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他做了些什么?你们不讲文明民族,难道只讲法兰西民族吗?”
爱丽娜独自一人在新奥尔良法兰西区的临时警署内痛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路易·克里斯探长,很显然她没有找到卡文迪许神父,她必须要表明自己真正的身份,否则警署内的任何人都不会惧怕她。
“尊敬的马塞纳小姐,噢,不,是尊敬的马塞纳公主。”克里斯探长纠正自己的言辞,他说:“我们没有对米尔做任何虐待,我们可都是质朴的法兰西人。”
“我不确定你们是否动用了暴力,来污蔑米尔就是谋杀案的杀人犯,这与米尔昨夜独自在家是同样的,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爱丽娜试图压着愤怒说。
“是的,他没有任何罪,我只想请他来做笔录,法兰西区的人几乎都在这儿做了笔录,我需要公平对待每一个人。”
克里斯探长恭敬地走到爱丽娜身边,耳语说:“可以了,我亲爱的公主,这场闹剧我可以给您满分,米尔无罪,您可以带他走了。”
审讯室内,依靠在墙角位置上的米尔,瞧见爱丽娜迎面走来,这让爱丽娜很意外,她刚出去没多长时间,米尔竟然可以站起来了。
爱丽娜不确定米尔刚才是否已经听到了她与警官的那些谈话,如果他真的听到了,那么她必须让米尔接受她即将离开他的事实,回到法兰西去做元帅府邸的公主,相反,她可以选择继续隐瞒。
“亲爱的,我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吗?”米尔努力微笑着问。
爱丽娜对着米尔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深情一吻,然后她盯着米尔的眼睛说:“可以,亲爱的。”
“爱丽娜,你知道伊恩死亡的消息了吗?”
“我听说了,我会为他感到悲伤,他是那么好的人。”爱丽娜轻抚米尔凌乱的棕色头发说:“我听克里斯探长说,谋杀案似乎有线索了,他会给伊恩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有我们。”
“亲爱的,神父怎么没有来?”
“我没有找到他,你比我更了解他,卡文迪许神父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的,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去见了上帝。”
“哈哈,也许。”
爱丽娜见到米尔顷刻间露出笑容,她没有过多的去担心米尔的病情,因为米尔只要见到爱丽娜,他的病情便会完全得到非常好的疗效,并且,爱丽娜之前在开门时,已经看到了米尔在自我调整,这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亲爱的,我给你喊了一辆马车,你先回家,我需要去一趟女朋友那聊点重要的事情,我稍微晚一点回来。”
米尔与爱丽娜暂时告别以后,米尔乘坐马车上,他这次没有倚靠在座背上,而是他想要第一时间去拿出伊恩留下的报纸,关于伊恩昨天嘱咐自己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处理,唯独那一张报纸他还没有。
另外,其他的报纸,他打算把它们当做纪念,算是为了纪念伊恩这么多年来提供的帮助。
米尔在马车上思考伊恩昨天说过的话,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报纸里的内容很有可能与爱丽娜有关系,否则,伊恩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谈论到爱丽娜,但是,具体的信息他需要读完才能知道。
马车一路飞驰,在泥泞不堪的路途上,颠簸,摇晃了很久,他几乎快要昏过去了,他牢牢的抓住马车的另一端座椅,担心自己会被甩出去。
当马车路过新奥尔良旅店门口时,被一阵寒风刺骨的劲风所冲撞,由于马车的车窗有些破旧,劲风贯穿整个车内,宛如狂风骤雨,席卷波旁街地上细沙和泥土用力的在米尔的脸上抽打。
米尔冲着车夫咒骂并且叫嚷着,试图让车夫立即停下来,他现在非常讨厌车夫的赶马车的技术。
他觉着克里斯探长的马夫驾车水平非常好,车轮与烂泥,细沙,石头相互碰撞在一起,像哥德堡变奏曲,似乎每一块石头都象征着一个卡农,或是代表一度卡农,此起彼伏,连绵不断旋律,令米尔极快的达到催眠的效果。
劲风停了,马车也跟着停了,米尔立刻跳下马车,将要继续咒骂车夫。
当米尔站在波旁街上时,他看到了新奥尔良旅店门口的两扇玻璃门,透明的玻璃被笼罩呈漆黑色,米尔看不到旅馆内部的任何东西。
旅店门口有两位警官在旁边把守,在浓浓炎热的阳光照耀下,一位警官无所事事盯着某一处发呆,另一位警官坐在阴凉处倚靠着墙壁昏昏欲睡。
米尔想要走进去查探,但车夫拦住了米尔,说必须要先将他送到家,才可以肆意走动。
“什么?我可以多给你钱。”米尔觉得车夫很可笑,他打量着车夫说。
车夫拒绝了米尔,说:“不,我不需要,那位漂亮的小姐已经给过钱了。”
“先生,请你回到车内,立刻!马上!我需要履行我的职责,这也是漂亮小姐亲自嘱咐过的。”
车夫瞧见米尔乖乖的进入了车内,他说:“先生,请您坐好。”
米尔察觉到车夫的神态似乎有点问题,语气强硬,像是在执行命令,他的站姿标准挺拔,身体粗壮,看上去更像一名士兵。
紧接着,在马夫赶车的过程中,米尔证明了自己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之前的颠簸,摇晃,现在变成了震颤,疯狂的摇摆,他觉着马车在天上一直飞,有一种奔赴战场或是刑场的感觉,
他终于到家了,车夫让他赶快下车,被晃晕的米尔,搀扶着车夫的满是肌肉的手臂跳下来,他站在波旁街上,却找不到家在方向在哪里。
马车离开时,米尔一路步履蹒跚的前行,仿佛像是一个醉鬼。
走进屋内,有些头痛的米尔坐在椅子上,给自己灌了几杯水,他需要此时保持清醒。
米尔找到餐桌上的某处摆放的厚厚报纸,他将报纸的最后一张抽出来,看到一张读过的报纸,他很生气,因为伊恩说的那张报纸不见了。
他想,会不会是爱丽娜动了那张报纸,他在厨房,客厅,卧室,衣柜,几乎全翻遍了,可是他依然没有找到。
米尔正打算将所有的报纸从头看一遍,在他读到第一章报纸的标题时——安德烈·马塞纳册封法兰西帝国元帅——战略天才是否能册封为法兰西公爵,米尔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意味着爱丽娜的母亲玛丽·罗莎莉即将成为元帅夫人,爱丽娜未来也即将成为了公主,她们将会马上离开新奥尔良,回到法兰西的故乡去。
“天哪,不,这绝不可能,她怎么会是安德烈·马塞纳的女儿?”
米尔原本是英国剑桥学校的历史系高材生,他了解过这段历史,他在历史书上看到过安德烈·马塞纳与玛丽·罗莎莉的名字以及年老的画像,并且记住了他们,不但将安德烈·马塞纳册封了元帅,还封了里沃利公爵和埃斯林亲王衔。
同为贵族的米尔,盯着可笑的报纸,他很想撕碎它们,然而,米尔认为他自己的贵族血统是卑微的,认为这个世界对他开了个可耻的玩笑,是家族的里灾星。
伊恩曾鼓励米尔说,不希望他自甘堕落,伊恩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在新奥尔良,是米尔给他带来新的希望,协调了他与父亲阿莫斯·斯托达德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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