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转过身，表情冷漠地看着终南山顶峰的方向。
几息后，一个人影出现在空中。
王重阳身着一袭黄色道袍，头戴蓝色纶巾，手持拂尘。
五官端正，留一把美髯，脸上有着淡淡的皱纹。
看上去约莫四十多虽的模样。
洪七公见到这抹身影，脸色当即便难看之际。
“糟糕，没想到王重阳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关，而且还突破到了自在化境。”
“这小子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有与自在化境一战的实力。”
“怕是危矣！”
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王重阳看着这破烂的全真教广场上被水冲起的血迹与大缸碎片，嗅到这浓郁到令人发指的血腥气。
再感受到全真七子身上那强大且略有几分诡异的气息，他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糊涂！”
“谁让你们动用秘术的？”
“你们这么做，将全真教的名声至于何地？将江湖的底线至于何地？将天下人伦至于何地？”
充满怒气的四个问题重重地砸了下来，使得全真七子的头一低再低。
王重阳缓了口气，扭头看向顾川。
“你下山吧，之前种种，本道既往不咎。”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
全真七子满脸的焦急慌张，他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将顾川留在全真教中。
结果师父却开口要放他下山，这让他们怎么可能甘心？
马钰眼中全是急切之色。
“师父！”
然而才开口，剩下的话便被王重阳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洪七公等人皆松了口气。
若是王重阳出手，白衣少年怕是凶多吉少。
现在能下山也好。
想必全真教以后也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了。
顾川冷冷一笑，眼底满是嘲讽之色。
“那我徒弟受伤的帐怎么算？”
他抱起双臂，直勾勾地看着王重阳。
王重阳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皱起了眉头。
此事，本是他们全真教不对。
因此，即便这小子将全真教搞得这般乱七八糟。
他也捏着鼻子认了。
看在这小子的天赋上，就放过他了。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不给自己台阶下。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顾川。
“那你欲如何？”
顾川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
“我要全真七子，以死谢罪！”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
这小子真是狂得没边了，当着王重阳的面，让全真七子以死谢罪。
简直是自寻死路！
王重阳在突破自在化境之前，便已经获得中神通之称。
这小子若是将他惹恼了，恐怕就得折在此处了。
王重阳皱眉，上下打量顾川一番。
“只要你能接我三招，他们便任你处置！”
他手腕一动，将拂尘搭在了手臂之上。
顾川大笑，眼底满是嘲讽与挑衅之色。
“中神通可真是大方！”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不如你来接我三招，如何？”
围观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竟让敢提出让中神通接招。
怕是活腻了吧？
即便是较为了解顾川潜力的洪七公与百晓生，此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王重阳淡淡地看着顾川，眼中无悲无喜。
“好！”
顾川拔剑出鞘，身上的气势缓缓升起。
他缓缓闭上双眼，纯粹且强大的剑意自他的身上弥漫开来。
剑意散在了整个全真教广场，只瞬息，地面铺就的大理石便已无声无息地化作了粉尘。
整个广场，顷刻间面目全非。
全真七子连连后退，干脆躲到了王重阳身后。
他们看向顾川的眼神都充满了惊恐。
本以为那从天而降的一剑便该是这小子的极致了。
没想到，他这一招的威势竟更加强大。
远处，围观的洪七公等人也都变了脸色。
即便隔了一段距离，他们也能感受到来自顾川身上强大的剑意以及浓稠的杀心。
这股剑意，比之刚才，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还未到极限。
天上的雨水落到顾川周围时，忽然静止。
这一异象引得众人皆面露异色，议论纷纷。
下一刻，随着顾川的双眼睁开，雨水竟然迅速地往上飞升，倒回了天空之中。
他一跃而起，整个人悬于半空之中。
手持长剑，白衣飘飘。
俊逸的面孔上全然是冷淡之色。
他看着王重阳，眼底出现一抹浅浅的杀意。
“我有一剑仙人跪，一剑仙人敢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