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被带到一个房间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后来才知道,这是特等舱。
在这里,陈扬才看清,女船长很漂亮,年龄肯定不超过三十。
那身材,凹凸有致,曲线分明。
关键是身高,陈扬估算了一下,少说也有一米七零。
陈扬心道,既然是美女,踢一脚就踢一脚吧。
再看那个女乘客,陈扬更是惊艳。
小巧玲珑,眉清目秀,两根小辫子垂挂,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关键在年龄,陈扬估计,人家跟自己差不多。
美中不足,上面的两个地方太过突出。
还有,陈扬心想,巴掌打得太重。
“你,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今年多大年纪?”
面对女船长的提问,陈扬一一回答,不敢怠慢。
旁边的乘警做着笔录。
“你从哪里来,到什么地方去?”
陈扬又做了回答。
“把你的证明和船票拿出来。”
陈扬拿出证明和船票,放在桌子上。
女船长例行公事的看了看。
“你的箱子堆放在那里,为什么要留一道缝?”
“我是想让空气保持流动。”
“那你的手为什么会放在那里?”
“我不知道,我睡着了,我确实不知道,我的手为什么会在那里。”
女船长顿了顿,继续追问,“你说,这事该如何解决?”
陈扬犹豫一下,陪着小心问道:“我说了能算数吗?”
这个反问,差点让人笑场。
“你说呢?”女船长忍着笑瞪眼反问。
“踢了也踢了,打也打了,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
女船长看向女乘客,“同志,该你说了。”
女乘客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不是故意的,毕竟人家挨了她的一个巴掌。
“那就,那就算了吧。”
女船长点点头,“好,就到此为止。我再强调一遍,要文明乘船,不要违反船上的规定。”
陈扬一本正经的补充道:“不能打人。即使打人,也不能拿脚踢,更不能打人的脸。”
说罢,陈扬拨腿开熘。
身后,留下了女人的笑声。
陈扬向来豁达,但今天这事,他觉得丢面子。
最主要的是忌讳。老话这样讲,女人踢一脚,三年好不了,女人打你脸,半辈子倒霉。
今天真他娘的诲气。
心里有气,晩饭不吃,吃点饼开喝点水,陈扬倒头便睡。
反倒是叶正方,却活跃了起来。
很快的,他与隔壁的五个女乘客无话不谈,打成了一片。
话题主要围绕着陈扬展开。
叶正方的嘴,在娘们面前,从来都是一撬就开。
他把陈扬的祖宗八代都翻了出来,包括他家里的现状,以及他父亲的故事。
还有读书时干过的那些坏事。
陈扬睡得太深,要是让他听见,非把叶正方的嘴扯烂不可。
船上这几天,陈扬老实得像只小绵羊,吃了睡,睡了吃,除了上厕所,哪也没有去。
那个打了陈扬一个耳光的小姑娘,好几次想找陈扬道歉,可看到陈扬黑着脸,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回去。
终于,405靠岸。
陈扬也不自己动手,他让叶正方找来装卸工。
从船上搬到岸上,不进仓库,一箱一毛钱。
叶正方指挥四个装卸工干活。
陈扬来到大黑板边。
信箱管理员,还是上次那个小老头,一眼就认出了陈扬。
“小师傅,农好。”
“老师傅,农好农好。”
陈扬急忙递烟。
老师傅接过陈扬递来的香烟,笑眯眯的说,“跟农讲两个事。一个农的两个朋友来过了。”
陈扬接过信,连说两声谢谢。
真是不巧,陈扬乘405来了,正好童小芳和陈福明乘403走了。
谁都知道,403和405永不见面,总是匆匆忙忙的擦肩而过。
信上说,他俩的生意蛮好的,很快就有下一趟,期待着十天后在上海见面。
陈扬收起信问道:“老师傅,还一个事呢?”
老师傅指指陈扬的货,又指了指码头外面,忽地改用了普通话。
“小陈同志,我知道你的货要运到旅社去。如果你还没雇车,能不能让我帮帮你?”
陈扬愣了一下,“我是还没雇车。”
本来,陈扬准备自己动手,去浙东旅社把手拉车拉来。
“小陈同志,你不要误会,我只是问一问,问一问而已。”
陈扬笑指外面,“老师傅,那是你什么人。”
老师傅有点不好意思,“我老单位的职工子弟,待业在家,才出来干这活。”
陈扬点了点头,“我没问题。可是,码头的装卸工会同意吗?”
老师傅笑道:“这个你放心。他们是铁路上的工人,各管一段。你在里面卸你的货,我在外面送我的货。”
“好,你让他们过来,我要先谈价钱。”
老师傅激动,双手做喇叭状,冲着码头外喊了起来。
一下子招来了六个人三辆车。
为首的叫小青头,正是老师傅的亲侄子。
陈扬估计,他的六十箱货,用这三辆车拉,需要拉上两趟。
陈扬也不啰嗦,他就出十二块钱,愿意干就动手。
小青头他们根本就没还价,拉着空车就进了码头。
才十几分钟时间,三辆手拉车装着三十箱货,从码头出来了。
当着小青头的面,陈扬将十二块钱交给老师傅。
陈扬又吩咐叶正方留下,跟着下趟货走,他自己在前面给小青头他们带路。
陈扬可不知道,三个钟头,每人能赚两块钱,他有意无意的把运费翻了一番。
临近中午,终于把货运到了浙东旅社。
陈扬这才有时间歇息,接过老板娘递来的茶缸,咕都咕都的喝了一半。
“小陈,你的货和你的朋友,你要我怎么安排?”
陈扬想了想,“姐,你在一楼找两个偏静的房间,和我的房间一样,我要长期租用。一间当仓库,一间给我朋友住。”
一声姐,让老板娘酥了半身,当众拿手打了陈扬一下,“哟,几天不见,变得更会说话了。”
院子里,马振国在,周玉刚在,还有十几个房客也在。
他们的哄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周玉刚笑道:“老板娘,收了我兄弟吧。”
老板娘笑道:“我不傻。我现在收了他,他就白住了,我不能便宜了他。”
笑声更响亮了。
与此同时,有几个要货的人,开始向陈扬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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