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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 谁杀了丈夫

    靳山说完,巡抚哈哈大笑,带着他的金银珠宝满意离去。

    靳山将这一伙人分别判刑,罚款,驱逐出邓城,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终生不得踏入邓城半步。

    邓城人一看这案子,感觉非常奇妙,一时传为佳话,对靳山破案的能力更加佩服,觉得有了靳山,没有难办的案子。

    靳山休息的时间很少,办完了胡人行窃案之后,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又接到保正的报告,说:“辖区内发现一男子突然暴毙,十分恐怖,眼睛朝外鼓起,如同金鱼的眼睛,已经断气,心跳停止。死因不明。”

    接到报告,靳山吃一惊,这才端午,又出人命,看样子,最近的案子有点多,难道是天气的原因?

    这一天一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真是可恶!坏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这些人真是不把生命当回事,咋就随意伤害或者杀害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呢?

    靳山正在生闷气,气归气,事还是要做!想要除恶,必须除干净,但是,除恶不是那么容易的,总有问题的。

    要是都纵容罪犯,恐怕罪犯越来越多,简直就是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总也割不干净。

    保正提供的信息十分有限,案情很简单。这个倒让靳山十分为难。

    保正说:“死者吕毛,那一天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去看赛龙舟。看完之后,就在路边店喝了一点酒,然后回家休息。因为喝的是鹿头的地封黄酒,结果喝了之后,如同踩棉花在走路了,体力不支,就回家躺倒休息,什么都没过问,没想到这个酒的酒劲儿这么大。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一直酣睡不醒,简直不省人事,还在醉中。屋内弥漫着酒气。”

    “这么好的酒,本官咋就没听说?”

    “大人,这酒在枣阳出产,邓城没有,如果想要品尝品尝,就要去鹿头去尝,那才正宗。”

    “这么说,那个叫吕毛的是喝酒喝死的了?”靳山问。

    “没这么简单!大人。喝酒喝死的也有,但是,他的眼珠往外凸起,像是被挤出来的,十分恐怖,喝酒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气,竟然让眼珠暴突啊!”保正说。

    “明白,那就是说,主人死得蹊跷,可能就是被人谋杀。”靳山说。

    “是的,大人,民间有个说法,叫,赌近盗奸近杀。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言之有理,只是没证据。平时死者吕毛表现如何?”靳山问。

    “表现没问题,非常好,他爱家,对自己妻子孩子都很好,也没有赌博恶习,从不近其他女人,为人正派,忠厚老实。貌似没有仇人,也没有什么贼光顾他家。”保证说。

    “意思就是说他是自然死亡,喝酒喝死的。”靳山说。

    “大人,刚才说了,不排除自然死亡的可能,但是,证据不足,有可能是他杀,需要进一步举证。”保正说。

    靳山陷入了沉思。

    他心里琢磨,这个肯定是谋杀亲夫。

    丈夫没问题,问题一定出在他妻子身上。吕毛已经死亡,不可能喊他活过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杀人了?

    靳山就先派人将嫌疑人控制起来,当然,吕毛的妻子嫌疑最大,先将其关押候审。

    “你丈夫和你感情怎么样?”靳山问。

    “启禀老爷,我和丈夫恩恩爱爱,从未红过脸,相敬如宾,白头到老。”吕妻说。

    “是吗?那么说,你从来都对你丈夫忠贞不二了?”靳山问。

    “是的。老爷!小女子只对我丈夫一个人好,从未想过背叛他,也从未对其他男子有非分之想。”吕妻说。

    “你的老公喝了枣阳县鹿头的地封黄酒是吗?”靳山问。

    “是的,老爷,看完赛龙舟后,回来喝了点黄酒,他就睡了,谁知道竟然睡死过去了。哎呀,小女子的命咋就这么苦哇!”吕妻说。

    “你说,他喝的酒有没有问题?”靳山问。

    “酒没问题,小女子也喝了一点点,没啥事。酒是好酒,只是喝多了可能引发了其他疾病。”吕妻说。

    “你丈夫有没有其他老毛病?”靳山问。

    “没有,小时候得过伤寒症,他说的,以后就没有了。一直健康。”吕妻说。

    “那就奇怪了!你实话告诉本官,作案凶手是不是你?”靳山突然问道。

    “不是,老爷,小女子对他忠贞不二,从没有想过杀人。老爷不要冤枉好人!”吕妻为自己争辩道。

    “笑话!本官又没说你杀人,只是问你是不是杀人凶手?”靳山问。

    “这不是一样的吗?老爷,小女子连杀鸡都不敢,怎么敢杀人呢?老爷别笑话小女子胆小就好。”吕妻说。

    “杀鸡和杀人不同。你如果爱一个人,就会为他做一切,包括杀掉他所忌讳的人,所不待见的人,所要除掉而后快但是不敢自己去除掉的人,那么,你就由爱生恨,由恨生杀,就会不在乎你的丈夫了。对不对?”靳山问。

    “大人,不能这么说,小女子一直爱着丈夫的,从不有三心二意,大人不能凭空想象小女子是那种人。如果没有证据,大人所说,都是含血喷人,小女子早就听闻大人执法如山,清正廉明,判案十分高明,不办冤案。小女子是清白的,想必也不会让小女子蒙冤,如果蒙冤,小女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大人的。”吕妻愤恨地说。

    听了这话,靳山无话可说,他沉思,目前她说的不是没道理,要向彻底查清此案,要有证据,才能治罪。没有证据就治罪,恐怕说出去也没脸见人。

    他派仵作前往验尸,仵作回来报告说:“没有伤痕,没有中毒症状。”

    又检查了一下死者的房间。

    这个不是仵作的事,靳山让捕快衙役前往查勘。

    果然发现了线索。

    什么线索?就是发现了一条暗道。这条暗道就是秘密通道。

    捕快发现死者的床前的地上走上去比较空旷,像是山谷中的回音。

    捕快凭经验就知道,这里有问题,于是挖开,发现是一块木板,将木板掀开,露出一个洞,洞口以下,有台阶,可以通到下面,不知道通到哪里,捕快举着火把下到洞里,下了阶梯,走到平地,继续往前,大概二十来米,走完了平路,又看到一个阶梯,然后沿着台阶上去,发现还是一个板子,推开板子,上面竟然也是一间卧室,布局差不多,像是出自一个人的手艺。

    机关不复杂,做起来也比较粗糙,这个东西就是像是偷偷摸摸做成,已经形成,来不及多问,就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靳山,靳山一听,感觉吕毛的妻子不老实,家里有秘密地道,竟然还装清纯,这就是她和邻居有问题了。

    至于邻居是什么问题,还不知道。

    于是靳山就去排查,问问吕毛家邻居的情况。

    一问就知道了,原来邻居就是庄笋。

    庄笋才死了老婆,年纪轻。以前在庄各村生活,因为死了妻子,住在家里有些不自在,刚好打听到邻村吕家庄有房屋出售。

    就动了心思,他就买了吕家庄的房屋,没想到刚搬过来,就遇到了吕毛的妻子出门洗衣。庄笋就看上了她。

    庄笋一看当官就害怕。

    没有见到当官的,就说他们是狗官,见到了,就不敢再说,反而吓得发抖,畏畏缩缩。

    “你老实交代,咋就挖通道到了邻居家,你居心何在?”靳山问。

    “大人,小的死了女人,正值壮年,没有女人,真不习惯,就看上了隔壁的吕毛的妻子。”

    “谁的妻子?”

    “吕毛的。”

    “你还知道是吕毛的妻子?既然知道是人家的妻子,你为啥还要想入非非?”靳山问。

    “大人,都怪小的管不住祸根。”

    “什么?”靳山问,转念一想,明白了,说:“那为什么管不住呢?”

    “这是小的的毛病,已经多年,不娶妻不知道,娶了妻子才知道有妻子的日子真好,没妻子的日子生不如死。”庄笋说。

    “那你再找一个女人结婚不就行了?干嘛要觊觎邻舍的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靳山说。

    “重新娶妻要花钱,邻居家的不用,娶妻花的钱不少,还不如不花,作用都是一样的,不如邻舍的方便。”

    “你可真自私,看来,你成功勾搭上了吕妻了是吧?”

    “大人,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是周瑜,一个是黄盖,和小的没关系。”

    “你还狡辩?你勾搭良家妇女,杀人灭口,该当何罪?”靳山问道。

    “大人,小的冤枉啊!那个吕毛不是小的杀的,小的真不敢杀人,那个吕毛是不错,小的就是不好,也不会杀人,小的喜欢吕妻,是小的犯的错,不该去勾搭她,可是要是杀掉她丈夫,就是给小的吃熊心豹子胆,小的也不敢。这个完全不可能。因为小的的地方,人人都善良,对年轻貌美的女子,也只是欣赏,没打算占有,如果占有,肯定不行,会坏了规矩。”庄笋说。

    “好色之徒还有分寸可言?”

    “盗亦有道!色可窃,不可不守规矩,要不然,肯定离死不远,这方面,小的非常讲分寸的。”庄笋说。

    “那么说,你承认和吕妻有染,就是不承认杀死吕毛喽?”靳山问。

    “是的,老爷,青天大老爷,杀人者死!这个道理,小的是懂得的,绝对不敢杀人。偷人是可以的,就是不能杀死。偷东西也可以,也不能杀人。”庄笋说。

    “看来你不是不懂法,是感冒天下大不韪,故意挑战男女关系的底线。你还是有罪的。”靳山说。

    “大人,青天大老爷,小的没管住自己的眼睛,看了不该看的,没管住自己的身子,陷落在女人怀中,不能自拔。小的认罪,甘愿接受惩罚。”庄笋说。

    “你承认和吕妻有染,那么,那个暗道,也就是秘密通道也是你挖的吧?”靳山问。

    “是的,是小的挖的。”

    “你咋就挖那么准?”靳山问。

    “启禀大人,是吕妻的帮忙,她给小的提供帮助。在趁她家里没人的时候,小的过去工作。然后将她家先挖好,再做好伪装,小的再从这边挖,在中间相遇。”庄笋说。

    “大概有了多长时间挖通的?”

    “用了半年时间。”

    “咋就用了那么长时间?”

    “是趁人不在,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挖的,不是大明其白地挖,不是公开地挖,是偷偷摸摸地挖,大人!”

    “原来如此!吕妻帮忙挖了吗?”靳山问。

    “帮忙了,要不是她帮忙,可能花费的时间还要多。”

    “你们挖出来的土运到哪里去了?”靳山问。

    “启禀老爷,这些土运到了山沟里,然后土上撒上草籽,很快就将土盖起来,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是新搬运来的土。”庄笋说。

    “这就是了,做了错事就要想办法掩盖,犯了罪就要消除罪的痕迹。一点蛛丝马迹就不留下。成为悬案。本官就是不明白,你是看中吕妻什么地方了?”靳山问。

    “要说吕妻什么地方吸引小的?就是她长得特别像小的的妈,因为长得像,小的就对她格外亲,因为小的从小就没了妈,特别想念,在小的七八岁的时候,小的的妈因为伤寒死了。小的看到别的小伙伴们都有自己的母亲,小的没母亲,就特别羡慕。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过上幸福的生活。后来娶了妻子,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没钱,没有人愿意嫁给小的,但是,小的的亡妻不嫌弃,嫁给了小的,可惜没有过上几天幸福的日子,突然死了。小的命真苦,难道真是克星?小时候克死了小的的母亲,中年时克死了小的的妻子。这个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吗?世人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吗?小的十分不解,为什么倒霉的事都和小的有关,幸福的事一件也见呢?所以,小的十分痛苦。后来遇到了吕妻,就发现小的的春天来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幸福感觉。因为吕妻长得太像小的的母亲了。这个人可以给小的安全感,弥补小的的遗憾。小的认为,吕妻就是小的的生命最重要的人。”庄笋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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