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洞,极黑。
初入时极窄,过墙的时候管子被压扁了,霍山硬生生拉过去,后背给那管子拉出血淋淋的一片来。
过了墙,通风管分了两头,一截往一楼,一截往楼上。
霍山在管子里翻了个身,后背火辣辣地疼。
咬着牙,霍山双手撑着管壁,一点一点沉下去。
好在这个管子是金属制的,要是塑料的,非弄破不可。
一层楼大约3米(公共用房),大约四分钟便隐隐地能看见下面有光。
房间很宽,里面有一个正拿着拖把的清洁工,带着耳机嘴里还哼着迈克尔杰克逊的歌,是不是还扭动两下。只不过他的舞步太拉垮,加上地上的液体,划上两步,便一个侧翻。
“谢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表情很不愉悦,直愣愣地摊着手,用小拇指勾着衣服侧边,检查身上的污渍。
“哦买嘎~”
转圈圈。
抖了抖身体,将手里的拖把放了下来。
一步一侧头,离开了霍山的视野。
霍山用膝盖顶着排风管,小心意义地换了一个姿势,将排废口的遮挡轻轻地取下来。伸出小脑袋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会。
这是消防车的停放车库,里面听着两台多功能消防车,没人。
霍山更在意的是,有没有监控探头。
“嗯?”
似乎是没有,霍山将手里的家伙轻轻的放好,然后伸出手。
忽然他触摸到一个冰凉凉的半球,下了霍山一跳。
“探头?”
这个探头在通风管的上面,刚好在霍山的视野盲区。
一身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要是一时不查,可不得栽了?
霍山收回手,将身上的囚服脱下来,扯下一块巴掌大小的布片,然后蘸了蘸背上的鲜血,小心翼翼地将他黏到探头上。
众所周知血液是有血小板的,当血液中水分蒸发之后,它便可以像胶水一样稳稳地将布料粘住。
这也是为什么在战场上处理伤口的时候,一定只能用剪刀而不用撕的原因。
先伸出脚,然后松手,一个蜷曲,只听叮当一声便稳稳地落在了房间里。
甩了甩被震得生疼的脚,霍山光着膀子,腋下夹着囚服,压低身子快步摸到消防车门口。
然而那两辆消防车是锁着的,根本开不走。
麻烦了,如果就靠一双腿,那就不用逃了。
并且最难搞的是,衣服的问题。
“看起来...”霍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there’s_a_p_your_heart”
“and_know_that_it_is_love~”(迈克尔·杰克逊歌曲)
洗掉衣服脏东西的男人,非常快乐,塞着耳机,是不是还眯着眼睛转个圈圈。
“哼~”霍山一声嗤笑。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妙极了。
...
消防队的岗亭百无聊赖,卡蹦脆的薯片嚼个不停,肥皂剧一刻不停的往前进行着。
保安看着练习两年半的实习生将枪战戏搞成了唱跳rap,手指疯狂问候着c位出道的鸡太美。
至于屏幕上的监控,保安根本没有心思看。
天黑了。
空气很干燥,让人很烦。
一辆车从停车位上缓缓启动,那个小白将远程探照灯对准了岗亭。
保安眯着眼睛,嘴里咆哮着,“该死谢尔,你每次都开远程灯。”
汽车没有停,那自动门上有ocr自动识别,直接就推了过去。
谢尔一个油门便轰了出去。
“你这么给油,车会坏的,蠢猪,”保安没有叫停他,因为他觉得车坏了最好。
不过谢尔今天有点奇怪,以前被骂他会停下来跟自己探讨家族,今天怎么突然脾气好了呢?
也许,他被他老婆...嘿嘿。保安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傻笑一阵,便没有再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了。
眼神继续地回到了他的屏幕上,枪战看不了了,去看跳舞吧,时间管理大师又出来了...
无聊~
就在这时,隔壁的监狱,突然间警声大作,高高的围墙上探照灯来回扫,架起的机枪也迅速地调整了位置。
一队队狱警,喧嚷着,警犬狂吠。
“嗯?!”保安放下手机,好奇地站起身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那边很喧嚷,从隐隐的叫唤声中,保安大概的了解到是有人越狱了。
越狱?
这么刺激?不过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不多时,一个牵着警犬的人从监狱方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警察~,”一个穿着西服模样的秃顶男人气喘吁吁地跟着警犬跑了过来。
这人是巴鲁塔监狱典狱长,他的胸前还别着一枚精致的别针,看起来一个讨厌家伙的越狱打扰了他的美丽约会。
警犬从夹缝里一个闪身钻了过去,直直地往车库的方向跑了去,嘴里还不停的狂吠。
看起来那越狱犯是往这边来过,保安疑惑了起来。
秃顶男,按在栏杆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保安抬着手,“开...开门...”
身后是匆匆赶来的一群狱警,也是难为这位典狱长了,跑得比下属还快。
“乔西典狱长,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快开门!”
“乔西典狱长,你说我是不是以后得拦在巴鲁塔监狱里,当一坨...”保安慢吞吞的,若有所思。
这个多少有点私仇在里面,保安实在故意刁难他。
乔西强忍着怒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克,将两张卡抽出来,整一个皮夹克丢进了岗亭,怒吼道,“开门!”
...
新城的郊外,一辆崭新的红色瑞克轿车缓缓地停到了路边。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青年人,那工作服有些不合身,小了一圈。
这人不是霍山还能有谁。
车不能开了,这会估计通缉令都下了,换车。
“手里没有武器,”霍山叹了一口气,要是给他一把手枪,他就敢干回去找米莉算账。
这路边是一片人工的草坪,上面支棱着一个帐篷,想来是野炊的。
习习的夜风,梳着霍山的头发。
妙极了。
前面有一辆白色的马鬃轿车,想来是帐篷里的人开来的。
看着丢在外面的衣物,霍山坏坏地笑了,他决定去借一辆车。
蹑手蹑脚踩过草坪,在一堆衣物里寻找车钥匙。
比起外面的鬼鬼祟祟,里面的内容却是很让人面红耳赤。
【男(吧唧):亲爱的,你很漂亮。】
【女(嗤笑):真的吗?你会给我打几分?】
【男:是的我会给你87分?】
【女:为什么呢?】
【男:因为还没有看到你的13...在哪里~】
【女(流水闷响):哦~那里很敏感。】
【男:我想送你一首歌。】
【女: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啊~(小声很销魂)】
【男:一首我们家乡的民歌~】
【女(闷哼):那一定很...硬...不对是很美妙。】
【男: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男人的歌声很难听。
【女:不对,是大船儿。】
太污了,比天权还可怕。
呜~
霍山:...
启动汽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