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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知识改变命运(4)

    商王下葬了,冷冷清清的,几个人。

    子微还别有用心地羞辱了一番商王的尸体,作家全程脸色铁青。

    王的葬礼还没有结束,作家便退了。

    连说,竖子不足与谋!

    看着瓦罐,作家心中冷笑不止,子微称王,天理难容。

    “咕咕咕~”

    “主人,气囊满了。”

    “哦哦~”作家猛地惊醒,将主阀扎紧。

    那羊皮囊,鼓得不行,就要皮子绷紧,看样子就要裂开了。

    作家额头冷汗直冒,大意了。

    好在有事先叫了小黎在旁边看着,不然真的出事了。

    “主人,你好像心不在焉~”

    “小黎做得很好,你救了我一命。”

    工艺简陋,加上器具粗糙,很容易杀青。

    作家稳稳心神,方才进行换了个羊皮囊进行灌气。

    回廊的柱子上拴了五个皮囊,沉在屋檐沟里。

    作家将最后第六个皮囊放拴上去后,抹了头顶的汗水一下,心想大概够了。

    这几天作家大概的计算了一下这个宗庙的守备情况。

    十二个披甲的武士,七个仆役。

    还有子微的几个门客,大概有些武力,但不多。

    马厩里有20几匹马,其中一半是驽马,用来驮运粮草的,军马也就子微换着骑的那几匹。

    作家让小黎去过马厩,武士并不买账。

    小黎有些憋气,这事也就搁浅了。

    “牧,你去准备一下,君子晚上要去离宫别苑。”

    “伍长,怎么又是夜值,闾左我好久都没去了。”

    两个武士,甩这手往班房那边去了。

    “管好你裆里的货,今晚是个要事。”那人呵斥道。

    闾左是什么地方,听那个武士的口气便知晓是男人爱去的宝地。

    那地方有金钱的迷醉,和破幻的爱情....动作。

    作家关注的点,却是子微晚上要出去。

    机会来了。

    有点仓促,但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作为一个在现代成长起来的人,对于自由的相望,远远地超越这些奴隶主的想象。

    “showtime!”

    这日,太阳很平常,一抡光晕在头顶,缓缓地划过。

    大橡树持续地凋零着,唯有那槲寄生还绿油油的,很瘆人。

    作家坐在橡树下,静静地当一个思考者。

    守卫的武士也不打扰他,就这样看着这个年轻人,对着大橡树沉思。

    细碎的光阴在年轻人的身上移动,他的眼瞳盯着太阳。

    嘴角呢喃着,“快些,再快些~”

    那话语如同魔咒,推动着太阳缓缓地将时间推移。

    作家想到了罗曼罗兰的一句话,心灵致命的仇敌,乃是时间的腐蚀,

    心在沉沦。

    反抗,他倾听着一直被自己理性压制的心,潦草的前半生,幼稚的青年时代。

    时间是个伟大的定义,他抽象出了,感知以外的客观实在。

    它的特殊就在于,无所不在,且不可消除。与物质运动同在,超越生命意识。

    太阳落下去了。

    漆黑的阴影,一点一点地从遥远的地方扑过来,就像草原上,最庞大的骑兵团,带着毁灭一切的澎湃,荡平了整个宗庙。

    屁股下的台阶余温尚存,它证明时间的流淌。

    铃铛清脆。

    马蹄轻轻的敲在石板上,盔甲的叶片摩挲,丝带飘飞...

    时间静静地看着他们,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腐朽,被泥土封存,再被洛阳铲挖出,最后在玻璃里氧化,成为灰烬。

    一曲悲歌,轻轻地唱着运动的永恒,催人泪下。

    作家抬头看天空的时候,已经是繁星点点了。

    时间不早了。

    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往回廊的方向走。

    小黎正围着火塘,操办着晚饭。

    新鲜的鹿肉,在大釜里翻腾,青菜在白色的飘过。

    水汽氤氲,看不清那张小脸。

    生活就是这么的简单,没有激荡的情节。

    青铜食鼎盛者一个下午的辛劳,高端的食材经历了简单的烹饪。

    “食匕~食匕~食何无酒~”作家轻轻地敲着桌案。

    小黎抡了个白眼。

    酒自然是有的,作家向来是不喝的,这个时代的酒更是不敢。

    这个时代的蒸馏水准不够,滤渣太多,酒水多浑浊,高粱酒里还有一种淡淡地酸味。

    青铜酒爵在二氧化碳、氧气和水的作用下,会产生铜绿,这种富含重金属离子的药酒,打死作家也不喝。

    鹿肉是个好东西,野肉之中獐鹿可食,生则不膻腥……兼能温补于人,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少。

    子微分的时候扣扣搜搜的,只有半条腿肉。

    其实也怨不得人家,大自然的恩赐是有限的,不能将无限的欲望倾注到其中。

    鹿本来小黎是想烤的,作家觉得炖着易消化吸收。

    这可苦了小黎,铜削一片一片往下片,愣是片了一个下午。

    “呼呼~”

    木托盘端着青铜鼎上桌。

    作家提了铜削和汤匙,就往鼎翻肉吃。

    “呼呼~”吹散氤氲水汽。

    “唔唔~”烫嘴。

    “你也吃啊?”

    小黎跪坐在作家的对面,歪着头,微笑这,看作家的脸出没在蒸汽里。

    她想起了以前。

    “主人,你吃。”

    “一起吃嘛,”作家舀了几次,摸出了一点门道,吃到嘴里的肉也多了起来。

    “嗯?”作家一转头,发现小黎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我脸上有东西?”

    “没,”小黎摇摇头,从桌子上抄起汤匙开始抢肉。

    “呃”。

    早知道不叫你了。

    半条鹿腿肉,其实也不少,配上青菜,加上粟米饭,也是吃得饱饱的。

    一顿下来已经到了月上柳梢头。

    作家半仰着身体,用竹签剔牙,可惜太粗扎得满嘴是血,一嘴蓝。

    塞牙这件事怎么说呢,它不重要,但是很急,不弄出来心理不痛快。

    “饱了吗?”

    作家抬了抬下巴,问小黎。

    小黎摸了摸肚子,点点头,“饱了。”

    那就要开始干活了。

    晚上很黑。

    基本上都是不点灯的,因为穷。

    作家所在的侧房,与门客住的房间是同一个院长。

    武士的房间,在庙门的右边马厩的后面。

    所以作家想要跑出去,首先得将邻居门客毒翻,然后去马厩。

    回廊到马厩会经过大橡树,那里有三个带甲的夜值。

    作家先去回廊将屋檐沟里的酸液拿出来,一打开那瓶盖,上面便冒起了白色的雾气。浓盐酸。

    滋~

    直接淋在脚上,那铁镣像冰块一样便消融了下去。

    不过强酸触碰到皮肤,也是蓝淋淋的一片,痛得作家闷哼不停。

    “主人~”

    作家咬着牙,沉声道,“没事。”

    “我让准备的东西呢?”

    “好了!”

    递过来一团湿淋淋的葛布,用细密的丝绸包着。

    硫化氢气体是可以溶于水的,形成的也是微酸,无碍。到时候防毒面具坏了用这湿布也能顶一下。

    “跟着我!”

    “跟着主人!”小黎点了点头。

    “出发!”

    作家戴上防毒面具,拖着气囊,怀揣这一把铜削,便出发了。

    回廊里月光清冷,外面还下着点小雨,但也还不挡着月色皎洁。

    作家手里牵着三个气囊,一根喷气杆,出发了。

    当当当!心跳很快,他的脸却很平静。

    回廊的第一间还亮着灯,作家面色一冷,出师不利啊。

    “小黎!”

    作家轻声提醒,一回头,小黎点了点头,将一个气囊抱在手上。

    经过好几次口头演练,这一切已经非常熟悉了。

    作家悄悄地浅到窗下,将朝外开的窗户轻轻地拨开。

    里面传出了男男女女,令人羞耻的声音。

    啪啪啪~

    【男:叫大声点。】

    【女:不要啊...(喘息)】

    “主人,他在打那个女人?”小黎伸出脑袋在窗角露出一只眼睛,却给作家一下用竹竿,按了了回去。

    “小孩子家家不要管,”作家脸一黑,太社保了。

    【男(呵斥):大声点!!】

    【女(声嘶力竭):啊啊啊~】

    “可是那个女人叫得好大声...要不要救她...”

    “走走走~”

    作家拉着小黎就跑,唯恐她学坏了。

    临走,作家还瞟了一眼窗户,咕噜一声,长姿势了。

    这个门客炮火连天,打得太激烈,没机会注意到自己。

    作家也不是嗜杀之辈,只要不拦着我,我就保你活命。

    “那个女人...”

    作家在小黎头上,哐当一拳,“不可以色色。”

    “色色是什么?”

    “现在跑出去最重要。”

    后面几个房间没亮灯,里面的呼噜声震天响。

    通过非常轻松。

    过了长廊,便是庙门的大橡树。作家拉着小黎,苟在一堵墙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