那么蠢。”
丁零说出了令人沉思的爱情。
【不要傻傻地以为自己是公主,其实你只是白马,王子都是骑着你去找公主的。】
“我怎么觉得,你在开车?”
“这是一个悲剧,严肃点。”
特遣队正准备营救的时候,帝乙弑君,一片战乱,子丁出奔徐,子微奔丘。而丁零也人间蒸发了。
本来这件事也就结束了。
就在七月底的时候,消失了将近3年的丁零,又浮出了水面,丘城。
萧氏商队在进丘城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疯老太婆,被一个祭司,斩了手。
商队起初还没太在意,走近了才发现,地上有血迹,还是蓝色的。
“等等~这老太婆是丁零,”作家的脑子不够用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
“也就是说,”作家眯起了眼睛,“你们要救的不是我?”
这就对上了。
“是的,你算是意外惊喜。”
“沃日~”作家觉得霍山的脸很欠揍。
“可惜丁零死了。”
这件事,再次发酵,导致了仇恨情绪。
一下子就没办法收束,左议院叫嚣着发展军工,要给商国惩罚。
广饶这一次,沉默了。
七人将军出面磨合幽州城,让居民安心,城内不存在外界的暴掠。
然后左议院一声不吭,将蓝血人裁剪提案否决了。
当场打了七人组的脸。
左议院紧接着,绕开右议院提出了国防工业建设的若干意见书,这不是战争的前奏还能是什么。
紧接着广饶死了,右议院没有了灵魂。
“你是说,广饶有可能是死于非命?”
“不是可能,是极大可能。”
广饶倒下,约等于红血人在短时间内,不能团结一致。
杜兰西还私底下,拉拢了右议院的好几个选区。
整个幽州城,就是一个火药桶,再迸溅一粒火星,就会爆炸。
“葬礼是个杀人的好机会,刨坑都免了,”霍山冷笑。
“那么那些刺客,怎么就对你有想法?”作家疑惑了起来。
别墅外的刺客,总不是冲着作家来的吧。
“我在帮助他们训练军队。”霍山也没什么好遮掩地,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军队?”
幽州城是没有常备军的,只有警察,并且只有区区的400人,武器只有警棍,武力值非常孱弱。
“多少人?”
“800。”
也不算多。
如果配备了枪支,加上一些重火力,这800人在给养充足的情况下,足以荡平半个大陆了。
“都有什么配置?”试探。
“捷克轻机枪,82迫击炮,98k毛瑟步枪,勃朗宁重机枪系列,还有一些小型火炮。”
“这不算是军事机密吗?”
“不算。”
以封建主义前期的制作水平,根本没有能力仿制,即便是缴获也用不起。
所以根本不用保密。
“你想跟他们一起打仗?”
“不,我只是军事顾问,”霍山摇了摇头。
强者只会抽刀向更强者,在弱者身上找存在感,根本没有必要。
这样的配置,在二战陆军,也算得上是中等水准。
“训练多久了?”
“大约两个月。”
看起来是蓄谋已久,根本就走在了法案的前面。
不过现代战术,对抗的是同时代兵种,对付落后时代的兵种,却没有经验。
霍山在制定训练计划的时候,遇到了不少难题。
为此特意去了一次萧氏领地,当了好久的门客,观摩学习。
霍山从壁柜上拿下一瓶白酒,开了封,清澈的酒液缓缓的注满了整个杯子。
端着酒杯,在略微发黄的玻璃灯下,轻轻地闷了一口。
“我想那几个蟊贼,像做的是杀我。”
“看来我帮了个倒忙,”作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所以我说你蠢!”
...
“随便你怎么说~”作家摆摆手,“我饿了,你的那个厨师呢?”
摸了摸肚子,那里扁扁的。
为了蹭饭,特地空出来的。
“明天双休,红桃k回家了。”
“那晚饭怎么办?”
“喝,”酒杯顿在桌上,气势如虹,“醉了就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