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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上,云厉两家都到齐了,只有厉落姗姗来迟,来的时候头上还插着根鸡毛。
云晴正戴着生日帽准备吹蜡烛,老云老厉正抢着孙子玩儿,吴雪如和云开妈妈正聊着天,一桌子亲戚叙着旧,厉落就这么出现了。
老厉见到厉落很意外:“不是说今天回不来了吗?精神病抓到了?”
“云晴姐今天生日,我想着怎么着也得往回赶啊!”厉落举起礼物,望着云晴笑:“姐,生日快乐。”
“落落快进来!”
云开就站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正给大家分蛋糕盘,听见她的声音回过头,目光温柔地晃了晃。
厉落的眼睛跟他的眼睛撞了一下,她咬咬唇,极不自然却又礼貌地跟云开打了声招呼:“哥。”
云开轻轻“嗯”了声,走到她身边,替她摘掉头上那根鸡毛,放到她眼前。
“哎呀!”厉落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云开私自占有了那根羽毛,嘴角扯了个笑,厉落也低头笑了。
他为她拽开自己身旁的椅子,厉落就坐在了她身旁,两个人这样坐一起,一桌人都觉得养眼,大伙儿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瞧出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厉落的表姐笑着问:“厉落落,你这是去抓人了还是撵鸡呀?”
云开倒了杯水递给她,厉落一饮而尽,擦擦嘴:“别提了!这次去莲花村抓一个嫌疑人,这人有精神病,我先前怀疑他躲到一个防空洞里了,到了村里,在洞里找了半天没找到人,结果在村里一走访,有村民反映家里总丢鸡蛋,我们一去,嫌疑人就躲在鸡舍里呢!”
云开妈妈问:“抓精神病这么蛮危险,你自己抓的呀?”
厉落说:“阿姨,不好抓着呢!那人脑子有毛病,我和我一同事,还有三个村民我们五个人满村跑,围追堵截,太阳下山才给抓住,那孩子十七八了,力气特别大,还咬了我一口!”
厉落说着,献宝似的撸起袖子,一桌人都站起来齐齐凑过来看,厉落人来疯,手一扬,道:“我趁机掏出手铐,咔咔两下就把人给制服了!”
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正是云开。
云开像拿着自己的东西一样仔细瞧着,眉头微微拧起:“破皮了吗?
他干燥温暖的手掌接触到她的皮肤,厉落的胸腔一阵紧张,敛了敛刚才的张扬,乖乖地说:“隔着衣服咬的,我吹牛呢……”
老厉责怪地瞪她一眼:“逮着机会就吹牛!你们队长也是,精神病那么危险的人物,让一个女孩子去抓?”
厉落把袖子放下,不乐意地坐回去,嘟囔道:“女孩子怎么了,天天拿女孩子说事儿!”
云开的小舅帮厉落说话:“我听季队说,落落表现不错,帮警队出了不少的力呢!”
老厉就是那种打压式家长,只要有人夸自己家孩子,他必须得出来打压两句:“她能帮着出什么力?都是些个小聪明。”
厉落如冷水泼头,小脸瞬间垮下来。
众人熄灯吹蜡烛,唱起生日歌,厉落也跟着鼓掌,嘴里却没跟着唱。
亏得云晴人缘好,难得把人凑这么全,一桌子人说说笑笑,长辈开始问起小辈的工作。
厉落的表姐要出国了,年收入可观,云开的堂哥考上了清华的博士,长得还帅,吴雪如相中了云开的小舅在检察院的工作,一直打听,听得是聚精会神。
“哎?老厉,让落落考检察院行啊!起码不危险。”吴雪如说。
老厉点点头,上了心。
厉落不高兴,但又不想扫了云晴的兴,便假笑着说:“我在警队屁股刚坐热乎,就不去别的地方添乱了。”
吴雪如说:“在哪里添乱不是添乱?警队那么累,根本不适合女孩子,你在警队,我跟你爸都提心吊胆的。”
厉落撇撇嘴,不说话了,她没胃口,吃不下,想抽两张纸巾擦擦嘴,拽了两下纸巾卡住了。下一秒,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帮她按住纸抽盒,厉落转头看云开,云开却并没看她,只是帮她压着纸抽,面无表情地盯着吴雪如。
云开此刻的表情,她曾在厉风脸上见到过。
有一年年初,厉落的班主任私设了补习班,提前给报名的孩子开课。厉风给了厉落一笔钱去补习,学费却中途被吴雪如扣下了做美容。有一天厉风突然回家,发现厉落没去上学,正和吴雪如坐在家里看《非诚勿扰》,一问来龙去脉,厉风脸一沉,把遥控器砸了。
“近来的几起要案,重要线索都是厉落发现的,”云开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根银针轻轻落地。贵人语迟,众人纷纷朝他看过来。厉落也是一惊,就听见云开说:“她在我们这里,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神探了。”
“小有名气的神探?”吴雪如表示怀疑。
老厉也来了兴趣:“就她?还成了神探?”
云晴期待地望着弟弟,问:“神探都有外号吧?厉风的外号叫小风神,厉落叫什么?”
厉落自己都发懵,心虚地拿起杯子假装喝水。
云开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接着缓缓吐出三个字:“大厉神。”
“噗!”厉落捂嘴兜住水,剧烈地咳嗽起来!
所有人皆是愣住,“大力神?”众人都想笑,但见云开表情严肃,大家的笑就都憋住了。
老厉皱皱鼻子:“这名字不雅,也不像女孩的外号啊!”
厉落在桌子下面给了云开一脚,云开不为所动,淡定道:
“我们警队读书少,都是大老粗,崇拜一个人,不分她是男是女,只要技术过硬,外号越顺口就越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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