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
邺城。
“彭!”
“该死的董贼,他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在界桥之战中占据了上风,狠狠的搓了公孙瓒的锐气,也彻底将战无不胜、无往不利的白马义从给拉下了神坛。
这让袁绍颇为的满意,对于麹义也是多有奖赏与重用。
而在初次战胜公孙瓒之后,袁绍也没有贸然的乘胜追击,而是在与公孙瓒又交手了一段时间,回到了邺城。
这边才刚刚准备庆贺一下胜利,就收到了董卓任命曹操为兖州牧的消息。
更加让袁绍感觉到愤怒的是,圣旨中着重的夸赞了一番秦牧,恨不得把秦牧比作天下第一谋士,并且还将其封侯送官。
董卓这一系列的操作,无疑是在狠狠的打他袁绍的脸。
毕竟天下人都知道秦牧是被自己给赶走的,而外界传闻的原因就是秦牧是一个无谋之辈。
现在董卓特意用圣旨来夸赞秦牧的才能谋略,还直接将其封为平乡侯,这分明就是奔着他袁绍来的。
“明公息怒。”
“自明公率领十八路诸侯讨董以来,董贼的声势已经大不如前,如今只能困顿于洛阳了苟延残喘。”
“此番董卓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见曹操有些本事,所以想要扶持曹操的势力,再通过秦牧来让我们与曹操决裂,从而达到钳制我们势力发展的目的。”
“窃以为此计太过粗鄙,明公完全不必在意,眼下只需要稳扎稳打,拿下公孙瓒,我们就能够称霸北方四周,继而问鼎中原。”
“而兖州作为一个四战之地,南面与袁术的豫州接壤,曹操又与明公自幼年时便是熟知的玩伴,东郡太守职位也是明公替曹操求来的。”
“曹操便是主公天然的盟友,既能帮助明公抵挡南方的袁术,也能牵制住徐州的陶谦,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心的功打公孙瓒,而没有后顾之忧。”
谋士沮授看出了袁绍的愤怒,连忙上前一步分析起董卓的计谋,以及曹操入主兖州的优势,以防袁绍因为愤怒冲昏了头脑,继而与曹操这个盟友交恶。
“哼!”
“这等粗鄙浅显的计谋,我又岂会看不透?待我灭了这公孙瓒,平定了北方四州,我定要挥师西进,将那董贼大卸八块,扒皮萱草,以泄我心头之恨。”
有沮授这么一通分析,袁绍虽然心中依旧有些不爽,却也是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还不容许他肆意妄为,只能够压抑住内心的不爽,将怒火全部转移到了始作俑者的董卓身上。
“主公。”
“我倒是有一条计策,或许可以替主公出一口恶气。”
逢纪在底下沉吟了半天,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一抹冷笑。
“说来听听。”
袁绍见逢纪如此说辞,顿时来了几分兴致。
“袁术麾下有一猛将孙坚,此人号为江东猛虎,袁术曾上表此人为豫州刺史,一应粮草辎重皆是袁术提供。”
“如今此人正与董卓部将徐荣作战,屯兵于洛阳休整,此时豫州内部势力空虚,明公何不派遣军士前往豫州?”
“此事若是能成,主公便可白白得到一个豫州,将兖州给包夹起来,为日后做下准备。”
“此事如若不成,也能够将祸水东引,让袁术与曹操二虎相斗,我等作壁上观,稳坐钓鱼台。”
“哈哈哈…”
“妙!此计甚妙!”
……
兖州。
寿张。
曹操在得到了朝廷的任命之后,就带着准备多时的两万大军,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济北相鲍信所在的方位。
南城门口。
“哈哈哈。”
“孟德,我这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这下我们寿张的百姓是有救了啊。”
在得知曹操率领大军赶至营外,鲍信也是匆匆放下了手中的军务,一路跑着前来相见。
鲍信。
年少时就有远大的志向,宽厚爱人,沉着刚毅有谋略。
初平元年,曹操在陈留己吾起兵讨伐董卓,鲍信以济北相身份,与其弟鲍韬起兵响应曹操。
当时袁绍身为名门望族之后,天下豪杰都推崇袁绍,只有鲍信对曹操说,日后能统领天下群雄,拨乱反正之人唯有他曹操。
由此可见,鲍信对于曹操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
在看到曹操之后,关系莫逆的二人也是拥抱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但如果是去见你的话,那我一定用跑的。”
看着激动着拥抱在一起的鲍信与曹操,秦牧作为一个穿越者,脑子里不自觉的就开始乱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子唯,快些过来。”
就在秦牧这边努力的想要把乱入的东西给抛却时,耳边却是传来了曹操的呼唤,这让秦牧不得不走上前去。
“贤弟。”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军师司马秦牧,秦子唯。”
“子唯,这位就是济北相鲍信,我的至交好友。”
曹操热情的给双方介绍起来。
“原来足下便是大名鼎鼎的平乡侯,失敬,失敬!”
鲍信认真的打量了一眼秦牧,见其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也是连忙拱手称赞。
“不敢,不敢。”
秦牧也是连忙拱手还礼,连连摇头表示谦逊。
而曹操听到鲍信这一句话,脸上的笑容也爵位有些僵硬。
这鲍信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孟德兄。”
“这里还有些冷,还请移步到城内说话。”
眼下虽是初春时节,可微风中依旧带着几分寒气,鲍信也是连忙邀请众人前往寿张城内说话。
曹操点点头,带着一众人马入城。
将一众人马给安排妥当之后,鲍信与曹操一行人出现在了寿张县衙,并让曹操坐上主位,自己则居于客座。
“孟德兄。”
“眼下的局势紧张,我也不久不与你客套了。”
待众人分列而坐之后,鲍信也没有再继续客套下去,而是开门见山,直接陈述起了目前的处境。
“眼下青州黄巾正在四处劫掠,他们没有任何的军纪可言,但人数却已经是超过了百万之众,而且他们的大渠帅苏烈统领一支十万人的大军,战斗力十分的惊人。”
“此前刘岱就是遭遇到了此人,兵败而亡!”
“眼下寿张城内可战之士不足三万,且有大半为临时召集而来的新军,根本没有太多的战斗力。”
“你手中的兵马也不过两万人马,我们合并一处也不过是五万兵马,与这百万黄巾相比,宛若云泥之别啊!”
“徒之奈何?”
鲍信的脸上满是邹容与惆怅,百万黄巾的巨大压力,实在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刘岱不听他的劝解,以为这青州黄巾不过是乌合之众,执意要领军出征,结果却是兵败被杀。
连带着刘岱率领的一众将士,也被迫成为了黄巾贼,白白的助长了敌军的嚣张气焰,也让鲍信的处境更加的艰难。
“我们拢共不过五万大军,还有不少是新兵蛋子,却要迎战百万黄巾?”
不少人在听到鲍信的话,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哪怕是艺高人胆大的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也是不禁瞪大了眼睛。
单单是双方人数的差距,就让所有人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霎时。
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