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营寨前,曹操身披铠甲,一手扶着腰间的宝剑,双目紧闭。
在他的两侧是许褚、赵云、曹仁兄弟等武将。
身后,八千铁骑,一万两千步卒,蓄势待发。
“主公,程先生都进去两个时辰了,还没出来,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许褚有些不耐烦的擦拭额头上的汗。
相比于前几天的出刀见红,这种等待确实枯燥。
“耐心点。”
曹操依旧不动,只是轻声道:“若是申时仲德还不出来,我们便攻杀而入。”
把所有的兵马都拉到黄巾营寨的门口,这也是为了助程昱一臂之力啊。
现在前方可是有近百万的黄巾贼,无论是兵力还是劳力,对于这个阶段的曹操都可谓是一笔巨额财富。
所以,他自然是很有耐心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当一旁的铜壶滴漏上的刻度跳转到‘申’字的时候,曹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右手将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发出嗡嗡之响。
见状,将军们也紧了紧手中的兵器。
看来,这一战,终归是免不了了。
曹操将手中宝剑高高举起,这把宝剑,吸引住了在场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宝剑落下,这场血战就可以开始了。
咯吱~
黄巾营寨的大门开了。
程昱的身影出现在了正中间。
“在下不负主公厚望!”
伴随着程昱这一声发泄式的宣言,在场所有人都欢腾了起来。
紧接着,程昱大步而出,他的身后黄巾降卒都放下了兵器,如潮水般涌动而出。
曹仁他们也带人涌了上去,接收俘虏。
曹操走向程昱,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辛苦了,仲德。”
看着源源不断从营寨里走出的黄巾降卒,年轻的,老弱的,孩童,妇孺。
曹操知道,这一刻起,他算是真正的崛起,成为有资格问鼎中原,饮马黄河的新锐势力。
若非是你许云霄,我曹操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曹操在心中暗自感慨。
好在,他也准备了一份礼品,算是报答许川多次奇谋的恩情。
只是这份礼物,还得等自己彻底坐上兖州牧的位置才能送出。
这么久都过来了,相信他不会在乎等多一段时间。
“仲康、子龙,随我去一趟任城。”
“子孝,你整顿好兵马,半个时辰之后进城。”
要摆庆功宴了,当然是要在任城摆。
可现在里面还住着一位州牧,兖州的现任主子。
在这个节点,曹操不介意给他几分薄面,只等东郡那群老东西跟自己会师以后,这个名头也就会落在自己身上了。
“主公,不必了。”
荀彧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好事成双,刘岱在两天前就死了。”
刘岱死了?
曹操哑然失笑,怎么好事都赶一起了,这样一来,还能省去不少繁杂的步骤呢。
“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可笑。”
荀彧摇了摇头,颇为感触的说道:“数日前因为仲康和子龙打的黄巾贼溃不成军,任城里的刘岱便坐不住了,想出来抢回点场子。”
“可是他那群部下被打怕了,因为这事,闹出了兵变。”
“几千人自相残杀,刘岱也战死了。”
曹操冷冷一笑,这事,确实荒唐。
“进城吧。”
这一战,俘虏了青壮年十五万,裁去两万伤残,也有十三万人。
至于他们的家眷则是高达了八十万人,这对于连年战火的兖州而言,是一次很好的人口补充。
处理和安顿这些人,足足花了曹操两个月的时间。
而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朝廷在这群老臣的多次联名保荐下,真就下了圣旨,任命曹操为兖州牧。
曹操顺势将他们都带到了治所许昌。
而许川眼见曹操终于来到了他的福地,况且内政的这段时间他也帮不上忙,所幸就履行了当初的约定,隔三差五的去蔡府学习。
在蔡府,许川要么跟蔡琰学习下儒学思想,或是抄来几首唐诗宋词让蔡琰惊呼不可思议,不时也能来点段子逗得蔡琰捧腹大笑。
到了晚上,回到府里,享受着甘梅越发熟练的按摩手法,同时还掰着手指头数,一脸坏笑的说道:
“还有两个月小梅的守孝期就过了,到时候你还是不要服侍我洗澡了,不然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呀。”
每每这个时候,甘梅总是会红着脸冷哼一声:“老爷不许使坏。”
这两个月哟,可算是穿越以来最舒服的时光了。
唯独有些遗憾的是,迟迟未见貂蝉的身影。
许川也旁敲侧击的问过蔡琰,她倒是认识貂蝉,还很熟的那种。
听说最近心情不好,不太愿意出门,弄的许川都想主动上门去。
这一日,由于东郡的文武官员都搬来了许昌,就剩下最后一个监军处了。
乐进拿着进度表脸色异常难看。
“主公令你们半年内督造五万副铠甲,现在时限已到,你们竟然只造了三万副,还弄出两万副这什么鬼名堂。”
“我看你们是真的不想活了!”
乐进作为曹操委任负责监督此次督办,结果因为练兵有那么两个月没来,这里就弄出了这么多幺蛾子。
此刻,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冤枉啊将军,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改动主公的安排啊。”
“这些…”
工头吓的瑟瑟发抖,指着地上的成品委屈道:“这些鬼名堂,是两个月前许参军让我们造的。”
“还说,有什么事情他担着。”
“就是许褚将军的亲弟弟,许参军。”
末了,工头怕乐进不认识许川,再补了那么一句。
“原来是他…”
乐进眸子一沉,厉声道:“就算他是许褚的弟弟,曾经治好了虏疮,也不得无故擅改主公的军机安排!”
现在,多了十几万黄巾俘虏改编而成的青州军,军需器械已经出现了断层,就指着这几万副装备救急了。
这万一要是有战事,难道让将士们跟当初的黄巾贼一样,扛着锄头去打仗吗?
乐进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怒火。
这要是其他人,他可能要暴揍一顿泄恨了。
可他哥是许褚…
乐进打不过啊。
“看来这事,只有主公才能裁断了。”
乐进呢喃了一句,便骑上快马朝着许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