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暴怒的朱元璋，一旁的朱允炆也傻了。
自从五年前朱标死去，朱允炆被册立为皇太孙后，朱允炆就经常入宫陪同朱元璋处理大小国政。
五年来，朱允炆从来没有见过朱元璋像今天这么生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允炆的心中乱糟糟的，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朱元璋踢了齐泰好几脚，才总算是发泄完了怒火。
重新回到皇位上，朱元璋一指大理寺卿。
“你，来给这个齐泰念一下，他和他的这个齐老六，究竟犯下了什么罪名！”
大理寺卿不敢怠慢，直接拿起供状，念了起来。
一桩桩一件件，足足几十件案子，全部都是齐老六刚刚招供的。
齐泰听着听着，脸色已经变得一片惨白。
朱允炆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终于，朱允炆忍不住叫了出来。
“皇大父，这不可能吧？齐师不可能是这样的坏人！”
朱允炆是真的不敢相信，一直以来自己倚仗的恩师齐泰，竟然是一个纵容甚至指使门下家仆，做出这种种犯法，甚至谋财害命之事的人。
朱元璋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冷漠，淡淡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么多年来，朕早就已经见多了这些所谓读书人的嘴脸。”
“表面上是道貌岸然，但实际上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大明不仅仅只有一个齐泰，但朕只要抓住一个齐泰，就绝对不会让这种人继续苟活于世！”
朱允炆深吸一口气，竭力帮助齐泰说话。
“皇大父，或许齐师只不过是一时糊涂，或许这里面很多事情都只不过是这齐老六狗仗人势做出来的，齐师应该并不知情。”
“还请皇大父看着他多年教导孙臣的份上，饶他一命，让他辞官告老还乡吧。”
事到如今，朱允炆也没有傻到说要帮齐泰全部脱罪，而是想着要给齐泰减轻罪责。
朱元璋闻言，看向朱允炆的眼神之中，不由越发的失望。
“不知情？呵呵呵，好一个不知情。”
“宋忠，给朕出来！”
锦衣卫都指挥使宋忠立刻出现在大殿之上。
“臣宋忠在此。”
朱元璋看着宋忠，沉声道：
“朕让你去核实这些齐老六供状上的事情，你核实得怎么样了？”
宋忠恭敬道：
“齐老六所招供的三十二件案子，锦衣卫刚刚核实了十二件。”
“这十二件被核实的案子里，都有大量的人证物证可以证明，齐泰不但是知情人，还主动指使齐老六做出这些谋财害命的事情。”
“甚至有两件案子中，齐老六因为不够心狠手辣，还被齐泰大骂了一通，打了几个耳光。”
朱元璋闻言，满意点头。
虽然只不过是小半天时间，但锦衣卫却已经核实了十二件案子。
这才是大明皇帝麾下精锐爪牙应该有的办事效率！
朱元璋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朱允炆和齐泰，淡淡道：
“现在，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说？”
朱允炆这下，是彻底傻眼了。
铁证如山，朱允炆再也无法替齐泰分辨。
朱元璋冷冷的看着齐泰，目光之中的厌恶完全没有任何掩饰。
“来人啊，立刻把齐泰押入大牢之中，再把齐泰的所有家人仆役统统抓起来，给朕好好的审问。”
“大理寺和刑部给朕负责这个案件，一定要把所有的事实都审理清楚。”
“审完之后，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该株连的株连！”
齐泰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朱元璋摆明了，这一次就是要秉公办案。
一旦秉公办案，齐泰必然是死路一条。
不对，应该说，是死都不能好好死！
不但要被株连全族，甚至还会被凌迟！
齐泰大声惨叫了起来。
“陛下开恩，还请陛下开恩啊。”
朱元璋怒喝道：
“朕给你开恩？那你害死那么多人时，怎么不给他们开恩？”
“来人，把这齐泰押下去！”
两名宫廷侍卫走进来，直接把齐泰拖走。
大殿之中，还残存着齐泰的惨叫声。
“陛下饶命，太孙殿下救我，救我啊……”
不知何时，其他人都已经悄悄离开，大殿之中只剩下朱元璋和朱允炆祖孙两人。
朱允炆的额头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汗水。
“皇大父，孙臣，孙臣真的没想到，那齐泰居然是这样的奸臣！”
朱允炆知道这齐泰是保不住了，眼下只能和齐泰切割，先自保再说。
朱元璋看着朱允炆，心中的失望之情，直接就显露在了脸上。
“允炆啊允炆，你真的让朕很失望。”
“为什么同样都是标儿的孩子，你和他，竟然就差得这么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