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转眼即过,眼看就是要上路的日子,在出发的这一天,郑氏夫人早早就起来了,坐在镜子旁精心的装扮了一番,这才在婉儿的一连串催促下,急匆匆的出府。
“嘻嘻,娘亲,你这真是打算要做新娘子了?竟然打扮的这般迷人,这十几年来,婉儿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精心打扮呢。莫非这一次真的是要会情人?”上了轿车之后,上官婉儿对着精心装扮后的母亲取笑道。
“你这丫头,净贫嘴”,郑氏夫人含羞带笑,用手指戳了戳婉儿的小脑袋,这才幽幽说道:“你个小丫头,根本不懂得为娘所思所想,为娘这一生,除了你爹之外,怎会还有其他的男人?为娘这一次前往倭国,之所以精心打扮,实在是因为我大唐繁华富庶,风采远胜他国,我这一次远赴东洋,自不能堕了我大唐风采。”
“切,说这话谁信?”上官婉儿撇了撇嘴,根本不信母亲所说,但是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下了轿车,骑上了马,来到约定的长安东城门处与李显会合。
却说李显在那一天散朝之后,也是急急地回到了东宫,先是对自己离去之后的一些事物进行交代,尤其是让窦仙童和韦团儿这一对姐妹加强联系,以免武后在此期间做出不利于他的事情,自己一方却没有任何准备。
除此之外,他还对唐门隐堂堂主张无尘和明堂新任堂主、王勃之弟王助进行交代,令这两个堂口所有人员在自己不在京城期间暂时蛰伏,万万不要轻易惹上武后。
在这之后,他又陪着他的太子妃赵银月度过了两天甜蜜的日子,这时候赵银月已经怀有身孕,自然更加被他当成了宝一般的呵护,然而该走的还是要走,所以,在出发的那一天,他与娇妻久久拥抱,嘱托她好好保重身体,又派出了蛇灵组织的杀手扮作侍女暗暗保护她,这才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毅然决然的踏上了行程。
由于先是走的陆路,而上官婉儿的队伍中只有一辆轿车,李显还以为那是婉儿的专用,所以虽然婉儿经常不待在里面,而是陪着他一道骑马,他却也没有产生任何怀疑,直到后来上船的时候,这才发现船上竟然突然多出了一名中年妇人,这命妇人虽然已经年届四十,然则容光焕发,风韵犹存,更兼浑身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令人好生相敬。
李显当然知道这位妇人就是上官婉儿的母亲,甚至一起相陪的另一名副使李义琰也知道对方的身份,可是他们全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此事。
李义琰在一开始还是后党的成员,虽然他的升职主要是得益于武后的提拔,然而随着他发现武后的野心越来越大,逐渐的对武后专权蛮横的做法表示不满,曾经还和郝处俊一起反对高宗将大权让给武后,后来更是在郝处俊死了之后转投了李显,然而李显认为以他的身份,暂时保持后党成员的面目,对于大局相对更为有利,所以如今的李义琰的身上现在还打着后党的烙印,而谁都知道上官婉儿是后党的重要成员,武后的得力助手,所以对于上官婉儿偷偷带着母亲出使倭国之事自然不会在事后说与武后知道。
其实对于这样的小事,武后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上官婉儿作为武后的亲信,假公济私带着母亲到倭国免费旅游一趟,也确实算不了什么大事。
而李显却索性装作之前没有见过郑氏夫人的样子,对上官婉儿所说的“带着母亲方便自己照顾”的借口“深信不疑”,但是内心里却早已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因为他自然知道郑氏夫人到倭国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虽然你思念丈夫,现在乘这个难得的机会前去见他,这样的心情可以理解,然而这其中可实在是担着太大的风险,尤其是婉儿这丫头,她可是十分的聪明,万一她爹没死的事情暴露了,这无论是对她爹还是她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婉儿这丫头是不是现在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那可就麻烦了,婉儿毕竟年纪还小,万一因此而暴露出仇恨的情绪,以我那母后翻脸无情的性子,可是要给她带来杀身之祸的。”
李显的心中很是忧虑,于是便寻找机会偷偷与郑氏夫人见面,虽然这个机会很是难找,但也不是没机会,终于有一天,李显乘着婉儿到甲板透气的功夫,偷偷易容溜进了郑氏夫人的船舱中,又把郑氏夫人的随从赶走,这才提出心中的忧虑。
“婉儿并不知道这件事,你且放心便是,不管是为了她爹还是为了她,我都不会这么早把这件事说出来的。”郑氏夫人在李显说出心中忧虑之后立刻就解释了起来:“太子殿下,请恕臣妾冒昧,其实臣妾也知道,不该冒险前去倭国,但是臣妾苦守了十余年,真的盼着想要见夫君一面,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心中实在难以……”
“夫人不必心怀愧疚,此事本宫也真心的能够理解,并且本宫也真的不会怪你,毕竟夫妻分隔十余年,这样的苦楚实在令人同情,本宫所担心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婉儿会知道此事,所以,这一次前去倭国,还请夫人务必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婉儿知道他的父亲尚存的消息,否则的话,一旦对我那母后心存怨念,早晚会有泄露的那一天,到了那时,我那母后顺藤摸瓜,恐怕会造成难以想象的深重灾难。”李显看了一眼郑氏夫人,郑重地说道。
“请太子放心,臣妾一定会小心。”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告辞。”
李显侧耳倾听,发现婉儿将要来了,立刻作辞而去,急速的冲出船舱。而这时上官婉儿恰巧看到有人从她母亲的船舱中飞奔出去,虽然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容,可是那道背影却让她感觉很是熟悉,不由诧异的想道:“这个人是谁?为何乘我不在时偷偷会见母亲?莫非这中间有何隐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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