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尹坚屡建奇功,破获重大疑难复杂案件多宗,圣上龙心大悦,破格提供他去了京城大理寺,负责全国范围内的大案要案难案。当然,尹坚当然带着卜慧书一同前往任职,卜慧书即便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因为他要知恩图报,报答尹坚的知遇之恩。
一日早朝,大理寺报,大理寺卿言道:“吾皇万岁,近日,接到一案,案发地点在襄阳老河口,无法破解。”
皇上言道:“大理寺卿,着尔三日之内必须破案,否则摘帽子,腾位置。”
大理寺卿只有点头称是,额头冷汗直冒,身上也已经湿透。
皇上圣谕,不破案,就腾位置,让有能力的来坐。这道圣谕谁敢马虎?于是马不停蹄,日夜操劳,仍然无解,案子毫无进展。
三日期限已经到,看来大限已到,开始于案子,终结于案子,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真是没话可说,只有卷铺盖走人,皇上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谁都不敢违反。只有腾位置,皇上问谁能胜任大理寺卿一职?有人建议起用襄阳的尹坚县令。
皇上引起兴趣,连忙问:“小小县令,直接到大理寺卿,是不是上升太快?”
有大臣进言道:“陛下,尹坚办案神奇又迅速。破获不少疑难案件,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他的师爷也是一位奇人,十有八九都是出自他的手,尹坚擅长使用人才,这样的人,正是皇上需要的,有利于皇上治理朝政,帮助皇上统治江山。对于化解矛盾,稳定民心,让百姓感受到皇上的体恤之心,对皇上感恩戴德,都是很好的。大理寺卿本来就是最高司法机关的负责人,对皇上负责,就是对百姓负责,百姓拥戴皇上,就体现在服从大理寺的裁判方面,大理寺破案神速,主持公道,伸张正义,都是为了皇上的权威。只有办好了案子,百姓感到公平正义,陛下才可以高枕无忧啊。”
“说得好。那就先试试吧。如果不行,再降级处理。”皇上言道。
就这样,圣旨下到襄阳,尹坚诚惶诚恐,跪接了圣旨,择日进京。
尹坚告诉了卜慧书要进京赴任的事,卜莞尔一笑,言道:“恭喜老爷,晚生早知有这一天。”
“为什么这样说?”尹坚问。
“这是天注定的事。”
“为什么这样说?”
“人的命,天注定,无法抗争。掐指算来,到时候了,从县令到大理寺卿,何止升了三级?恭喜老爷,到了任上,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大理寺审理的都是全国疑难重大复杂的案件,现任的大理寺卿已经无法胜任该职,好在皇上不糊涂,选择能干的人去做,对维护朝廷尊严皇上脸面来说,是很好的决定,很有智慧。”卜慧书言道。
“到了任上,还是需要贤弟多多帮忙。圣旨已下,不能不遵守,只有硬着头皮去赴任,如果做不好,掉下来,那才丢人现眼。还好有贤弟帮忙,一定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期待贤弟帮助为兄一把。”尹坚言道。
尹坚知道朝廷里面人心复杂,伴君如伴虎,在大理寺任职,而且是关键职位,就难免和皇上经常接触,一句话说的不好听,就可能造成脑袋搬家的后果,真的是在赌命,最好是不去那里。
可是时势造英雄,朝中无人,没办法,只有勉为其难,好在有卜慧书支持,就不必担心,他现在称呼卜慧书为贤弟,就是这个意思,没有他帮助,寸步难行。要知道,案子发生的时候,他不在现场,要是还原整个作案过程,必须要有头脑才行。没有智慧,无法破案,搞不好,就会被皇上处罚。皇上不处罚,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大臣进行攻击,他的小命就难保了。
说走就走,尹坚有家眷,卜慧书只有一个书童银虎,就是书特别多。大部分书都看过,他就将书寄放在襄阳书坊,给了书坊一些钱作为保管费,他就放心地进京。当然,他到了京城肯定会添置新的书籍。他唯独对书籍感兴趣,其他的都不感兴趣。
因为书籍可以帮助他破案,给他不少灵感,更重要的,是他指头上的银指环,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力量和智慧,帮助他破解疑难案件。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还有天知道。
尹坚到了任上,看案卷,来自襄阳老河口的案子。
王三娘是王三的妻子,人都称呼她“王三娘”。
最近王三娘被羁押在监牢里,罪名是她涉嫌谋害亲夫。
但是,卷宗反应,王三娘对她丈夫很好,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在当地一时传为佳话。他俩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正经的门当户对人家,没有起起伏伏的爱情波折,平淡无奇,可是一帆风顺,没有大恩大爱,也没有大仇大恨,二人生下一儿一女,乖巧可爱,伶俐又聪明,人见人爱。
王三在外经商贩枣子,和另一个人搭伴而行,另一个也是同乡但不同村,将本地的梨子带到外地去换回当地的枣子,互通有无,赚点差价,小家庭日子过得不算富得流油,也算是小康之家,有衣有食,温饱没问题。房子是自己的房子,不是租来的,也不用担心出房租或者还买房子的外债,赚点钱,可以维持家用,略有结余,如果不是这案子,本来可以过着一生无奇和和顺顺平平安安的日子就够了。
案卷显示,案发当天,老河口仙人渡村王三和另一个黄家湾村的黄二郎,准备去南阳老龙洞进货,买一些枣子等干货到老河口贩卖。都是现金交易。因为南阳老龙洞当地不收银票,只收现金。
王三和黄二郎共同出资,在仙人渡渡口租了一条船。
这条船在南阳和襄阳两地跑运输,载客人往返,从中赚取运费旅费。
二人约定时间,拂晓时分到码头碰头,一起出发。
当日,天蒙蒙亮的时候,黄二郎就赶到了码头,码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走近客船,从里面传出绵绵悠长的鼾声,忽大忽小,忽长忽短,很有节奏,也可能在梦中漂流,水流一样,有时急促,有时缓慢。
“船家,船家!”黄二郎叫道,他只看到了船家,没看到旁人,他心生疑惑,平时碰头,王三从不迟到,他也总是讨厌迟到的人。经过几次较量,黄二郎慢慢改变了不少,以前做事拖沓磨磨蹭蹭,经过王三的修理和教训,现在变得守时了,本来指望见了王三得到表扬一番,不成想王三不见了。
“这个王三,平时总是说我,这次该轮到我来说他了!”黄二郎喃喃自语道。
“啥事?客官?”船夫问道。
船夫姓甄单字一个雄。
“甄老板,王三郎来了吗?”
“没来。也是,平时很积极,有事的时候倒不急了。”甄雄言道,然后,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
黄二郎心想,要去找王三,不走岔道还好,一旦走岔道,他来了,又要等我,干脆我不动,说不定他快到了,他是一个很守时的人。一定不会言而无信的。和他打了十几年的交道,这点脾气性格还是知道的。他善良、热情、慷慨,遇到困难,只要开口,他一定会帮助解决,哪怕自己没钱来帮助,也会去找别人借钱来帮助。
等一会儿吧,说不定马上就出现。
再等,等到太阳升起来,很高很高了,还不见王三点影子。黄二郎有些不耐烦了,心里烦躁,一阵一阵发毛,想要发脾气,如果王三郎来了,一定好好说一顿,气死人了!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黄二郎对甄雄说:“甄老板,麻烦你去叫一下他,可能和他老婆如胶似漆了,真是没出息。”
“好的,客官,他和他老婆关系很好吧?”甄雄问道。
“好的没话说,特别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外做生意,打了喷嚏,他就说他老婆想他了,他俩的感情没得说,让人羡慕嫉妒恨。”黄二郎言道。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他不来,这船还真走不了。”甄雄言道。
“去吧,去吧,我在这里等候,甄老板对仙人渡这一块比较熟悉,一定能找到他,如果找不到,说不定他就来到船上了,甄老板快去快回,不必害怕,我不会霸占你的船,我不会开船,就是霸占了,也没办法开走。”黄二郎言道。
甄雄一听,呵呵一笑,十分淡定。像是这船只认得他一人,其他人都干气死,也奈何不了这艘船。
甄雄信心满满,离开渡口,前往王三家。
“甄老板,快去快回,找到王三后马上回来,找不到也回来。记住——”黄二郎在后面扯着脖子喊道。
“知道了。”甄雄回答道。
甄雄对这一带比较熟悉,七弯八拐就到了王三的家。
王三家在村西头,有院子,全是竹篱笆扎起来,有一道柴门虚掩着。
“三娘,三娘,三娘,三娘开门啊!三娘,开门,快开门!三娘——”甄雄扯着嗓子使劲儿喊着。
王三娘打开门,惊讶地问:“你是谁啊?来我家干什么?”
“我,我是开船的船家,我姓甄,名叫甄雄。在仙人渡码头做行船的生意。前几日,我接到了一单生意,从襄阳到南阳,雇船的刚好就是黄二郎,还有就是王三郎。黄二郎已经到了,在船上等王三郎,左等右等不见来,我们等的烦躁得很,就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甄雄言道。
“什么?王三鸡叫三遍的时候就起来忙活了,太阳还没出来,星星还没退去,就已经出来家门。为什么现在日上三竿还没到仙人渡码头?是不是搞错了?”王三娘问。
“是的,三娘,他现在还没上船呢?去哪里了呢?真的急死人了!”甄雄言道,他左顾右盼,眼神游移不定,看看三娘的反应,又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在偷看。
他看到邻居有几个探头探脑的,可能在偷听,就提高嗓门说:“三娘,不要着急,肯定能找到,说不定因为处理别的急事,晚一点去码头,还有可能我们走岔了路,错过了,我来的时候,他刚好去,我再去码头船上看看,说不定上了船。”
“那敢情好,船老大,你去看看吧。我再周围找找看。”王三娘言道。
甄雄回到了码头,老远就看见黄二郎正在船上到处张望,黄二郎看见甄雄,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我还想问你呢?王三是否到了船上?”甄雄问道。
“你开玩笑吧!如果王三在船上,我们早就喝上酒了,还需要我在这里傻傻等待吗?”黄二郎言道。
“那怎么办?这可不是小事,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难道被鬼神俘虏去了?或者被野兽吞吃了?就是遇到老虎豹子或豺狼,也应该有痕迹可寻啊!”甄雄言道。
“是的,我们再去找一找吧,可能就在附近。”黄二郎言道。
甄雄同意,二人分头去寻找,结果找了半天,一无所获,连个人毛都没见。
黄二郎一看这种情形,心立马慌乱,他想搞不好要吃官司,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说不定可以洗涮嫌疑,成为清白之身。
黄二郎报到县衙,在老河口县衙,县令一听,有些慌张,这可是无头案,也就是说无处查找。又是人命案子,自然不敢马虎,但无处查找,自然怀疑到王三娘头上。县令心想,肯定是王三娘利用她丈夫外出经商贩卖红枣的时候,和奸夫勾搭上,然后为了达到长期做夫妻的目的,就用非常手段,将王三凭空消失,不在世上存在,至于在什么地方遇害,需要严刑拷打才能知道实情。
于是,老河口的县令命捕快抓住王三娘,对王三娘连夜审理,想要从王三娘口中得知王三的下落。
可惜没有问出什么,王三娘口口声声说不知道王三点下落,要是严刑拷打,屈打成招,实际情况她不知道,如果强迫作证,未免让人怀疑,案子审理的就是不对,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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