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丛云牙此时来此,站在寺庙结界外,听着寺庙结界里,正在诵读经书的正如、嘉仁的声音。
看着正如、嘉仁面前快要被火焰盖住全部模样的金丝楠木干柴时。
他就是这么以为,他们二人大晚上的在进行什么祈福仪式的。
于是,他站在结界外,笑着感叹,“大师们,晚上真是好雅兴。
在进行祈福吗?”
感叹完,丛云牙仰头看着天空上的月,安安静静听着,结界里传出来的诵读经书的声音。
直到他仰头看天空的余光中,出现雪舟的身影。
直到雪舟伸手递给他一封没有信封,折叠好的信。
丛云牙收回放在头顶夜空上月的目光,转而放在面前的信上。
他边接过面前的信,边问面前的雪舟,“雪舟大师,给我信是干什么?”
“你看了信就明白了。”雪舟转身走进寺庙的结界。
他一路向前,走到正如、嘉仁的身旁站立,然后看着面前燃烧的火焰沉默着。
沉默结束后,他也向身旁的两位师兄一样,诵读着经书。
而在他身后。
站在寺庙结界外的丛云牙,迟疑着展开手上折叠的信。
然后,一目十行的看着信上的内容。
他把信上的内容看了两遍,又把信末尾处的落款,看了十一遍。
最后,他大笑出声,问结界里的三人。
他问话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正在诵读经书的雪舟、嘉仁、正如耳中。
“这是樱姬写的?
她还会写这个啊!
这个字,和我在蓝桉树妖一族,看到的,她在九辰画像上的落款不一样啊!
三位大师,谁来,为我解惑一下呢?
或者樱姬,她自己来,为我解惑也行。”
“”雪舟不再诵读经书,转身看向在结界外,把手中的信捏成粉碎的丛云牙。
“施主,这信是我们代樱姬写的。”嘉仁也向后转身。
“”正如向后转身的速度很慢。
当他同丛云牙对视的时候。
他看着丛云牙身上汹涌的邪气,慢慢对丛云牙说,“施主,樱姬她圆寂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风吹来。
将燃烧得正旺的火焰气势,吹散了不少。
也吹起还没被火焰吞噬的,樱姬胸前的黑色长发,左右舞动。
看着樱姬随风舞动的长发,丛云牙隔着结界问,结界里的三人,“和尚,昨夜,我还看见她在捡花。
说要写四百零九遍经书。
今夜,你就告诉我,她圆寂了。
你就让我看见,平躺在燃烧的干柴上方的她。
所以,和尚,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施主,你是邪灵。
樱姬是我佛门弟子,为佛门做出牺牲。
为封印你,做出牺牲,是她
不,是我们帮她做的选择。”正如,直视着站在结界外丛云牙红色的双眼。
“和尚,你知道吗?
樱姬和我妹妹雪姬,是我心里最后的善良。
我屠的村子、屠的妖怪一族,都曾参与了我一族的覆灭。
我已经报完覆灭我一族的仇了。
我都要回头,当个好的邪灵了。
你现在杀了樱姬,那我还能怎么办呢?
以前我是个正义的法师,后来我成了阶下囚。
最后,我是个邪恶的邪灵。
那么,现在,我来做点邪灵应该做的事情吧!”丛云牙笑着注视着,在寺庙结界里的正如。
他的右手放在寺庙的结界上。“和尚。
你们还真以为这结界,拦得住我吗?”
顷刻间,这寺庙的结界就碎成一片片消失了。
看着面前寺庙的结界没了,雪舟震惊的向后退了一步。
嘉仁也震惊的向后退了一步。
正如,想去开启封印丛云牙的阵法。
可太迟了。
丛云牙已经瞬移到了他正如的身前,挥出一个用邪气制作出的结界,把他正如和他的两位师弟,都困在了结界里。
然后他们站在用邪气做成的结界里,看着面前的丛云牙,抬手挥开正在燃烧的金丝楠木。
接住从金丝楠木上掉落下来的樱姬。
此时,又吹来了一阵猛烈的风。
待到风快走时,丛云牙带着樱姬离开了这个寺庙。
去了这附近的最高的一处悬崖上。
他把怀中的樱姬平放在地面上,伸手握住她已经没有体温的双手。
他看着她闭上的双眼,红色双眼中的悲伤一点一点溢出来。
他对她说着,她根本就听不见的话,“樱姬,你看今晚的月,很美啊!
一直以来,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这天空上的月。
看着就让我觉得宁静。
你帮如花,给我送的白馍。
你曾经对我说的,丛云牙,骄傲别碎在这里。
你给雪姬,写的六千字兵法。
你让雪姬告诉我的,那些我不曾知道、也曾忽略过的事情。
你对我身上邪气的不介意。
你给我的两个坚果。
你帮忙念的经书。
这些都能算是,你对我间接和直接的救赎。
可你救赎了我。
为什么,你却提前死掉了呢?
为什么呢?”
话说到这里,丛云牙,瑰丽的红色双眼中,流出很多的泪。
他完成复仇后,只想站在寺庙的结界外,听着经书,看着樱姬。
然后,过着不打扰她的平静生活。
这时,一阵一阵的风来到此处,回旋着转圈不走。
因为悬崖上的植被不多,所以夜间的凉风可以轻易的来此,往复徘徊。
这风吹到丛云牙的红色双眼上,吹落他双眼中的泪,到地面上。
风的声音太大,以至于,他眼中的泪,落到地面上,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时间就这样,随着他无声的落泪,风来此徘徊着向前走。
当今夜过去,新的一天的凌晨三点的到来。
丛云牙眼中的泪早就落尽了。
他低着头注视着,平躺在地面上的樱姬。
他笑着对她说着抱歉的话,“樱姬,真抱歉啊!
我不想接受,你的提前离世。
我也不想去接着度过,看不见你的,那些平静又无聊的,只属于我一个邪灵的生活了。
所以,我们一起成为这上古时代的邪灵吧!
可能你醒来后,会诧异会
可这是,我唯一能救赎我自己,也顺便救你的办法了。”
抱歉的话一说完,丛云牙握紧樱姬的双手,把自己的邪灵力量,一点一点的,通过他与她握住的手,传送过去。
当时间来到凌晨三点十一分。
当他给她传送过去一半的力量。
他面前本失去气息的樱姬,开始恢复气息,睁开了她闭上的双眼。
看着她睁开的桃花眼,丛云牙,笑着说,“早上好啊!
我的上古邪灵同伴,樱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