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思源殿的路上,系统提示夏清皖获得了新的记忆,那段记忆是关于季冷青的。
季冷青的计划是什么?记忆戛然而止让夏清皖没能明白。
刚刚踏入思源殿的门槛,佩佩便满脸喜色地飞奔而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恭喜小主,贺喜小主!皇上今晚翻了小主您的牌子呢!”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夏清皖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崩塌了。
天啊,自己身为皇上的嫔妃,怎么能把侍寝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呢?此刻的她,心中如小鹿乱撞般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皇上派遣的轿辇已然抵达殿前。
夏清皖望着眼前装饰华丽的轿辇,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以往听闻过的关于侍寝的种种规矩和流程。她不禁脱口而出:“不是应该裹起来送过去吗?”话音未落,一旁的落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主您想多了,而且您呀可与旁人不同,无需担忧这些,赶快上轿吧。”
夏清皖怀着紧张的心情坐上了轿辇,一路上随着轿夫们的脚步晃晃悠悠,终于来到了养心殿。
一名机灵的小太监早已等候在此,他恭敬地引着夏清皖穿过层层回廊,最终来到了一张摆满奏折的书桌前。
只见龙亦寒正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手中的奏折,英俊的面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棱角分明,眉宇之间透露出一种让人不敢轻易打扰的专注神情。
淡淡的花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在空气中,钻入夏清皖的鼻中,他一直保持着在身上佩戴花香的习惯。
其实,早在第一次见到龙亦寒的时候,夏清皖就曾闻到过这种独特的花香气息,但那时的她并未太过留意。如今结合近日以来获得的记忆,她总算明白了其中缘由。
正当夏清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冷不丁听到龙亦寒说道:“傻站在那里干嘛?”
“那……坐下?”
他微微挑眉:“过来。”
他唤她过去,然后指着奏折对她说:“这些都是为静妃求情的折子。”
落水一事她没有任何的记忆,经落落描述她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
“事情的原委陛下应该已经问过静妃娘娘了,她是怎么说的?”
“她对这件事一直保持着缄默。”
夏清皖原本就紧皱的眉头此刻更是拧成了一团麻花,沉默半晌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呢?”
龙亦寒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目光依旧冷冷地望着奏折:“先让她尝点苦头,然后借着这桩事情,好好敲打敲打千曾庆那个老东西,让他明白该如何选择立场。”
夏清皖心中暗自思忖,龙亦寒口中所说之人想必就是静妃的父亲了。
看来,陛下此番是要拿静妃当作筹码,以此来笼络权力。想到此处,夏清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她鼓起勇气说道:“臣妾斗胆向陛下提出一个请求。”
龙亦寒微微挑起眉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说来听听。”
夏清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臣妾希望能够见一见静妃娘娘。”
龙亦寒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不过待赏花宴结束之后,朕自会安排你们相见。”
距离赏花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夏清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完全没有察觉到龙亦寒已经悄然靠近。
忽然之间,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下一秒她便被龙亦寒紧紧地揽入怀中,并顺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困吗?”
夏清皖的脸颊顿时像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回应道:“不……不困……”
龙亦寒微微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散乱的发丝,柔声问道:“真的不困么?瞧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夏清皖连忙摇头否认:“不困!绝对不困!”然而,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却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无视了她的意见,把她抱到床上。
夏清皖紧张的攥着裙角,直觉告诉她,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她可就献身了。
“我……”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她的唇,制止了她刚到嘴边的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细腻与温情。
他没有说话,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半晌,忽地伸出手揽着她倒在床上。
她被吓到,轻轻的惊叫了一声。
两人无声的对视,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慢慢地滑落到她的后颈,带着酥麻的电流一样,让她心脏仿佛骤停。
他眸中某样情绪翻腾,他的唇像轻柔的羽毛一样,轻轻地从她光洁如玉的额头开始,一路温柔地抚过,直至停留在她娇嫩如花般的脸颊之上。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住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调皮的小鹿闯入其中,正肆意乱撞个不停,心跳声大得连自己都能清晰听见。
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她以为这个夜晚将会永远定格在此刻时,龙亦寒却忽然紧紧咬住牙关,艰难地从她身上直起身子来。只见他用手撑着额头,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发出了两声低沉而略带苦涩的笑声:“放心,我不会动你的,睡吧。”
听到这话,夏清皖满脸错愕地望着眼前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正当她想要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门外传来了李公公尖细而恭敬的声音:“皇上,纪将军紧急求见。”
纪听云?一听到这个名字,夏清皖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龙亦寒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冷地说道:“让他在御书房等着。”说罢,他看也不看夏清皖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夏清皖呆呆地仰着头,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那臣妾回思源殿?”然而,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房门已经重重地合上了。
此刻的夏清皖,只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这个高高在上的龙亦寒了。
他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冷漠如冰;刚刚明明对自己表现出那样亲密的举动,转眼间却又毫不留恋地离开……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