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尹士城内,这段时间来,随着航道的稳定,大明过来的商人越来越多了,为什么呢?因为朱瞻墡需要海量的物资,只要将物资送过来就能赚到很多钱,所以很多商船都是不断的往这边跑。
苏尹士城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繁华。
大明的军队驻扎在这里,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奴隶更是已经超过了十万,死囚也过万了,还有朱瞻墡让在苏尹士城建造机械工厂,生产挖掘运河的简单器械,周围也有不少人想要到苏尹士城内来找机会谋生计,这导致苏尹士这座小城现在人口极具增加。
人口的增加带来的是旺盛的需求,短短的时间内苏尹士城成为了一颗海湾上的明珠,并且因为有大量的明军常驻,所以安全问题反而不用担心了。
因为朱瞻墡的暂时离开,小生成为了行政上这里的最高管理者。
他本身就给朱瞻墡负责大部分琐碎的事情,所以也算是应付的过来。
此时他的办公间内,坐着几位大明过来的大商行的东家,这些人都是在广东和南洋的贸易中将身价翻了好几倍,并且这些朱瞻墡号召扩张海外他们也是最积极的几人,这次前来本来是来拜访朱瞻墡,但是没想到朱瞻墡不在。
胖乎乎的广东潮州商帮郭钦鉴面带笑容的拎着一只小箱子来到了小生的桌子面前,伸出他带满了各色宝石戒指的手缓缓的打开了箱子。
里面金光灿灿,摆满了金子,边上就是郭钦鉴的笑脸。
“郭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庄公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这些日子来听闻您为了殿下交代的差事可是连睡觉的时间都要没了,您这么辛苦我们看着也心疼啊。”郭钦鉴作为最早承包了香江港外贸仓库展开对外贸易的商人,这些年跟着一起发了家。
所以和小生也非常熟悉,毕竟常要打交道,也是每年过年的时候当初珠江郡王府常来的客人之一。
小生将盒子盖了起来说:“郭掌柜,无功不受禄,可是有事啊?”
“没事,没事,就是觉得您辛苦,孝敬您的。”
郭钦鉴嘴上这么说,但是小生可不傻:“听闻殿下之前一道令让商行可以开发海外领土之后,郭掌柜可是不遗余力的就下了西洋,听闻开发了不少地方。”
海上的消息,小生多少还是听闻了一些。
在别人还犹豫的时候郭钦鉴已经第一时间行动了,人都是迷信的,他跟着朱瞻墡赚了当年几十倍的身价,他相信跟着朱瞻墡绝对还能继续赚的更多,而且他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郭钦鉴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庄公公,王爷下的命令,我老郭自然是得马上去做,我让船只到的地方,找了些土地肥沃的地方,教化当地的土着,这才刚开始,公公放心,这些地方都是咱们海王阁下的地方,到处都立着大明的海军旗。”
小生满意的点点头,将郭钦鉴送的金子收入了囊中:“郭掌柜有勇有谋,怪不得殿下常夸奖您。”
“幼幼幼,那可不敢当,老郭我啊就是跟着殿下尽心做事,殿下说让我往苏尹士城送粮食,我二话不说就来了,后面还会不断的到。”
“郭掌柜放心,殿下从不会让你亏了钱的,你把粮食送过来了,殿下也会让您多赚些。”
“庄公公,我没这个意思,殿下为国征战,我等出些力气也是应当的,就是有个问题想和您咨询一下。”郭钦鉴眼珠子一转,又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大家都一样,等待着小生解答。
小生放下了手上的公文折子,看向了众人,带着微微的笑容说:“诸位是想问殿下之前答应的事情吧。”
朱瞻墡说了他们所购买或占领之土地都将成为大明的土地,但是诸位拥有领土的管控权,所以郭钦鉴才会大肆的带人去开发土地,钱他赚的很多了,他想要爵位,想要官身,但是因为之前朱瞻墡是绝对杜绝了卖官鬻爵的事情,所以他们自己没办法,这次是朱瞻墡自己开口的,只是兹事体大,他还是想要旁敲侧击的问问具体怎么执行。
小生瞧着一群人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便说:“诸位放心,殿下说了的话必然是算数的,只是现在还没到论功行赏的时候,诸位在为苏尹士运河开凿所做的贡献,为西洋航路畅通所做的贡献,一桩桩一件件都会记下,等到大事完成,就是殿下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可否请庄公公透露一下,殿下会如何赏赐啊,我们这些人心里也好有个底。”
都是老江湖想要三两句湖弄过去肯定是不行,小生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殿下制定了一种新的封赏制度,名为议会制度。”
众人不解,议会制度他们听都没听过。
“殿下和我说了一个大概,等到殿下征讨法兰西和英歌兰完成,西洋上的土地,以及英歌兰法兰西等地会组建成一个西洋联邦,联邦下属的地方会根据经济,地域面积划分为各个州,你们可以理解为藩司,而这些州权利掌握在议员手中,这些议员根据地区不同有级别,等同于爵位,共同组成联邦会。”
“联邦会将会是西洋联邦的最高权力机构,一起决定西洋联邦的各项制度甚至是法律,所有的国会议员都有自己的权利。”
郭钦鉴问了一句:“那联邦会的议员不就等于三司长官了?”
“不,三司的长官在殿下的规划中应该叫州长之类的,议员并没有直接的政府职权,但是也掌管着弹劾以及选举州长这样的重大职权,而且还有一点,议员一届任期6年,可以一直连任。”
众人有惊有喜,在座的都是大商行的掌柜,混到这个份上了,理解能力都极其出色。
按照朱瞻墡的规划,议员没有直接行政权力,但是其掌握了对于州长等行政人员的监督权限,也是最高权力机关联邦会的一员,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就和一些有爵位的贵族差不多,就算自己没官身但是只要有这个身份带给他们的权力,他就是勋贵,他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了。
虽然这个议员的身份可能没有什么薪资,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薪资算什么东西,谁还缺那个三瓜两枣,我缺的是权力和身份,缺的是从普通人到贵族的身份改变。
而且可以一直连任意味着,这个议员身份可以一直不变,没有明确的说,但是理论上等于还可以传给自己的后代。
这不就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吗吗?
“殿下说了议员的名额和诸位所做的贡献是成正比的,贡献越大获得议员的几率越大,获得议员的名额也就越多。”
这一下就一管鸡血打了进去,议员的名额还不止一个,这样的话不是可以我一个我儿子一个?郭钦鉴内心狂喜,现在自己的贡献可是不少的,只要继续下去获得议员的名额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目前来说殿下就和我说了这些事情,具体的事情或许殿下也得等到战争平定之后再详细规划吧,毕竟是前无古人的制度,殿下现在忙着和法兰西英歌兰纠缠,分不出心来。”小生颇为苦恼的摇摇头。
郭钦鉴忙说:“庄公公说的对,老郭我该死,就不该问这个问题,殿下都已经想好了,我还担心什么,庄公公您放心,老郭我一定保障好苏尹士城的粮食问题,但凡有商船的人敢缺斤少两,就是和我老郭过不去。”
随着郭钦鉴的表态其他人也纷纷的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虽然他们不是很理解朱瞻墡的这一套新式的国会,议员之类的新制度,但是听着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小生胡诌出来的,也不可能是朱瞻墡瞎编的,一是因为朱瞻墡的为人,绝不会这样瞎编乱造,二是因为想出这么一个从来没有的制度也绝对不会是一早一夕的事情。
海王绝对有在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情,只要有了这个态度他们就安心了。
“诸位都认真的做事去吧。”小生收下了他们的礼物,就打发他们都走了。
众人也是对着小生一阵阵的感谢。
小生送走了这些人,身边的近卫望着琳琅满目的金银财宝,无不有羡慕之色,作为朱瞻墡身边的太监,小生是所有人的讨好对象,就算是作为海王妃的陈新月对小生也是礼敬有佳,这些商人为了讨好小生自然是不遗余力。
小生看见了他们的目光说:“怎么?想要吗?”
“不……不敢……”
“想要就是想要有什么不敢的,你们也都是王爷身边的护卫,有些人资历浅,我且提醒你们一句,什么钱可以拿什么钱不能拿,王爷允准的钱可以拿,王爷没有允准的钱,就算是再多再好,也把你们的心都给我收起来,来几个人清点了这些东西,全部充入库中。”
“庄公公教训的是。”
小生觉得这些以后也都是朱瞻墡的近卫,也算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所以多提醒了一句:“我自小跟着王爷,王爷赏赐从不吝啬,光光是今年赏赐我的算下来也不少于这些金银器物了,我的荣华富贵,尊崇身份都是王爷给的,所以我给自己定了条红线,万事不得欺瞒王爷,王爷从不亏待身边的人,以前你们的统领杨风此次跟着殿下征战,等到得胜归来一朝便登天了。”
说着小生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跟在殿下的身边,殿下这般人,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是旷古烁今的大事,只要一门心思效忠殿下,我没见过哪个混的不好的。”
众人纷纷道谢:“多谢庄公公指点。”
小生是个太监,但是是个极懂事的太监,做事也从来谨小慎微,之前朱瞻墡和姚广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姚广孝就夸过他,能够得到姚广孝这等人第一见面的就夸奖,小生也算是极少数的。
朱瞻墡让他学了一些文化,还有管账,广东藩司的几年,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当时的珠江郡王府内务他管着绝大多数。
他做任何事情只有一个准备,王爷说了算。
金银财宝被拿了下去,小生又继续开始看这几天的事情,管理这么大一座城,监督运河开凿这样的大事,小生也是倍感心力交瘁。
修建运河的开销实在是太大了,小生总算是明白了朝廷上那些人为什么不愿意这么长途跋涉来打这一仗了,处处都是烧钱的事情,远远也见不到什么地方能来钱,就是把英歌兰和法兰西打下来,大肆劫掠一番也不一定补得上这修建运河的损耗。
朝堂上的人还是精,但是小生坚信,最精的肯定是自己的殿下,殿下至今没有做过赔本的买卖。
从奥斯曼帝国这里还坑来了百万辆白银。
“庄公公,庄公公,不好了……”
此时一个侍卫慌张的跑了过来,口中喊着出事了,小生不为所动,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什么话慢慢说,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庄公公,庄公公,出大事了,死囚们反了,死囚们都反了。”
小生这下也坐不住了,朱瞻墡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是要管好这些人,一群恶贯满盈的人最是难管,也预想了可能会闹出一些事情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但是因为城中有大明军队,小生是有底气的,沉稳的说:“说清楚,什么情况。”
“这才刚要入夜换班的时候忽然间出现了暴乱,死囚们纷纷扑了上来,一时间人手不足,死囚们开始冲出来了。”
这些死囚全部都是亡命之徒,一些是因为王宝雨的鼓动,只要有人带头了,后面就有人跟上,他们趁着马上入夜的关口开始冲击监工们的所在地。
一群人一涌而出,看守的人数不足,导致死囚们纷纷冲了上来,现在四下逃散,甚至还有小股力量想要趁着这时候涌入城内来。
小生面色阴沉,脱口而出:“杀,冲关的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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