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安排将黄金熔化,然后铸造成和黄土块差不多大小的马蹄金,还没铸成一半,一称重,竟然超过三百斤。
他立马明白过来,众人还不理解。
唐律说:“相同数量的黄土块,马蹄金一百五十块就已经超过了三百块黄土块的重量,这里是三百块黄土块,如果全是马蹄金,想想看,怎样能抬过来?势必要查一查,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神力的人,本官倒想要见识见识。只不过,恐怕这样的大力士,全天下都没一个吧!”
李力在场帮忙,他对唐律早就是膜拜了,这次见到真人,也算是一饱眼福,再加上学习经验,这些经验就是无价之宝。
“唐大人,这个道理谁都懂,只是没想到用这个方法,这是犯罪过程还原试验吗?”李力说。
“是的,犯罪现场和犯罪场景很重要,可以真实了解犯罪嫌疑人当时的心态。有什么动机,要达到什么目的。”唐律说。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唐律办案,也不禁止大家,谁都可以来看,可以提意见,这样,方便及时找到犯罪嫌疑人。
只要对案子侦破有帮助,不管是什么人,他都欢迎。
“靳大人,当时将马蹄金送到县衙的是什么人?哦,不,严格来说,将陶罐送到县衙的是什么人?”唐律问。
“是两个人,据说是当地的大力士。”靳山言道。
“那两个人现在在哪里?平时靠什么维持生计?”唐律进一步问。
“靳大人,那两个人现在在哪里?”唐律看到靳山没有回答,又补充问道。
“他俩就是当地的农民,以种地为生,因力气大,常常打短工,帮别人的忙。也收点好处,贴补家用。因为常年给人下力气,名声在外,遇到需要下大力气的活儿,自己做不了,牛马也不方便的情况下,就找他俩来,准成!一定会手到擒来,非常便捷。”靳山言道。
大力气的人少,帮忙抬东西,也说得过去,怎么和马蹄金有关呢 ?
“那这两名大力士需要抓捕归案。本官要看看他俩到底有多大力气。”唐律说。
“唐大人,这两名是普通农民,他们帮忙太马蹄金,分文未取,就会这样抓他们是不是说不过去?”靳山问道。
“靳大人,你在办理案件的时候,是不是对农民特别照顾?”
“不是啊!法律面前一律平等。不过,因为农民太多,吃的苦也多,本官也是农民的孩子,考取功名,就是要当官,当清官,为老百姓主持公道,特别是农民,更需要得到公平和公正。所以,办理每一件案子都十分小心,尽量不让农民吃亏,得到公平对待。”靳山说。
“不是,有的农民是刁民,难道你也包庇吗?”唐律问。
“唐大人,不是,对待刁民,只要犯法,本官也是严惩不贷毫不留情的。”
“那就好!你看看,现在的刁民多吗?”
“多!说实话,对待刁民,要恩威并重,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坏,因为这些刁民一旦得势,就很嚣张,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如果失势,就彻底完蛋,破罐子破摔,鱼死网破,成亡命之徒。”
“那么,农民中有刁民,这是不是事实?”
“没错,是有。”
“好,有了这个印象,那么,靳大人,那么,请想一想那抬马蹄金的了两个大力士,他俩来抬陶罐,知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吧?如果知道,就不安全了。”
“唐大人,下官认为,可能就是他们调包,就是说,他们将陶罐里的马蹄金给换了,换成了黄土块,然后抬进县衙。”
“没错,就是他们调的包,在县衙里的陶罐里,装的已经是黄土块,靳大人还不知道,还将一陶罐的黄土块带回家,还高兴不知其可。遇到这事,普通人都会兴奋的睡不着了,靳大人想必想到身上的责任,也有睡不着的可能吧?”唐律问。
“是的,唐大人,下官还真的睡不着,想想可笑,当晚守着一罐子的黄土疙瘩竟然夜不能寐,要是知道是黄土疙瘩,也就不会睡不着。”靳山说。
“也不一定,如果知道马蹄金变成黄土疙瘩,靳大人更是睡不着了,估计当晚就要派人去捉拿窃贼,只是当时没有发现,想想看,如果当时就发现,会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让人饱受折磨。”唐律说。
“是的,唐大人所说极是。好在现在已经查明了谁是罪犯,算是大功告成了。”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一定能抓住他俩吗?”唐律问。
“别的不敢保证,这俩货一定能抓住。唐大人,不要怀疑,一定能抓住。”靳山再三再四强调,像是胜券在握。
“靳大人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农民离不开土地,大力士农民就算窃取了马蹄金,也不敢用,甚至不敢拿出来给人看,也不敢去换钱,因为农民一代又一代养成习惯,害怕法律的权威,担心被杀头,不义之财不能见光,见光就死。加上,他们父母都在,长期以来忠孝思想,让他们不敢离开故土,也有娶妻生子的想法,也胆小怕事,但系到了外地会被当地人欺负,事实上,会被欺负,就像本地人生来就有一种优越感一样,一定会欺负外地人,哪怕外地人没有犯错,也要惩罚进行欺负,他们都清楚到了外地不好混,也就不敢随便离开,所以,本官很有信心能抓到他。”靳山说。
“明白了,大人看来还是很懂人心。”唐律说。
“作为当地老百姓的父母官,一些人的心理还是要懂,要不然,就不好管理,也不好审判案件。不知道唐大人是否明白这个道理?”靳山问。
“当然,靳大人看得透彻,的确如此。说得对!”
“这些所谓的大力士,有了力气,拜上天所赐,可惜没有头脑,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真正幸福的人生,要知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是没有幸福感的,当然,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幸福,别人活的痛苦,他们自得其乐,精神上非常满足。实际上思想上非常贫穷,他们不知道,还在笑话别人。没有的就想要有,等有了又不好好珍惜,浪费严重,看见别人有,就心生嫉妒,恨不得想据为己有。就像这马蹄金,本来不是他们的,他们偏要调包,有了这个想法,就采取了行动,没有考虑到后果,这样,就给本官造成不少困扰,弄得沸沸扬扬,还没有一个结果,好在唐大人明察秋毫,一下子就抓住了案件的关键,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靳山说。
“靳大人办案非常厉害,只是一沾上金钱就糊涂,所以说,财迷心窍,当然,靳大人清正廉洁有目共睹,不是贪官,只是管理了一晚上一陶罐的马蹄金,哦,一罐子黄土块,就迷失了方向,心里就没数了。这个事放在任何人身上,就会有问题,要是放在贪官身上,这事就推了干净,不会继续纠缠,因为贪官有的是钱,他会真的将黄土块倒掉,放进真的马蹄金,因为贪官贪的钱比一陶罐马蹄金要多得多,不能因小失大,不会让自己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因为大人清正廉洁,也就不怕查,所以也就不怕张扬,越张扬,对真正的窃贼约有威慑力。为什么很多小偷都喜欢去贪官家里行窃呢?因为贪官丢了金钱不敢声张,只有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下去。实际上自己贴补不少。小偷得了钱财,基本不用担心被收回去,因为贪官到处都有,很容易能够找到贪官。通过贪官办案子,效果真不错。靳大人不妨试试。”唐律说。
“不管别人,管自己就行,做到问心无愧,人不懂知识没事,不讲良心可不行,人活几十年,不要整天想着作恶,倒要行善,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做坏事?不如潜心做好事,这才是正路。可是,当下世上坏人太多,好人太少,一不小心,就容易沦陷。不是不想做好事,是没有做好事的环境。好人很难生存。本官不是标榜多么好,最起码不想同流合污,这就得罪了某些人。本官完全按照良心办事,因为很多人不讲良心,结果本官就得罪了他们,这次马蹄金被掉包,大概率就是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平时对本官有意见的,就借题发挥,趁机对本官进行中伤,好报仇,哪怕没有仇恨的也要这样做。这个就叫本官不能理解。可是,不能理解也要学会适应。因为不少时候,本官都是一人难敌四手,敌人势力强大,要想独善其身,还是要付出努力。”靳山说。
“没错,靳大人做得很好!看起来天下太平,实际上暗潮汹涌。一不小心,就容易掉入漩涡,不能自拔也不能自救。靳大人在基层,看起来天高皇帝远,像是自由人,实际不是,因为靳大人一直是朝廷命官,无时无刻不在为朝廷效命,靳大人的一言一行,都代表朝廷,是天子在基层的代言人,说话都是很有分量的。不过,大人要是真要作让上面欣赏的,估计还很难。因为上面喜欢的人,不是大人这样的类型的。不知道的,看起来风风光光,令人羡慕,知道的,知道那是火坑,或者说伴君如伴虎,就不会去,大人的决定很英明。”唐律说。
“这个案子已经明了了,本官派人去捉拿两名大力士,请大人来审理。”靳山说。
“哦,不,靳大人,本官只是来协助办案。其实不是来主办的,如今案子已经破了,如果大力士诚如靳大人所说,抓获不成问题,审判也顺理成章。这次任务,本官也就完成,可以给上面交差了。”唐律说。
“嗯嗯,大人来督办,深感荣幸!”
“好,快去拿人吧!”
“来人,速将抬金之人捉来!”靳山吩咐道,扔出令签,捕快领签而去。
捕快动作真快,就像靳山所说的那样,两个大力士农夫被捉来,然后见面就是一顿捣蒜式磕头,头破血流,大力士就是猛,连磕头姿势都特别,很用力,结果只差昏厥过去,好在身体底子好,健康,又有力量,结果就没事,活泼得很!
二人不打自招,全部交代掉包的过程,并交出马蹄金的藏匿之处,于是,靳山派人起获了该赃物,用了牛车拉回来。大力士坦白罪行,依律当斩,靳山看两位属于首次犯罪,有心留下,爱惜人才,有了这样的力气,在和平年代可以发展生产,在战争年代可以用来抵御外敌入侵,是个人,多少都有点用处。他就没杀他俩,判为二十年有期徒刑,就在本地服劳役。
想想这二十年,多少都能创造不少价值,比掉包来的马蹄金都值钱。只是可惜,他俩失去了自由,不能在人的智慧下获得幸福,反而徒添不少痛苦。
唐律办完这件案子,算是完美收工。回京复命去了。
接着,靳山乘胜追击,竟然邻县谷城有人来告状。告状的是金毛。
被告的人名叫龙台。
金毛告龙台什么呢?
靳山感到奇怪,问金毛:“你们谷城有县令,为什么到老河口县来告状?”
金毛说:“大人,听说大人判断案件十分精准,想必也能帮忙。于是斗胆来到宝地寻求帮助,给小民提供帮助。事成之后,小民定当感谢,传扬大人的威名。”
“名不名倒无所谓,关键要切实帮助到你,还有弱势团体,都能得到帮助,工作任重而道远!哦,对了,你怎么舍近求远呢?到谷城告状不是方便点吗?咋就想到到老河口县告状?”靳山说。
“大人,小的这里有状纸,在谷城根本告不成,只有来这里。”
金毛准备了一份状纸。上面说的是,谷城县令糊涂判案,小民无处申冤。
靳山一看,明白过来,知道当地的情况,有些严重。因为百姓告状都不找县衙了,看来,官不得人心,人不信任县令,县令无权威,令不行禁不止,那就不好管理了。都各自为政,各自自保,就无法协同办案。
这样下去肯定不好,增加当地人的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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