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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吴法和吴天

    二人在那里开始相互撕咬起来。

    王爷说:“吴法吴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岂有此理!”

    “王爷,吴法犯了法,该严惩!”吴天言道。

    “王爷,吴天犯了大罪,应该严惩不贷。”吴法言道。

    二人相互揭发,说出来很多关于武卫府的内幕,包括如何抢夺百姓财产,如果欺压小地方的父母官,怎样结党营私等等,都说了个清清楚楚,书隶记录,忙的不可开交。

    等他们说完,书隶也就记录完毕,王爷命他整理清楚,然后根据吴法和吴天的供述,写下奏疏,禀报皇帝。

    皇上一看,龙颜大怒,将吴法吴天凌迟处死,将武卫府将军撤职发配边疆进行戍边守卫,将所有参与不端活动的大小军士均做了处理。从此,武卫府再无骚扰抢掠百姓的事发生。

    王爷听了卜慧书的建议,破获此案,非常开心,可惜,师爷要回襄阳,继续在尹坚旗下工作。

    王爷不做过多挽留,尊重卜慧书的意见。刚准备走,有人进来,说:“王爷,襄阳来人请师爷回去。”

    “知道了,这就走。”王爷言道。

    “打扰了,王爷!”卜慧书言道。

    “不必客气。看来襄阳又有案子了。快回去吧!”王爷言道。

    “好的,再见,王爷,后会有期!”卜慧书言道,拱手辞别,离开王府。

    等卜慧书到了襄阳,见到尹坚,尹坚非常开心,好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格外亲切。

    “回来的正好!刚刚抓到一个和尚。”

    “什么和尚?”

    “一个盗贼。”尹坚言道。

    “和尚不好好念经,去盗窃?看来,盗窃不是一个人能做好的,需要有人里应外合才能盗窃,这样做成功率高。肯定有同伙。”卜慧书言道。

    “对,肯定有同伙,先审问一下再说吧。”尹坚言道,“好!安排一下,问问情况。”

    “这个和尚法号是什么?”卜慧书问道。

    “法号彻静。”

    “彻静和尚有没有出家的寺庙?”卜慧书问道。

    “说在广德寺出家。”

    “哦,明白了。广德寺离这里不远,如果是团体作案,容易聚拢来,他们知道哪里有铜臭,就像苍蝇知道哪里有臭肉一样,来了容易走了也容易,一哄而散,难以抓捕。有了寺庙,算是一个安全又固定的地方,容易碰头,看样子,那里就是一个碰头点,由此看来,彻静和尚很聪明,可惜没有用在正当的地方。”卜慧书言道。

    “那么,先问问再说。”尹坚言道。

    “估计彻静和尚开始承认,后来不认,老爷还是要先想好对策,顺利破案。”卜慧书言道。

    尹坚点了点头,他觉得师爷从来没失过手,判断准确,非常厉害。

    这次听他的也没有错。

    “来人,带人犯。”尹坚吩咐道。

    “是,老爷!”

    不一会儿,彻静和尚被带到堂上。

    “下跪者何人?”尹坚问。

    “贫僧彻静。”彻静言道。

    “在哪里出家?”

    “广德寺。不是在初审的时候问了吗?怎么又问?”

    “岂有此理!大胆和尚,如果你是正经和尚,就不用下跪。正是因为你是邪恶和尚,才要下跪,你还敢和本官斗嘴?是不是欠揍了啊?”尹坚问。

    “小的不敢,小的知罪。”

    “知罪就好,说,你的同伙有哪些人?”尹坚问道。

    “老爷,小的不敢说。”

    “什么不敢说?做都做了还不敢说,有这个道理吗?”尹坚问。

    “是的,小的武的不行,文的不行,啥都不行,也没头脑,现在没办法,当和尚,吃不饱,也耐不住寂寞,想要有钱花,就只能以此为生。”彻静说。

    “你在开玩笑吧?好好当和尚,怎么会饿死?都是一心向善,怎么要想起来去偷东西?”尹坚问道。

    “化缘吃斋怎么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当和尚太苦,不如还俗自在,想吃啥就吃啥,想干啥就干啥,没有清规戒律的约束,天地任逍遥。谁愿意守着青灯古佛度过余生?谁不想锦衣玉食过好日子?谁不愿意吃香喝辣有美女相伴?谁肯守着黄脸婆过一生?”彻静言道。

    “你是花和尚,又是窃贼和尚,真是恬不知耻,快点告诉我,同伙是谁,免得皮肉受苦!”尹坚言道。

    “老爷说的话让人感到寒心,衙门怎么能随便打和尚呢?”彻静言道。

    “怎么不敢?不听话的、假和尚一定会挨板子。不信就试试!”尹坚怒道,目露凶光。

    彻静一看这阵势,是要来真的呢,好汉不吃眼前亏!说吧,他主意已经打定了。

    “我说,我说,老爷!还有俩,一个叫范加,一个叫范一。”

    “他们是亲兄弟吗?”

    “是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

    “一天晚上,小的去一户人家行窃。如果逮到,就说是巡夜化斋的和尚,因为我有这一套行头,如果没有不被发现,就顺带走一些财物,变卖后作为个人的消费使用。”彻静言道。

    “说重点,后来怎么样?”

    “后来撞车了,在一大户人家行窃,三人相遇,开始都吓一跳,互报姓名后,知道都是同行,就没打起来。范加和范一两兄弟,刚好需要一个望风的,就让小的参与,然后给小的分点钱。这样挺好,技术活儿都是他们的,我负责看管他们盗抢的财物,事后给小的分点东西,这个比单独去做要安全的多。真的是两个人一起做事,效果就很明显。总不会落空,每个月都有进账。”彻静言道。

    “你们作案,谁是主犯?”尹坚问道。

    “小的不是主犯,主犯是范加和范一两兄弟。小的只是望风,其他的都不做。谁策划的不知道,谁实施的也不清楚,只是让小的去做,小的就去做。其他的都不知道。”彻静和尚说。

    “好,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分工的?”尹坚问。

    “小的利用和尚的身份,到处巡夜化斋,然后看谁家有钱,出手大方,遇到这样的家,就在家门上做个记号,然后回来,找到范加和范一,安排他俩去盗窃。”彻静言道。

    “你在干什么呢?”尹坚问。

    “小的就望风。”

    “盗窃成功后,如何分配?”

    “小的来管理所有财物,然后由小的来负责瓜分。一般来说,小的分得的较多。先拿一半走了,剩下的,给他们兄弟俩分割。”彻静言道。

    “这么说来,你是主犯了。”尹坚言道。

    “不知道是不是主犯,全凭老爷评判。”

    “那么,本官抓范加和范一,你没意见吧?你利用化斋的机会去踩点,然后制定行动路线,分工,得手后的逃跑路线,都是你们共同想出来的吧?”尹坚问。

    “是的,是我们共同设计共同实施的,只是分工不同。”彻静言道。

    “很好!来人,去,把范加和范一都抓过来。”尹坚抽出一根令签,扔在地上,捕快拿起令签,前去捉拿范加和范一。

    很快,二范找到,一到县衙大堂,二人不约而同,“噗通”一声跪下。

    这个地方就是让人腿软的地方。

    两边站的衙役个个怒目而视,手里都拿着大板子,只听县太爷的命令,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让自己的臀部背部和大板子亲密接触。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俗话说,莫看贼吃喝,但看贼挨打。

    跪下也是不由自主,腿一软,县太爷还没发话,就跪了。

    “下跪者何人?”

    “小民范加。”

    “小民范一。”

    “范加,你知罪吗?”

    “小民不知。”

    “当真不知罪?”

    “好,你不知罪,本官让你知罪。来人!”

    “威——武——”

    两边衙役齐声一喊,范加立马说:“小民知罪。”

    “小民也知罪。”范一言道。

    “大胆刁民范一,本官还没问你,你何故要说话?如果再说,本官以你扰乱公堂为由进行重罚。”尹坚言道。

    范一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说:“小民不敢,再也不说。”

    “不是不说,本官问你,你要说,如果不说,也会挨板子,明白了吗?”尹坚言道。

    “明白了,明白了,小民明白了。”范一说。

    “范加,你说说自己犯了什么罪?”尹坚问道。

    “小民偷了人家东西。”范加回答道。

    “嗯,还算老实,你是怎样偷人家东西的?还有谁一起偷?”尹坚问。

    “还有范一和彻静和尚。”范加言道。

    “是不是堂上下跪的和尚?”尹坚问。

    范加抬头,往左一看,立马点点头,说:“是的。这个就是彻静和尚。”

    “范加,你说说看你们怎样分工的?”尹坚问道。

    “禀告老爷,小民范加负责开门开窗揭瓦,然后在外面的范一进去,一同行窃。”范加言道。

    “彻静和尚呢?他干什么?”尹坚问。

    “他负责踩点,还有望风,再就是负责分赃。”范加回答道。

    “范一,是不是这样的?”

    “是的,老爷!”范一回答道。

    “好!本官已经知道了。”尹坚言道。

    突然,有金龙进来,拱手言道:“老爷,御史有信来。”

    “呈上来。”尹坚吩咐。

    金龙呈上书信,尹坚打开一看,明白了,信中说:“此案有蹊跷,该盗窃案可能不是团伙作案,是一人所为。彻静和尚在作案时被抓获,人赃俱获,没有什么说的,但是,案发现场并无二范在场的证据。也有证人证明二范当时不在现场,一般人都没有分手术。范氏兄弟并无犯罪的证据。目前只有彻静和尚的供词指认范氏兄弟犯罪,再无其他证据,也无证人,倒有证人证明范氏兄弟不在案发现场。范氏兄弟没有犯罪的物证,这个是关键的,要想治罪,必须要有证据。否则,不能采取强制措施。”

    尹坚一看,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就给师爷一个眼色,师爷明白意思,就点了点头。

    尹坚起身,转到了后院,卜慧书跟着,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

    尹坚将书信给卜慧书看,卜慧书一目十行,马上看完,就说:“先别声张,看堂上马上就有变化。老爷,可以这样安排。”

    卜慧书低声说了计划,尹坚点头称是。

    二人重新返回到公堂上。

    尹坚刚刚坐下,彻静和尚说:“老爷,刚才小的说错了。盗窃案和范加、范一无关,全是小的所为,不是范氏兄弟做的。”

    尹坚一听,看看卜慧书,点点头,心里暗自称奇,卜慧书早就预测到彻静和尚慧变卦。

    “大胆和尚,你竟敢翻供!”

    “小的说的是实话,此案是小的一人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才是作人的基本要求。不能牵扯别人,不能冤枉好人。范氏兄弟是无辜的,根本没有参与该案,没有盗窃任何财物。”彻静言道。

    “大胆!刚才你说你是主谋,是指使范氏兄弟作案的,你还负责分赃。范氏兄弟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尹坚问道。

    “老爷,刚才小的撒谎,的确是小的作案,范氏兄弟是被冤枉的,是无辜的,之所以刚才说有他俩,那是因为小的带着私人恩怨,想借着这个机会,拉他俩下水,但是,后来小的良心不安,当真的看到老爷很认真的态度,就觉得自己说话说的太过分了。不该在公堂之上开玩笑。还望老爷多多开恩、原谅小的不懂事。”彻静和尚言道。

    “好,本官知道了,今天就审理到这里,三位,在未查明案件真相之前,不得离开县衙半步,都得暂时羁押于此,不得有误。退堂。”尹坚吩咐道。

    三人被衙役带下去关押,尹坚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就故意放风出去,允许探监。

    然后,尹坚吩咐金龙,将审理案子的案几周围都围上了厚重的黑幕布,从外面看不出,不会引起注意。看不出桌子下面有什么机关。这些都安排妥当,只等猎物撞上网来。

    果然,三人被关押之后,消息不胫而走。

    彻静当然无人牵挂,范氏兄弟是有家室的人,范氏兄弟被关押,牵动了他们家眷的心,就来探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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