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以为是孩子们在闹腾。
可又一想,都下半夜了,已经是大年初一,谁家还会把孩子放出来。
外面在继续吵闹,陈扬的睡意全没了。
连两个小家伙都被吵醒了。
深更半夜,两个小家伙有点害怕,嚷嚷着叫“刘奶奶”和“张奶奶”。
陈扬急忙过来,把灯打开。
两个小家伙一下扑到陈扬的怀里。
陈扬赶紧上床,拿过被子,把自己和两个小家伙裹在一起。
接着,传来了彭彭的声音。
这是敲门声。
陈扬侧耳倾听,好像是有人在敲自己家的院门。
这是怎么回事?
陈扬正要下床,两个小家伙抱着他不放。
二妹跑了过来,陈扬让她留下,陪着两个小家伙。
自己穿上衣服,再拿着呢大衣,急急忙忙的下楼而来。
刘老师和张妈已经起来,两个人双双来到院门边,但不敢轻易开门。
彭彭,敲门声还在继续。
张妈高声问道:“谁啊?”
“我们是派出所的。”
陈扬挥挥手,示意刘老师和张妈开门。
二人拿掉门闩,打开一扇门。
不料,门还没完全打开,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把另一扇门也撞开了。
冲进来的人有五个,把刘老师和张妈也给撞倒在地。
陈扬大惑不解,这些人他没一个认识,不像是派出所的人啊。
三妹和三弟也从楼上下来。
陈扬小声吩咐,“你俩到我书房去。书桌上有郎所长的电话号码,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三妹和三弟应声而去。
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应该是头。
六个人拿着手电,在陈扬的院子里搜索起来。
至于陈扬这个主人,已经被当成了空气。
刘老师和张妈互相搀扶着起来。
陈扬微微摇头。
刘老师会意,哎哟一声,身体跌回到地上。
张妈马上明白,也如法炮制,也跌到在地上。
陈扬心道,地上有点冷,但愿两个人不要着凉。
六个人有五个在搜索,为首的站在那里,嘴里还叼着半根烟。
他看着陈扬,陈扬也看着他。
陈扬有点懵,不然的话,他早就爆发了。
这些人不是警察是肯定的。
六个人不可怕,陈扬加上二妹三妹三弟,有把握把他们拿下。
可陈扬怕他们手里有家伙。
武功最厉害,也怕子弹飞。
老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至于让刘老师和张妈装伤,是为了加重无辜者的无辜。
如果是公家的人,不管他们的行动有多么的正当,他们也必须给个说法。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是郎所长的大嗓门,“冲进去,抓起来,给我统统抓起来。”
以郎所长为首,十多个警察叔叔冲进了陈扬家的院子。
很快,六个人六付手铐,统统被带走了。
郎所长自己留下,还有四个警察叔叔,“搜,仔细的搜,一寸地方都不能给我放过。”
陈扬莫名其妙,走到院子里,先把刘老师和张妈扶起来,让二人赶紧进屋。
“郎所,这什么情况啊?”
“与你无关,你是人在家中躺,祸从天上来。”
“哎,你不能让我蒙在鼓里啊。”
“你等等。”
这时,有个警察叔叔喊道:“找到了。”
警察叔叔在金鱼池里捞出一把钥匙。
郎所长接过来看了看,“没错,这是银行保险箱专用的钥匙。”
也就在这里,分局的领导来了。
郎所长做了汇报。
分局领导点点头,“大家辛苦了。老郞,这里你处理一下。”
再冲着陈扬点点头,“收队。”分局领导转身而去。
只剩下郎所长一个人。
陈扬去关院门。
贾南塘与冯勤勤和于鑫三个邻居,在门口探头探脑。
郎所长道:“你们就都进来吧。”
大家都走进来,在陈家堂屋坐下。
“这事与小陈无关,是你们的邻居杜子昆惹出来的。这家伙不是自费出版两本书么,他自己搞来钱,把两本书给出了。可他出书的钱,是高利贷借来的。”
“高利贷是三分,到了杜子昆手里,就变成了五分利,中间人加了两分的利息。小陈你算算,一万块本金,月息五分,每月都是利滚利,正好半年了,现在需要还多少钱?”
陈扬心算了一下,“本息加起来,差不多一万四千块吧。”
郎所长道:“就杜子昆那点工资,他哪还得起啊。这个傻瓜蛋,其实出书只花了四千块。还有六千块,他藏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准备下次出书时用。”
“你既不还本金,又不付利息,人家债权人急啊。先找到中间人,将中间人毒打一顿,中间人招出了杜子昆。于是债权人组织人马,来找杜子昆收债。”
“你们还别说,这个书呆子也挺会躲藏的。人家追寻一个多月,硬是没找着他。他呢,以为过年了,人家会歇几天,所以就回家来了。可刚到胡同口,就被收债的人给盯上了。”
“收债人召集七八个人,要把杜子昆抓住。杜子昆一边跑,一边拿出银行保险箱的钥匙,扔到了小陈家的院子里,自己继续落荒而逃。你们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是我所在的派出所。”
“其实,那帮讨债人早就进入我们的视线。这帮家伙也都不是什么好鸟,以前干过不少坏事,分局早就立了专桉。这一次正好,我们设了埋伏,将他们来了个一网打尽。”
于鑫问道:“老杜现在在什么地方?”
郎所长笑了,“还能在哪里?在我派出所呗。当初借钱时胆子大得很,现在怕得要死呢。”
贾南塘问道:“老郎,这事该怎么解决?”
郎所长思忖了一下,“不管怎么说,白纸黑字,在借条上写着呢。利息不用付,但本金肯定要还给人家。据说,债权人是一家集体企业,人家的牌子硬得很,想不还钱是不可能的。”
贾南塘叹了一声,“唉,就是还本金,除去存在银行保险箱里的六千块,也得掏出四千块钱。就杜子昆那个德行,十年也还不了四千块。”
于鑫点点头,“没人帮助的话,老杜是难以脱困的。”
郎所长问冯勤勤,“勤勤,你怎么看?”
冯勤勤摇头,“我不知道。”
郎所长又看向陈扬,“小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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