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玲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凶手拿刀捅她的时候的眼神。
凶狠的,毒辣的,仇视的。jj.br>
要说自己以前做过什么会让人寻仇的事的话……
还真有。
方玲想起了被警察挖出来的,埋在周阳家水泥地里的三具枯骨。
她自信当时的痕迹都处理掉了,警察应该找不到她身上来。
而且……那户人家不是应该死绝了吗?
哪里冒出来的人,查到她头上,还想找她报仇?
腹部的疼痛非常剧烈,不输止痛药根本支撑不住。麻药劲也没有完全过去,让她时不时就昏昏沉沉,几欲昏迷。
这种身体不受控制,意识也不清醒的感觉,让方玲在被袭击之后的紧张和害怕无限放大。
她总觉得,那个人如果知道她没死的话,一定会来找她的——如果那个人,真的和她想的那件事有关系的话。
这个想法,让方玲拒绝别人的靠近,除非是来给她换药的护士,不然谁也不能接近她,包括她丈夫给她请的护工。
除了换药的护士之外,只要有人靠近她,她就会尖叫。那个护工也不敢靠她太近,就只能在她尿袋满了的时候去帮她倒一下。
主要是尖叫声太刺耳了,而且护工大妈确实也有点不太想伺候这个事儿逼。
是的,护工大妈管方玲叫事儿逼。
方玲用不上护工大妈的时候,就尖叫着喊她离自己远点,用的上的时候,就喊护工大妈端屎端尿。
喝水非要喝热水,不能凉了,也不能太烫,自己不能喝,还让护工大妈喂。有一点不顺心的,就破口大骂,说钱白花了。
给大妈搞得都不想干了。
要不是李/鹏出手实在大方,工资开到了一天八百,她早就不想干了。
现在方玲由于麻药的关系,好像睡着了,没什么动静,护工大妈就准备去偷偷懒,去楼下买个烤山芋吃。
至于照顾方玲的事……
不就是走开几分钟吗,又不会出什么事。只不过是偷几分钟懒而已,就方玲这种情况,没偷偷虐待她,大妈觉得,都算是自己好心了。
方玲嘴里喊着的有人要杀她,大妈刚听到的时候就撇了撇嘴。全当是她被迫害妄想症了。
先不提有没有人想杀她吧,医院里这么多人呢,外面还有警察,哪有人敢过来杀人?
总之,护工大妈也没管方玲,下楼去买烤山芋去了。
病房里就还剩下一个意识不清醒的方玲,孤零零躺在病床上。
外面守着的警察正抱着笔记本电脑整理文件,最近忙死了,出外勤也要兼顾文书工作,两边都要加班。
忙着打字的小警察余光看见一个人经过了他,向方玲所在的病房走去。
小警察抬头看了一眼,是个身材高挑的小护士。
小护士约莫有一米七多点,身材不错,前凸后翘,不过戴着护士帽和口罩,看不见脸。
没多看,想必这个小护士是来给方玲换药的,警察小伙子和小护士对视了一下,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各忙各的了。
低下头继续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字,小警察没有看见小护士被护士帽挡住的,长势狂野的眉毛,也没有注意小护士那双比一般女孩子都要大一些的脚。
拿着药瓶的小护士进入病房,把病房的门轻轻关上,拿陪护椅把门顶住,随后脚步轻快地走到方玲床前。
伸手把差不多空掉的吊瓶拿掉,换上自己手里的这瓶。
方玲隐隐约约间也能感觉到有人靠近,强撑着精神睁开眼看了看,看见是小护士在给她换药,才放下了心,又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之后,方玲十分虚弱地问:「护士姐姐……今天还有多少瓶水要挂啊,我感觉挂水的手有点疼,能不能请你帮忙把药水的速度调慢一点啊……」
接着,方玲听见那护士用中性化的嗓音回答她:「没事,一会儿就不疼了。」
「死了就不疼了。」
方玲陡然间双目圆睁!
紧接着就是窒息感!
那护士紧紧掐住方玲的脖子,用力用得他手臂上的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
方玲想要尖叫,想要引起外面的警察的注意,但是喉咙被紧紧卡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扭动着,挣扎着,动静尽量大地扭动着,两只手抓着这「护士」掐她的手,用力往外拉,却无济于事。
窒息让方玲的面色又红又紫,她拿手指甲在这「护士」的手臂上又抓又挠,用尽全部力气捶打,双腿在被子里乱蹬,病床随着她的动作轻微震动。
满眼的不甘心,满眼的仇恨,方玲死死盯着眼前人,眼球也突了出来,长指甲只把「护士」手上戴的手套抓出了些痕迹。
「护士」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那双眼睛看着方玲,看着她无力的挣扎,只觉得心头涌起快意。
等到护工大妈拎着烤山芋回来的时候,还和门口的小警察打了声招呼。
「警察同志,这么晚还值班啊,热乎的烤山芋,要不要来一点?可香了!」
「不了不了,」警察婉拒道,「一会儿我同事来换班,我就回家吃饭去了,你吃吧。」
大妈也不推脱,一手捧着烤山芋开啃,另一手去开病房的门。
门能开出一条缝,但是大妈一只手却推不开。
「哎,警察同志,这门好像卡住了,怎么推不开啊。」
小警察也去试了试,稍微推开了一些,却也只把那条缝开大了点。
小警察想了想,刚才有个小护士进去了,好像还没出来,就对着病房喊了两声:「护士,护士?帮我们开一下门,门好像卡住了!」
在医院里,腼腆的小警察也不太好意思大声说话。
病房里面却没有半点回音。
「小护士?」小警察以为是没听见,又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人应。
这下子,彻底意识到不对了。
小警察让大妈往后退一些,自己抬腿踹门。
门没踹开,倒是踹出一个不规则的洞来。
通过那个洞,小警察把卡住门的陪护椅往旁边推了推,然后才终于把门开开。
病房里,窗户大开,带着寒意的东南风呼呼作响。
病床上,手上还打着吊瓶的方玲,死状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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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呼呼作响的东南风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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