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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拐跑了骡子

    卜慧书问尹坚,郭嘉的死因是什么?

    尹坚言道:“估计是这一切,被郭嘉看见了。就是说,蛇发现了蛤蟆,偷袭了蛤蟆,蛤蟆被蛇吞吃,这一幕被螳螂看到,螳螂看蛇肚子凸起,知道蛤蟆成为蛇的美餐,就袭击了蛇,紧紧抱住了蛇,并锯开了蛇的肚子,解救出了蛤蟆,螳螂自己也累个半死,奄奄一息,蛤蟆看见了螳螂,完全忘记了就是螳螂救自己的命,结果伸出舌头,将螳螂卷入大嘴巴里,吞吃了螳螂,郭嘉气不打一处来,就去惩罚蛤蟆,往前一扑,将蛤蟆压在身下,没想到自己肩上扛着一把大镰刀,结果镰刀带到了自己,不偏不倚刚好割到了脖子,结果脖子大出血而死。刚好贾过出恭完毕赶上来,在沟里看到了郭嘉正在流血,已经濒临死亡,他也毫无办法。只有去报告给王员外,王员外不想耽误自己收割小麦,因为马上一变天,就要面临巨大损失,他就将贾过投进监狱,他不想惹事,怕官司上身。这是整个过程,不知道愚兄我分析的对不对?”

    “完全正确!仁兄不愧是大理寺卿,办案就是有一套。”卜慧书言道。

    “不,不,这都是贤弟的功劳。没有贤弟帮忙提醒,愚兄就是想上一年,也无法破解此案。这个案子实在难解。有一点,愚兄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郭嘉要多管闲事呢?难道他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吗?何必要多此一举将性命搭上呢?”尹坚问。

    “仁兄从里正、地保那里了解了郭嘉的为人了吗?”

    “是的,了解了。他们都说郭嘉为人仁厚老实,是温和待人和蔼可亲,又特别孝顺的一个人。平时不敢杀鸡,也可能信佛,不杀生。特别相信因果报应,或者说,他懂得知恩图报,最爱正义,看不惯恩将仇报的人或者事。割麦的那天,他刚好看到一宗忘恩负义的事,就是蛤蟆不够意思,不去报答螳螂的救命之恩,反而将救它性命的吃了,这样的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就出手惩罚蛤蟆,没想到自己被自己带的镰刀伤了,气绝身亡。”尹坚言道。

    “对,那么,这个案子就算彻底查清楚了。如果仁兄觉得有把握,就可以升堂审案了。全屏仁兄做主。”卜慧书言道。

    “好,马上升堂。这就通知枣阳县令,让涉事人员到堂,提贾过到堂,通知里正、地保和关心此案的所有人到堂。”尹坚言道,然后安排下去。

    大堂审问。

    对贾过进行提审,贾过知道这是京城来的大理寺卿,十分高兴,一问十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和盘托出,希望得到释放和赦免,因为他本来被冤枉,待在监狱不见阳光,失去自由的滋味太难受。

    尹坚命书隶记下审理的过程,然后让贾过签字画押,贾过略识几个字,自己的名字会写,很爽快地签字了。

    来参加过堂审案的群众对这个案子十分感兴趣,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都来听听,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枣阳县令增派衙役来维持秩序。

    大家听明白了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大为惊讶,原来人有忘恩负义,连蛤蟆也会,看来,这蛤蟆也是该死,只是郭嘉死得冤枉。

    案件大白于天下,贾过无罪释放,对关押的这段时间,给五十两银子作为补偿。贾过没想到遇到青天大老爷,不仅还了自己的清白,还得到实惠。当然,这个钱是枣阳地方承担。贾过欢天喜地,回家了。

    遇到谁都说京城来的尹坚真是明白人,在哪里当官,哪里的老百姓都说他好。其中尹坚怎样破案的,谁都没有他自己清楚。

    贾过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老汉,在路边哭,手里牵着一根绳,绳子那头拴着一头驴。

    贾过心情特别好,见不得有人受苦,就问:“老人家,你为什么哭?”

    老头一看这个矮胖子,不理他,看他不像是好人。肥头大耳的,嘴上油光光,像是才吃了好吃的,故意出去卖弄,故意气人,有的人连素菜素饭都吃不上,何谈吃肉?

    “老人家,你为什么不理我?我是好心问你,你咋不说话?”贾过又问。

    老头还是不理。

    觉得这个矮脚虎像是来害人吃人的,理他作甚?

    贾过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他本来心情很好,被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都凉冰冰。

    “哎,老头!我是好心问你,想帮你,你咋不理人?是哑巴啊?”贾过不甘心,带着气说。

    “你才是哑巴!我是懒得理你!看你不像是好人!”老人说。

    “哎,哎,哎,你这人真有意思!别看你老,你惹毛了我,我也敢打你!”贾过说。

    “打我?好啊!来吧,打啊,打啊!要打,就往死里打,不打死我,你就算不得好汉!打死我正好,反正我不想活了。”老人说。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想碰瓷吧?我才不上当呢!我也不想吃官司。刚刚才吃了一场官司,不想二进宫。”贾过言道。

    “吃官司?谁怕吃官司?老头连死的心都有了,还怕吃官司?”老人说。

    “不是,你听错了,我是说我,我刚才吃了官司。”贾过说。

    “哦,是我听错了。你吃啥官司?如果你对我狠一点,我才信的,我就怕那些甜言蜜语哄人的人。最可恨的就是这样的人!嘴上抹了蜜,说话听起来好听,就是害人精!”老人说。

    “说起来你不信,这官司真是人间都少见,看样子我是要坐穿牢底的,没希望活着走出监狱,谁知道,还真遇到了好官,明察秋毫,破获了案子,放我回家。”贾过说,他不敢说给钱的事,担心被人惦记。

    “到底是咋回事,听起来像是云里雾里。你说这案子不是来自人间,难道来到天上?快说是咋回事,你不说,我就不说我的事。”老人说。

    看起来,老人还比较狡猾和谨慎。

    贾过就把去割麦子的路上发生的事说了。

    听完了贾过的叙述,老人点点头说:“的确有这个说法。民间有螳螂和蛇搏斗,我都看过。别看螳螂个子小,可是架势可不小。蛇见了螳螂,也不是随便就惹了的。好,我说话算话,听了你的故事,我就说说我的事。”

    “什么事?快说,我还要赶路,如果能帮上你的忙,就帮,你也别嫌弃。”贾过说。

    “哎,说起来气死人!不说心里又憋得慌,想说又不知道对谁说,难!难!难!”老人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有啥难的?难道要憋出病来吗?”贾过说。

    “哎——真倒霉!我的驴子丢了。”老人说,叹了一口气。

    “老人家,老头!你的驴子在这里,不在你手里吗?”贾过说,他一着急,就喊了他老头。

    “说错了,我的骡子,这头驴子不是我的,是贼寇的。”老人说。

    “此话从何说起?贼寇那么善良?还给你一头驴子?”贾过问。

    “你就别说了。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好,好,你说吧!”

    “这驴子是坏蛋的,不是我的。我有一头骡子。骡子是好骡子,毛色非常好看,滑溜,蹄子健壮,行走如飞,力气超大,用起来十分省事。今天,我有一批山货要拿到集市上去卖。谁知道,出了鬼气,骡子走到一半就不走了,尥蹶子了,给它好吃的哄它,它也不走,用鞭子打也不走,就是犟,不可妥协。我一个老头,这里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连个喝水的地方都没有。感到绝望的时候,有一个人,长得很像你,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过来好心地问我去哪里,我说去赶集。他骑着一头毛利,诺,就是这头,然后关心我,说,你这么着急,骡子咋不肯走了?真是急死人了!他说着,左右前后打量了一下骡子,点点头,说他要去前面县城办事,刚好同路,让我和他一起走。他看骡子不肯走,就提议换一个骑。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他善良,说话又温和,不会有坏心眼的。就放松了警惕。都是同路,地方又不大,去的都是集镇,他骑的是一头毛驴。他说,他的毛驴非常温顺听话,骑着走路真的很舒服,不信就换着骑,试试就知道。我就信了。答应换着其,就将缰绳交给他,他将毛驴交给我,谁知道,他骑上了骡子,笑了笑,对着骡子狠狠抽了几鞭子,我都舍不得打,他却拼命打,往死里打,那骡子那里受过这个苦,骡子疼痛难忍,带着那个人,一溜烟地跑了,可惜我的骡子,还有山货,都没了。诺,就留下了这头毛驴。真是气死人了!呜呜呜呜”老人说。

    说完,就开始呜咽起来,像是受到欺负的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贾过最见不得别人哭,听了老人的哭诉,他骂道:“真是丧尽天良!这样的人该下地狱。老人家,你别哭,我们想想办法。哦,对了,我知道从京城来的大理寺卿尹坚尹大人还没走,他在枣阳县衙,不如现在就去找他,他一定能帮你。我的案子就是他帮忙破获的,要不然,我还在牢房里等死。”

    “你说的尹坚尹大人,小老儿也有听闻。只是没见过面。如果他真能破案,小老儿愿意将他当成神来敬拜。小老儿辛苦一生,就是这骡子值钱,贼人夺走小老儿的骡子,还不如杀了小老儿,小老儿的心拔凉拔凉的,真的想和骡子一块去了。”老人说。

    “你可以直接去枣阳县衙击鼓告状,直接要求见尹坚大人。我呢,不想去县衙了,见到那里就害怕。你自己去,放心,一定会找到你的骡子。老人家,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呢,不要害怕,有青天大老爷,什么都别怕,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贼人一定跑不掉的。要有信心!你可以骑着毛驴去县衙告状,我呢,就去赶路了。哦,对了,如果以后有空,我还是愿意去看看你。你在哪里居住?姓甚名谁?”贾过问。

    “小老儿姓罗名布焕,家住双沟乡罗家庄。你去罗家庄问我罗布焕在哪里住就行。或者在村西头有一棵大榆树的旁边的茅屋就是小老儿的家。”老人说。

    “好,我记住了,以后去拜访。你赶紧去吧,怕是去完了,尹大人就回京城了,你的案子就遥遥无期。”贾过言道。

    “小老儿知道,如果他走了,会安排别人来处理的。在他的过问下,一般人是不敢马虎的。”罗布焕说。

    老头罗布焕骑上毛驴,没有刚才那样灰心沮丧了,他眼睛放光,看样子希望之光重新亮起来,骑上毛驴,没想到毛驴也懂事,很顺服,听话地让罗布焕骑上,然后就走了。

    贾过对他招招手,罗布焕说:“谢谢你!开始对你不够礼貌,不要往心里去啊!”

    “没事,没事,心情可以理解,如果是我,刚刚被骗,受到损失,肯定心情不会好!你去吧,老人家,马到成功!”贾过言道,然后转身,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再说,罗布焕骑着毛驴就到了枣阳县衙,去了,将毛驴拴在旁边的酸枣树上,到了大门旁边的鸣冤鼓上,“咚咚咚”敲了三下。

    不一会,就有人出来问:“何事击鼓?”

    “告状!”

    “告谁?”

    “不知道。”

    “你在胡闹!告状,要有状纸,你要告谁,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状怎么告得响亮?”

    “我的骡子被人抢走了,路上遇到一个从这里出去的,名叫贾过,让我来枣阳县衙找京城来的大理寺卿尹坚尹大人。”罗布焕一口气说完,喘了喘。

    衙役一听,这里面有戏,不敢马虎。老人说的都是有名有姓,看来有些来头。他就二话没说,进去禀告枣阳县令。

    枣阳县令姓吴名世诚。

    吴县令一听有人来告状,点名要找大理寺卿,心里慌了,这是要要告状吗?告县令的状,为什么不直接找吴世诚来告状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不能告人的因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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