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配合,臣一个人怎么要得了孩子?”
方修很不要脸的凑了上去,笑着道。
武明空翻了个白眼,悠悠道:“你不是还有李邀月,还有妲己,还有那个叫杨玉环的小丫头,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上官海棠,只要你一句话,朕相信她还是很乐意给你生个孩子。”
方修本想说“臣要的是同陛下的孩子”,但看她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一脸认真的道:
“陛下说得有点道理,臣怎么没有想到......就是不知道陛下提到的几位,哪一位更加合适。
妲己既要负责皇家银行,又得看管着珍宝斋,杨玉环年纪太小,上官海棠的话......第一庄现在还离不开她。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李邀月合适一些,就是她心思不在臣的身上,找她生孩子,有些许的风险。”
方修说着说着,就感觉一股无形的杀气在养心殿弥漫开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杀气来自何处。
方修眉头一挑,看向武明空。
发现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奏章,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要不是系统提示音不断的响起,方修还真以为她满不在乎。
【情绪值+3000】
【情绪值+3000】
情绪值还在不断的上升。
方修又凑近了一些,近乎贴着小女帝,笑着问道:“臣方才所说,陛下可听见了?”
小女帝好似没有听见,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奏章。
“陛下有没有什么建议给臣?”方修作死的追问。
小女帝仍旧没有说话,好似什么都没听见。
“陛下要是不说话的话,臣就回府找李邀月去了,所说她心思不会放在臣的身上,但她为了回到周国做她的女帝,想必会乐意给臣生个孩子,如果是女儿,她说不定还会着急第二个,第三个......”
“你敢!”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女帝一声冷哼打断。
武明空精致的脸蛋气的通红,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瞪着方修,咬牙切齿道:“你要真敢这么做,朕非得砍了你的脑袋!”
“......”
不知为何,听见小女帝的威胁,方修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某个动漫的名场面。
莫名觉得脖颈一凉,咳嗽两声,干笑道:“不至于此吧。”
“至于!很至于!”武明空赌气似的大声道。
“陛下不同臣生,又不让臣同别人生,莫非是要让臣断子绝孙不成......陛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么做是要置臣于不忠不孝之地啊!”
方修一脸为难的道。
他这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模样,看的小女帝有点儿想笑......气的!
“狗东西!你不就是想让朕亲口说出,给你生孩子这样的话,朕偏偏不说!你要是真的先跟李邀月生了孩子,朕就算不砍了你的脑袋,也砍了那啥!没了那啥,朕看你还怎么沾花惹草!”
小女帝看着方修,冷笑连连。
方修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嘴角抽动了一下,道:“砍了臣的那啥,陛下该怎么办?”
“你平日里花样不是挺多,还怕没有那啥,不能好好陪朕?”
小女帝瞄了某处一眼,冷笑一声,说道。
方修很想说:“陛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原先那个懵懂无知,跟张白纸一样的傲娇小女帝去哪儿了!
方修欲哭无泪。
若是武明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肯定会毫不客气的说,朕变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狗东西!
“陛下,说正经的,朝廷与周国的盟约还没签订,周国上下仍旧不少反对与我大乾联合的官吏与士绅,这一部分的人没有清除,短时间内局势便无法稳定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朝廷离不开陛下,臣也离不开陛下,所以国本一事可以往后推一推,等到盟约签订完成,乾、周两国上下一心,事实上融为一体,臣再与陛下要个国本也不迟。”
什么叫做......要个国本也不迟。
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武明空沉默了几秒,拿起手里的奏章,递给方修,眉头上挑道:“别以为只有朕只能跟你要国本,看看安道上的奏章,他可是要朕广开后宫,多招募一些妃子呢.......”
方修伸手接过奏章,看了一眼,发现那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安道竟然还真是这么写的。
“这个狗东西!难道不知道臣与朕的关系!”
方修咬牙骂道。
武明空见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起来,又很快忍住,一本正经的道:“你与朕什么关系,朕不知道,但朕觉得,安道这个奏章上说的倒是有理有据。
朕虽是女子,但也是天子,古往今来,天子皆是三妻四妾,这并非只是为了私欲,更多的还是为了江山社稷。
朕年纪也不小了,身边却连一个妃子都没有,要知道,先帝在朕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有了母后,还有了德妃,淑妃,贤妃,即便如此,先帝还是只朕一个子嗣。
因此,朕觉得,安道所说的选秀一批男子,送到京城来,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
“你敢!”
这下子,轮到方修怒火中烧,怒目而视了。
方修瞪着小女帝,冷冷的道:“陛下要是真敢这么做,臣就只能让陛下做不成天子,既然不是天子,三宫六院也就无从谈起,陛下觉得,臣说得有没有道理?”
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落在小女帝的耳朵里,非但没有让她生气,反而让她觉得有一点点小欣喜。
因为她能感受得到,方修是真的生气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越生气也就代表越在乎。
平日里,方修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面对什么都好似不在意。
有的时候,小女帝甚至会有一种感觉,世间的一切,都在方修的掌控之中。
这一刻,看见方修恼怒的样子,她才确认,原来方修也有和寻常人一样气的跳脚的时候。
而能让他这样的,正是她武明空。
“怎么?允许你找李邀月、妲己、杨玉环和上官海棠,就不允许朕广开后宫,这是什么道理?”
看着方修的恼怒的模样,武明空忽然明白了方修这个狗东西为何老是招惹自己。
没别的原因,确实很有趣!
看着一个人为自己哭,为自己笑,为自己恼怒,为自己悲伤,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形容,总而言之......很有趣。
“陛下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方修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女帝,一步一步的靠近。
小女帝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没有丝毫畏惧,问道:“什么事?”
方修一字一顿道:“有些事情,没有道理可讲!”
没有道理可讲......
小女帝微微一怔,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很多场景。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自然还是指鹿为马的画面。
确实。
如果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道理可讲,那指鹿为马那样荒唐的事情,压根就不会出现。
就在小女帝回忆往昔,神色恍惚的时候。
方修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臣知道陛下是在开玩笑,也知道陛下是在报复臣刚才说的那些话,知道陛下想到李邀月,想到妲己,想要臣不止拥有陛下这件事,就觉得不开心,但臣还是要惩罚陛下......”
“只有陛下怕了,才知道,有些玩笑话是不能说的。”
冰冷的话语在养心殿里回荡。
武明空从恍惚中惊醒,看着缓缓靠近自己的方修,终于感到了一丝丝的恐惧。
“你......你要干吗?”
武明空声音有点儿发颤。
“等会陛下就知道了。”
方修面无表情的道。
“你......你别过来!”
武明空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后退,想要逃跑。
只可惜,为时已晚。
方修二话不说,扑了上去,将她打横抱起,扛在背上,朝内室走去。
“放朕下来!”
“狗东西!朕要喊侍卫了!”
“别!”
“朕知道错了!”
很快,求饶的声音在养心殿里回荡。
养心殿的门外。
屏退了宫女的林宛儿,听着殿内传来的求饶声,瑟瑟发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招惹方相!
............
就在小女帝受罚的同时。
丁字班的学生总算结束了方修对他们的惩罚。
在护卫的保护下,准备启程返回明修书院。
李集村。
小阿宁和她爷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四名少年。
四名少年正在收拾行李。
实际上,他们也没什么行李需要收拾。
本就是空着手来,空着手离开也很正常。
之所以装作很忙,只是因为他们有点儿不知道怎么面对离别。
说来可笑。
他们离开父母亲人,前往明修书院的时候,都没有此刻的惆怅。
或许是因为人们总能记住一起吃苦的人,却很难记住一起享福的人。
即便他们之所以能够享福,完全是仰仗着父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四名少年总算收拾好了为数不多的行李,站在了小阿宁爷孙的面前。
“爷,你就带着小阿宁跟我走吧,虽然明修书院那边不一定比李集村强,但有我在,最起码不会缺了你们白面吃!”
出身商贾的孙超看着爷孙两人,大声的道。
满头白发的老头只是摇了摇头,仍旧用原先的理由,拒绝了他。
“额还想埋在村头,跟你走了,就回不来咯。”
孙超见他态度坚决,叹了口气,不再多劝,只是道:
“那你俩照顾好自己,等回了书院,我给你俩寄白面。”
一旁的刘斌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口,最终还是沉默。
在李集村待着的这两三个月,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他以前学到的那些生意之道,体会到的人生感悟,在这李集村被击的粉碎。
只有置身于完全不同的环境,才知道,原来许多事情并非是想象中的那样。
就好像他之前认为,绝大部分的百姓之所以穷苦,无非是两个字,一是穷,二是懒。
他曾经无比坚信这个观点,如今到了李集村,自己成为了穷苦百姓的一员,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有同样体会的不仅是他。
还有曾经倔强的钱永。
他曾固执的认为,做不了自己理想中的事情,比如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人生便没有意义。
可是,在这里,他见到了太多的人活着就只是为了活着。
方才明白,对很多人而言,仅仅只是活着,就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情。
能活着,就已经很好。
倘若能够获得舒服一点,就更是好。
相较之下,所谓的理想又算得了什么呢?
并且,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他已经找到了比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更有意义的理想。
就是课上先生曾经说过的,为万世开太平!
这句话在他质朴的念头里,就是让天底下的百姓摆脱困苦的生活,想吃白面就吃白面,想吃野菜就吃野菜,而不是因为没有白面,只能吃野菜。
当然。
经历了这几个月的困苦,他深刻的意识到,想要实现这个理想,比建功立业,封侯拜相都要难得多的多!
所以现在的他,暂且只想着一件事情,照顾好小阿宁和她爷。
“小阿宁,你想跟哥走吗?”
钱永走到小阿宁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问道。
小阿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爷,轻轻的摇了摇头。
对这个结果,其余的少年并不意外。
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的问过了。
钱永也不意外,他继续道:“跟哥走,哥家里有吃不完的白面,吃不完的糖葫芦,还有各种肉。
上次去街上卖刺瓜,你不是说,自己从来没吃过肉,有一年隔壁赵叔家里吃肉,你蹲在门口看,被人家赶出来,到现在还记得那肉特别香。
还说要是能吃到肉,你愿意割一年的草......
跟哥回家,不用你割一年的草,哥也能让你天天吃上肉。”
小阿宁听见这话,低下了头,黝黑的小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其余三名少年都有点儿疑惑,不明白钱永提这些干什么。
这个时候。
老头略显沧桑的声音缓缓响起。
“阿宁,你想跟谁走?”
其余三名少年听见这话,微微一怔,这老头怎么同意让小阿宁跟他们走了?
怔了一会,忽然意识到,原来钱永刚才那番话不是说给小阿宁听的,是说个老头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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