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看到突然而至的李世民,杜如晦连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微臣杜如晦参见陛下!”
杜如晦身子还没有欠下来,就被李世民一把扶起,“快起来,你我君臣,没有那么多虚礼!”
“谢陛下!”
行礼后,杜如晦奇怪的问道:“陛下,您怎么来了,可是宫中有什么急事?”
一般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务,都是陛下召见他们前往东宫,或是他们着急去东宫求见。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陛下亲自到政事堂来了。
只怕这事,不是一般的大,怕是十万火急!
李世民面色一沉,朝堂外唤道:“进来。”
只见堂外一人背着医箱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杜如晦脸色一怔,“甄,甄寺丞。”
“下官甄立言拜见杜相!”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名医,太常寺丞甄立言。
“立言兄多礼了!”
杜如晦神色恢复如常,向甄立言还了一礼。
李世民沉声道:“李德全,你们都退下!把门关上,紧守堂外,一丈之内,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喏!”
李德全当即退了出去,很快室内门窗紧闭,室内只剩下李世民、杜如晦还有甄立言三人。
李世民朝着甄立言瞥了眼,“立言,你给克明瞧瞧!”
杜如晦闻声色变。
“喏!”
甄立言微微欠身,走到杜如晦跟前,“杜相,请!”
杜如晦苦笑着点了点头,随甄立言走到一边空闲的案头。
甄立言放下医箱,取出脉枕,两人对坐诊脉。
过了好一会儿,见甄立言起过身来,
李世民赶紧上前问道:“怎么说!”
甄立言面露苦相,“杜相积劳成疾,病入心肺,只怕......”
李世民神色大震!
真被那小子给说中了!
李世民紧声打断:“朕不是问你这个,朕是问你能不能治!”
“治是能治,只是病入心肺,难以根除,能不能根除微臣没有绝对把握......”
甄立言谨小慎微的答道。
听到这话,李世民顶到嗓子眼上的心狠狠松了口气。
“治病哪有绝对把握的事情,能治就行!”
瞧着李世民不那么严肃的神色,甄立言也松了口气,补充道。
“而且,这病要想治好,必须静养,不能过度劳累......”
李世民勉强露出一色笑意,点点头,“朕知道了,立言,有劳你了,你先退下吧。”
“喏。”
甄立言连忙背上医箱,快步走了出去。
甄立言离开后,李世民的面色很快再度阴沉了下来,大步走了过来,坐到刚才甄立言的位置,与杜如晦四目相对。
“克明,朕要是不来,你还打算瞒朕瞒到什么时候!”
杜如晦心头一颤,当即跪伏在地,诚恳的答道:“陛下,微臣,微臣绝无欺君之意!”
啪!
李世民一掌猛拍在案上,气愤的喝道:“期不欺君不是你说了算的!”
“朕告诉你,你杜如晦的命,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朕还没让你死,你杜如晦就不能给朕死!”
李世民是真的生气了。
满腔怒火!
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杜如晦在他的心中,早就不是一般的君臣!
生死这么大的事情,杜如晦竟然瞒着他,这让他如何不气!
这霸道无匹的声音,听在杜如晦耳里却格外的温暖,“臣,臣遵旨!”
“起来吧!”
李世民幽幽地叹息一声,把杜如晦扶了起来,晃眼这空荡荡的政事堂。
问道:“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玄龄呢、李靖呢!他们人呢!”
“陛下,现在都快酉时了,他们早退班了,今天是微臣当班。”
杜如晦苦笑着应声道。
李世民微微颔首,看到杜如晦案头上堆积如山的文书,不由皱了皱眉。
移步走到案前,拿起案头上的公文翻看了起来。
他决策的圣旨、各部寺呈政事堂的文书、还有吏部、兵部两部的文书。
翻看这些文书,李世民不由长声叹息。
回头看向杜如晦,脸上满怀愧色,“秦川那小子说得对,是朕对不住你!”
杜如晦闻声色变,连忙欠身,“微臣惶恐,陛下何出此言!”
李世民双手将杜如晦扶起,拍着杜如晦的手背,诚恳的说道。
“要不是朕给你安排那么多事务,你也不至于过度操劳,积劳成疾,这些都是朕的过错!”
“克明,这天下才刚刚稳定,朕还等着你陪着纵享这万里山河呢,你可千万不能离朕而去!”
对着李世民情深意切的眸光,杜如晦心里沉淀着满满的感动,拍着心脯爽朗的笑道。
“陛下放心,微臣身子骨硬朗得很,再多活了十几二十年绝对没有问题!”
“好,好。”
李世民也勉强地笑了笑。
“甄立言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朕决定放你还家,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了,再随朕左右。”
“你尽管放心养病,你养病期间,官阶、俸禄一切如常,朕也会不时到你府上去看你。”
“微臣,微臣多谢陛下垂怜!”
杜如晦恭敬地行上一礼,为难的说道。
“只是眼下朝廷正是国事繁忙之际,吏部正在主持铨选,按照陛下旨意吏治改制的问题也提上了日程。”
“如今全国各地又在进行灭佛,与东突厥一战又蓄势待发,兵部......”
“去踏马的吏部、兵部!”
杜如晦话音未落,就被李世民粗暴地打断了。
“朕告诉你,朕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李世民哽咽着,发出坚声地嘶吼。
杜如晦愕然地抬起头。
看着双眸赤红,眼有泪盈的李世民,两眼溶溶,“微臣,微臣杜如晦拜谢陛下厚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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