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
郭嘉和郭誉在许昌内城分到了一间宅院,各大臣的府邸,大多都在这一条街上,除了荀彧住得比较远,程昱并不在许昌居住,而是在陈留。
其余的人有时都会遇见。
晚上,烛火幽幽,昏黄的光线罩着案牍,郭嘉正在伏案接手最近明探,暗探的名单。
军师祭酒,除了要策划方略,谋定军略之外,还需刺探各种军情,总揽军中情报要务。
放下书卷,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了看正在卧榻上睡得正酣的弟弟郭誉。
“奉义。”
“奉义!”
“嗯……”
郭誉被叫了几声,揉着眼睛慢慢醒来,一脸懵逼。
咋?你熬夜怕黑要人陪?!
为什么不睡觉?
“你怎么还睡得着。”
郭嘉苦笑着说道,他披着一件颇为单薄的衣服。
他们郭氏,虽然是大族,但是郭嘉和郭誉两人太过于偏支,并非是那士族郭氏之人,所以家境并不是很好。
郭嘉从小的性子就孤傲,单独对弟弟好。
如今到了曹营,看似与人来往不曾热络,其实心中暗暗努力,准备做出一番令人无法置喙的大业。
所以他睡不着,殚精竭虑,熬更守夜。
至少要让如今陛下新入许昌之事,安定下来。
年年岁岁,于百姓而言,无非是王朝更迭,掌权之官擢升贬谪。
但是在郭嘉这样的文士心中,如今许昌一点也不安定,实则是暗潮汹涌。
特别是公卿大臣阶层,若是无法堵住他们的嘴,封住其心,只怕是会成为主公背后的掣肘,日后阻挠了征战讨贼。
可若是太过于铁血,又恐被人说成如同董卓贼人。
中间的平衡,很难把握。
他们文士谋臣,需要在此之间把握住平衡。
“我吗?我睡得还行,最近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支个火盆,便好……”
郭嘉:“……”
“我不是这个意思……今日在衙署,主公将那典农之事交托给你,你可知为何?”
“不知道……”
郭誉翻了个白眼,趴在卧榻上看自家老哥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功劳,他乃是为了给你功劳,典农之策,早已定下,任谁都可为典农官,只需安排部署原定人手,按照上一年的老旧规矩办事便好。”
“你无需太过麻烦,这也是我今日未曾劝说的缘故,所以你不得辜负了主公一片好心,我们不像士族,需将家族子弟,分散排布,入仕于各个诸侯,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保证家族得以延续。”
“而我们,实际上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了。”
郭誉双手相叠,用手臂撑住了下巴,淡淡道:“若是袁绍那边败了,郭图等人要来投,你接纳吗?”
“同为颍川人,随意打发便是,奉义,你且听兄长一句,此典农之事,办好,为兄为你请一个安定的官位,不争不夺,其余的交给为兄。”
“我定不会让你入这风波之内,你且安定就好。”
我过岁月静好,你帮我负重前行吗?
这郭嘉,当哥哥还真不错……平常看起来较为高冷孤傲,实际上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主要是跟我一样帅,所以亲切感倍增。
郭誉忽然又困了,困意来袭,再次睡去。
……
今年冬日。
一片风平浪静。
等到年关过去,开春之后,农耕农户开始拿着锄头下地,春耕不光是田土,还有农桑。
农桑可做丝,田土能满仓。
郭誉上任典农官,到了原许县衙署,改为典农所。
很快荀彧就赶来了。
他一想到要和郭誉共事,脑瓜子就嗡嗡的。
本来就略带的黑眼圈,加重了不少。
最奇怪的是,今天主公下了朝,居然和他一同来典农所。
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你喜欢郭嘉我可以理解,毕竟他名声在外,得我与戏志才力荐,此刻为军师祭酒,做谋划方略。
但,没必要对郭誉也这么上心吧?!
这是生怕他调不动人,亲自去撑场子?
此刻,两人走在许昌南城门附近,从车辇上下来,往郭誉所在的衙署而去。
走了一会儿,荀彧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公,今日怎么有闲心跟我一起去典农所?”
“啊?哈哈……”曹操背着手淡笑道:“我去看看郭誉,典农之事不可儿戏,万一他调动不好,秋收之时便有影响。”
“也是……”
荀彧心底里酸了一下。
“不过,只是典农而已,又并非是需要他想对策,来面对欠收之局面,不可能有什么问题的。”
他话音刚落,两人顿时看见典农所附近站满了人,围得水泄不通,街道上,农耕的农户甚至把耕牛都拉来了。
然后传来了一些百姓与军士不满的非议。
“太难了!!我站一早上了,还没分出田土吗?!我就种去年的田不行吗?!”
“算了吧,新官上任三把火,瞎搞……明明不需要重新分配。”
“是啊,直接扛着锄头去就行了!”
荀彧听见这话,顿时愣住了。
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娘的,这都搞不好?!
曹操心里也顿时咯噔一下。
果然,他真的要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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