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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妻死害邻人

    郝启仁一听,顿时傻了,呆若木鸡,浑身上下都湿漉漉,汗水在脊背上直滚,叹了一口气,只有认罪伏法。

    郝启仁言道:“这是一个叫庄浩仁的人出的主意。”

    “什么主意?”

    “胡洛平的爷爷以前开当铺的,家财万贯,引起不少人嫉妒。其中,一个庄浩仁的爷爷,本来从胡洛平的爷爷那里借了钱,约定到时候归还,否则连本带息一起还,到时候,庄浩仁的爷爷却不还,其实有钱,胡洛平的爷爷要不回来钱就去县衙告了他,县令判让他还,并打了板子,他记恨在心,寻机报复。可是没有机会。真是巧了,我爷爷刚好急需用钱,但是家徒四壁,从中兴走向没落,不像现在又开始中兴。我爷爷在急用钱的时候,就去找了胡洛平的爷爷,他爷爷吸取教训,不借,要借可以,就抵押一样东西。”郝启仁言道。

    “抵押什么?”

    “就是一柄传家宝扇。”郝启仁言道。

    “哦,那有什么珍贵之处?”

    “是一柄金丝扇子,由很多金丝串联而成,做工极其复杂,价值不菲,可以说,这是郝家最后的传家宝,实在揭不开锅,才抵押的,要是有办法,肯定舍不得。”郝启仁言道。

    “那庄浩仁的爷爷怎么知道的?”靳山问道。

    “是听人说的。庄浩仁的爷爷还了钱,还挨了打,就密切关注和胡洛平爷爷家的事,包括说过的话,有人传言说胡洛平的爷爷新收了传家宝扇,就知道是郝的。然后传到下一代,再下一代。郝家自己都忘了有这档子事。到了庄浩仁这一代,庄浩仁记得,因为庄浩仁一直惦记着胡家。总要想办法整一整。可惜,一直没机会。庄浩仁自己无力报复,就投靠到小的门下,成为小的的食客,也相当于奴才,听小的安排。小的听说这档子事,就想要要回传家宝扇。”郝启仁言道。

    “那你要回来了吗?”靳山问。

    “没有。庄浩仁给小的出主意,不要直接说要宝扇,只是说他祖上借了钱,一直没还,如果实在还不起,就让他去找宝扇来抵充,如果找不到宝扇,又没钱还,这就能惩罚到他身上了。或者坐牢,或者发配,或者挨板子,上大刑。替庄家和郝家出了一口恶气,岂不更好!总之,就是要让胡家感到肉痛,虽说不伤筋动骨,就是伤了皮肤,也能让他疼一阵子,算是报了仇雪了恨。”郝启仁言道。

    “那后来,他给你出了什么主意?”

    “伪造借据,然后就去告他还钱。没想到,借据被大人看出破绽,计划失败。”郝启仁言道。

    “可谓煞费苦心,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作假的能力需要提升。”靳山言道,“不要栽到本官手里,否则,一定不轻饶。今天这算是开了眼。借据是你作假做的,庄浩仁只是出出主意,这个责任还是你来承担。听清了吗?”

    “听清楚了。”

    “好!本官判决如下,责令原告郝启仁赔偿被告精神损失费肆百两白银,板子免除,否则,一板子值十两白银。你自己选择,是要选择挨打,还是选择赔钱?”靳山问。

    郝启仁一听,自己有钱,命却只有一条,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愁没柴烧,保住命是关键,钱财是身外之物,损失了还能挣回来,他就选择了赔钱,靳山当然没话可说,知道他怕疼,打板子的威力,大概都有所耳闻,也有被打坏了的,像上次那个盲人,聪明是聪明,可惜没用在正当地方。

    胡洛平平白受了一场官司,冤枉透顶,却因祸得福,本来被告要拿出四百两白银,他相当于被疯狗无缘无故咬了,也不是没有原因,是爷爷辈开始结下的梁子,到他这一代算是爆发。好在遇到了靳山,没有判决让他拿钱,反而赚了肆百两白银作为精神损失费,解决了现在的困难窘况,他可以拿着这银子用来做生意,说不定三十年后又是一番景象,不仅光复了祖先的产业,还能给下一代一个经验教训,千万别得罪那些小人,宁可得罪君子,千万别和小人讲道理,因为讲道理的基本上就不是小人,宁愿和君子打一架打个明明白白,也不要和小人说一句话免得把人噎死,这些都是经验教训,不得不记住,免得还会重蹈覆辙。

    再说,这次案子,靳山没有处罚庄浩仁,因为证据不足,都是郝启仁的一面之词。

    庄浩仁有惊无险,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逃生成功。

    他的堂弟庄代仁和他是邻居。

    同姓自不必说,字派也同,都是仁字派。名字顺序却颠倒一下,就是后面的字调整到前面,前面的字放在后面,正常的,是庄仁浩,庄仁代。为了和其他庄家族进行区分,就调整字的位置,一个叫庄浩仁,一个叫庄代仁,是堂兄堂弟关系。

    庄浩仁是堂哥,庄代仁是堂弟。

    因为祖上留下的田地,在分割的时候,留下了问题,当时没有分清楚,遗嘱也没说清楚,结果兄弟俩开始争执,争来争去,结果没明白,反而结下梁子,成为不可调和的矛盾,二人房屋很近,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冤仇,无人能解。很多人曾经付出努力,却是无功而返,纷纷摇头宣告失败。

    庄浩仁是郝启仁的食客,平时也没什么事,郝启仁心情不好,本来想要回祖传金丝宝扇,结果宝扇还没见到,还倒要赔偿人家肆百两白银,这不是小额赔偿,可以说是庄浩仁二十年的薪资收入。

    庄浩仁本来想帮郝启仁弄回宝扇,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弄虚作假,做了假的借据,被靳山看出,阴谋没得逞,郝启仁对庄浩仁当然没好脸色,庄浩仁知道他输了官司,心里不爽,估计要拿别人出气,他见势不妙,就借故出去了。

    郝启仁也让他走了,等他前脚刚走,他就开骂,觉得都是庄浩仁害的。不是庄浩仁,也不会有这个损失。谁不喜欢白银?肆百两啊!不是小数。真是心头肉都是疼的。

    庄浩仁从郝启仁府邸出来,无处可去,就去茶馆喝点茶,顺便赌点钱,谁知祸不单行,竟然输了,他的钱输完,没钱了也没有人借,想要再玩翻本拿回输掉的钱不可能了,他只有回家。

    回家之后,见什么都不顺眼,特别是看到妻子,更是怒火中烧。他妻子也见不得他,看见他就像看见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妻子十分贤惠,但是性格刚烈,从不认输。在家的时候,因为家里全是女孩,就把她当成男孩抚养,她在家排行老四。前面几个都是女的,没有哥哥,这个在农村被人笑话,说一些难听的话,十分不受用,就像“断子绝孙”这样的词汇,对她父母来说就是最大的伤害,比拿刀子割肉还疼。

    没有儿子,就当她是儿子,她的性格各方面都有男性的味道。她努力做一个贤惠的女人,结果还真做到了,可是骨子里有不服输是一股气,总要在适当的时候进行爆发。

    回到家,庄浩仁就要喝酒,本来刚才在茶馆也喝了点,回家后还要喝,她就骂他,知道他又去赌博了,还喝酒了,回到家还要喝,也不管不顾家庭条件,只管自己吃喝玩乐,不管家人的冷暖饥饱。

    庄浩仁一看他妻子这样,越发恼火,本来就没有体会到一个温柔妻子感觉是怎样的,现在又遭到拒绝,就找到一坛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他妻子见状,声嘶力竭地骂,知道自己藏的酒,被他找到了,在责怪自己不小心的时候,也痛恨他的败家行为。

    越想越气,就破口大骂起庄浩仁。

    庄浩仁骂不过她,本来自己就理亏,也缺少钱买酒,就喝了妻子藏的酒,他心里有愧,也不多说,让妻子闭嘴,他妻子偏不闭嘴,他就上去打了她,不是很严重,喝了酒,本来力气就不大,他妻子越发大骂,他又去打。

    正在打的时候,门口有人经过,他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庄代仁。

    庄代仁不说话,看到这情形,露出嘲笑的表情,眼睛斜视,嘴巴撇了撇,很不以为然,可能心里就是“就这”二字,鄙夷之色,溢于言表,这个神情,让庄浩仁很受触动。

    他立马跨过门槛出来,出去就和庄代仁大吵了一架。

    还没吵到升级的时候,就被人劝开了,说:“都是一个姓的,也是堂兄弟关系,血浓于水,何必争吵?如果兄弟不和睦,外人看笑话,还要欺负。”

    想想有道理,也就回了,庄浩仁一到家,酒劲上来,头晕目眩,浑身瘫软,竟然呼呼大睡起来,也不择地方,倒下就着。

    庄浩仁睡着,他妻子却无法入睡,想想自己这些年受的苦,遭的罪,本来家里受欺负,嫁给丈夫,本来想过幸福的日子,却事与愿违,处处受气,非打即骂,日子过得如此艰辛!

    她越想越气,觉得生无可恋,趁着庄浩仁熟睡之际,找了一根麻绳,悬梁自我了断。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庄浩仁口渴,起来找水喝,然后去小解。刚到堂屋,竟然影绰绰发现一物悬挂于堂屋正中,他揉揉眼睛,以为是鬼,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庄浩仁立马清醒了,酒劲全部消退,他越想越怕,这是说不清的,无缘无故惹上官司,那可不是好玩的。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主意,让自己置身事外,同时,也能报复一人。

    这个主意真是一箭双雕。

    他的妻子直挺挺在堂屋正梁上悬梁自尽,他将妻子解下,她已经气绝身亡。

    庄浩仁对于妻子自尽而亡,并不十分伤心,只是觉得她太傻,没必要为小事想不开,命丧黄泉。

    既然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不能声张,但是,人命关天,人死去,肯定和人有关。不会不追究的,具体追究谁的责任,就要多多考虑考虑。

    他在家足足想了一天时间,从天蒙蒙亮,到傍晚时分,他都在琢磨,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天上一道闪电将天空撕裂开来,紧接着一声炸雷,电和雷声一前一后造访,让人感到害怕。

    作恶的人,一意孤行。

    庄浩仁心想,天随我愿,创造如此机会,可以让计划实施。

    他就趁着夜深人静,风雨交加之际,将他妻子的尸体背起来,悄无声息地来到庄代仁的家。

    已经没有其他闲杂人员。路上除了一两声狗叫,再也没其他声响。

    他到了庄代仁家门口,用绳子套着他妻子的脖子,悬挂在庄代仁家大门上的横梁上,挂好后,仔细检查一番,没什么破绽,然后回到自己家里,安然躺下休息。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嫁祸于人,一能推卸责任,不会找自己麻烦,二能借刀杀人,将庄代仁置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第三日早晨,庄代仁起床去捡鸡粪,刚打开门,竟然悬着一具尸体,他大吃一惊,这人选上吊自杀真不会选地方,竟然到这里,这不是倒霉吗?是谁呢?他再仔细一瞧,竟然死者不是别人,正是仇人庄浩仁的妻子。

    如果是别人,还好受点,这个偏偏是堂兄的妻子,这就麻烦了,十分麻烦,他越想越害怕,不知所措。

    大家都知道,才和堂兄吵完架,他妻子竟然上门上吊,这咋解释?真是无法说清楚,看来,这个官司是赖不掉的,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堂兄?真是多嘴多舌,不理他,事情就不会这么严重!

    他还没想好怎么办!一会儿,门前竟然围拢来不少看客。

    这个难道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不成?

    平时也没这么积极啊!这肯定有人长舌,将该消息传遍村里了。

    果然,有一个老头,早晨从庄代仁家门口经过,发现了吊了一个人,吓得屁滚尿流地回家了,连捡粪的竹筐都不要了。

    回家之后,就告诉了老伴,老伴也吓得瑟瑟发抖,这些年,还没有过上吊自杀的,这是不吉利的,觉得是吊死鬼,都会带来霉运的,特别是第一个看到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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