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内，六剑奴再次成为印刷工人。
数十号罗网低级杀手和情报探子则成了造纸工人。
能成为罗网的杀人和情报探子，这些人的能力无需多说，必然是精英中的精英，无论是印刷工作又或者造纸工作都进行的很顺利。
保密工作方面根本无需江漓担心，罗网的规矩摆在那里，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谁敢瞎传。
况且，造纸一事江漓没打算保密，这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好事，
将造纸术交给姬太后，为的是刷贡献，从而体现自身的功劳，获得爵位与官位。
根据江漓的推断，最多一两年的时间，造纸坊会全面开花，七国内都会出现。
宣纸的原材料构成并不复杂，有心人拿回去一分解便可得知，纸的核心机密是原材料的比例与制作工艺流程，这玩意同样没法保密。
等造纸坊的规模扩大，工人数量一多起来，保密是不可能的。
…
正午时分，吃过简单的午膳，江漓步入赵府正堂，六剑奴还在忙活，转魂灭魄两妹子看着有点惨，身上沾染了不少墨水，四双可爱的小手亦然是黑秋秋的。
扫了眼整理成册并包装好的书籍，江漓看向真刚，询问道：“目前总共印刷了多少本？”
真刚转头回复：“四册书籍装订好的目前各有四十五本，未装订的大概还有二十多本。”
“四十五本。”江漓微微点头，很满意这个进度。
咸阳城的士族勋贵有数万人，前期潜在客户按十比一的比例算，四本书各需印刷三千本左右，如果想流传七国普及开来，四本书至少各需要十万本以上。
作为第一批纸质书籍，四本书的质量内容先不谈，光是他江漓的名头与纸质书籍的噱头便不愁买家。
并且，江漓并不打算通过卖书赚钱，他要的是名望和影响力，全部以成本价出售，很快就能普及七国，漓先生将变成漓夫子。
在战国末年，夫子这个称号比先生高上一个级别，唯有才学渊博的人才配称之为夫子。
…
了解完印刷进度，江漓走到转魂灭魄两妹子身边，咳嗽道：“先别印了，给你们一个任务，上街帮漓先生卖书去。”
“卖书？”
转魂灭魄同时皱眉，她们是杀手好不好，帮你印刷已经算是很给你面子了，现在却要让她们上街去叫卖，拿她们当奴仆使么！
冷眼注视江某人数秒，灭魄扔掉手中的印刷版，淡漠道：“自己卖去，我们任务是保护人，而非街边小贩。”
“呵，还挺傲气！”
江漓笑了，转头看向转魂：“你呢，去不去？”
“还请公子不要强人所难，我们是杀手，不便于抛头露面。”
转魂说的很委婉，意思却差不多，就两个字——不去。
“漓先生这是在救你们，可惜你们却不懂漓先生的一片苦心。”
江漓摇头叹意，转而叫上魍魉和乱神，三人一起搬运书籍，去往老地方——百花楼外的作画摊点。
先前他在百花楼外画了十天画，每天一幅，每幅千金，那地方算是属于他的独特景点。
……
半个时辰后，百花楼下方正街已然聚集起了数百号士族勋贵子弟，大部分均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各种笑问声络绎不绝。
“漓先生这是准备继续作画不成？”
“漓先生，你那摊位上摆的是什么，看着挺新奇？”
“咦，那上面有字，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古今贤文…”
“这不会是书吧？像是用漓先生独有的画纸制作而成，替代了竹简。”
“还真像是书，是纸书而非是简书。”
“我前段时间讲过，漓先生独创的画纸要是大批量制作推广，完全可以替代竹简与锦布，成为新的文字载体。”
听着四周的讨论声与询问声，江漓手拿四本书籍，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诸位，江某手上之物名曰纸书，顾名思义，它是由宣纸制作而成的书籍，宣纸代替了竹简和锦布，成为另一种更为方便且高效的文字载体。”
说到这，江漓又将四本书列成一排，供大家观看，并讲道：“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古今贤文，此四书乃是江某闲暇之余所做，而今整理成册，正式面世。”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沸腾，惊呼声四起。
“漓先生出书了？”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古今贤文，漓先生的书名挺有意境…”
“了不得，漓先生一次就出四册书，实为当世罕见。”
“漓先生，你这莫不是准备外售推广？”
“多少金一册，我要四册。”
…
环视四周的士族勋贵公子，江漓笑道：“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每册书十枚半两钱。”
“什么？每册书十枚秦半两？”
所有士族公子纷纷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秦半两是秦国通用的铜币，但它是铜币，而非金币。
十枚秦半两对于他们而言堪称小意思，还不够喝顿小酒听个曲。
本以为每册书至少要数金起步，毕竟摊位上那纸质书册看着如此精美，想来造价肯定极为昂贵，谁曾想其售价竟然才十枚铜币。
见诸多士族公子哥震惊发愣，江漓放开嗓子，大声道：“数量有限，先到先拿，以后每天均会有人在此售卖，没买到的可以明天再来。”
反应最快的人抢先一步，扔下一小粒金豆，迅速选走四册纸书，站在旁边翻开查阅。
这算是捅了马蜂窝，一大群人蜂拥而上，争抢摊位上的纸书。
不过短短两分钟，共二百二十五本纸书被抢购一空，摊位上则是金光灿灿，有数百枚小金豆。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朗声念读声响彻四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这边聚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
“曰士农，曰工商。此四民，国之良。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明知山有虎，莫向虎山行。路不行不到，事不为不成。人不劝不善，钟不打不鸣。无钱方断酒，临老始看经…”
当朗声念读的人越来越多，江漓看向左右两边的保镖魍魉与乱神，指向摊位上的金豆：“送你们了，本公子先行一步。
说完，江漓化成一道残影，迅速消失在街头。
本来还打算去百花楼找花影谈谈心，抱着花影喝点小酒，看个舞曲。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等漓先生名头大了再来，不信花影不投怀送抱，毕竟像漓先生这样的好男人太少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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