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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孝贤皇后

    钦天监是如何愁眉苦脸的去学习,亦或者翻阅书籍找到其中的漏洞不在乾小四的考虑之内。

    如今永珹、永琪都已经有了较好的去处,乾小四对其二人也是稍能放下心来。

    剩下永瑢、锦弦二人,乾小四也是另有打算。

    乾小四已经许久不曾踏足钟粹宫,但宫中的一砖一瓦,仍旧是乾小四熟悉的模样,正如绿筠此人。

    钟粹宫安静,不似延禧宫的热闹,也不似长春宫的书卷,就只是一片安静。乾小四从门口进来,便瞧见了叶心匆忙进去通报的样子,倒也驻足在庭院之中,看着院内种植的石榴已然结果,翠绿小巧的果实垂在枝头,压得树枝微微弯下。

    绿筠在叶心的搀扶下快步走到乾小四面前,跪拜下去:“臣妾请皇上万安。”

    乾小四轻一摆手,绿筠便在叶心的搀扶下,站到了乾小四的后侧方。

    “朕还记得,当时众妃要安排进宫时,皇后特意命人在钟粹宫栽下了石榴树。民间有言,石榴乃是多子之兆,愿你日后可以多子多福。”乾小四并未看绿筠,只是对着石榴树道。

    绿筠微微垂头:“是。皇后娘娘心怀后宫,有此等国母,乃是臣妾的福气。只是臣妾教养不善,才让”

    说着,许是有微风拂过,绿筠竟开始咳嗽起来。

    乾小四这才回头看着绿筠,只觉得绿筠比起以往更消瘦了几分。

    “可有召太医来看过?怎地消瘦成这样?竟也不派人告知朕一声?”面对绿筠,乾小四心中还是有责任在。毕竟也为自己生儿育女,尽管永璋让乾小四很是失望。

    绿筠摇头:“不过是老毛病了,如何能让皇上分心?如今边境战事紧张,臣妾帮不上皇上什么忙,更不愿用这等事来劳烦皇上。”

    “进忠,将李蔚童唤来,为纯贵妃请平安脉。”乾小四吩咐着,大步向屋内走去。虽已入春,但天气还是微寒。

    李蔚童来的很快,虽是初次替纯贵妃诊脉,但望闻问切,一个不漏,这才向坐在正中的乾小四回复道:“回皇上,纯贵妃寒气入体,心脉受损,日后只能好生将养着。”

    绿筠虽近来时常觉得劳累,但不曾想自己竟已到了这等地步:“可是与当初端慧皇太子相似?”

    李蔚童观察着乾小四的表情,得到乾小四首肯后答:“回纯贵妃,是 。”

    绿筠不由往后微仰,面上露出苦笑:“本宫还能撑多久?”

    李蔚童不敢直视绿筠那似哭似笑的表情:“臣定尽力保障纯贵妃安康。”

    绿筠从位置上站起来,对乾小四跪拜下去:“皇上,臣妾有个不请之情。当初端慧皇太子之事,李太医言有一方药,但因端慧皇太子薨,此药方已封起来,不见天日。臣妾想恳请皇上,让李太医再将此药方拿出来,让臣妾实验一番。”

    乾小四正要说话,绿筠却继续道:“如今永瑢、锦瑟都已经长大,臣妾心中也无任何牵挂。唯有永璋,乃是臣妾心头病。臣妾知晓,永璋所做,犯了皇上的大忌。臣妾此求,不是逼迫皇上能对永璋高抬贵手,重新让永璋上皇家玉碟。”

    “臣妾的身子,臣妾心中清楚。家中长辈,应当也是同臣妾一样,这咳嗽日后,只会越发严重,只能躺在床上将养着。臣妾担心,这病也会带给孩子。若是此药确实有效,也可以让孩子们早日预防;若是无用,臣妾已享富贵多年,也无憾了。”

    乾小四难得面上流露出一丝情绪:“你这又是何苦?”

    “朕今日前来,乃是想与你商议永瑢同锦弦的婚事。”

    “朕属意富察氏的福康安。富察一脉忠君爱国,凡是男子,文武俱通。朕对福康安也有诸多的考验,尚能让朕满意。只是,富察一族,若有战,必上战场。刀枪无眼,朕也不能保证他们是否能平安归来。”

    听闻乾小四的安排,绿筠脸上早已荡起笑意:“皇上能为锦弦有如此安排,臣妾很是欢喜。臣妾也相信锦弦,定会支持福康安建功立业。”

    见绿筠面上的欢喜不似作伪,乾小四又说了永瑢的安排。

    “参将傅谦之女富察氏为永瑢嫡福晋,另,朕想将永瑢过继给慎靖郡王允禧,封贝勒,治理原高丽之地。永璋,也随着永瑢一道前去。”

    绿筠的心有些颤颤:“皇上,永瑢年幼,这贝勒只怕担不起。”

    “永瑢聪慧,不在永琪之下。工诗、擅画,兼能天算,若是一直待在京城,反而会淹没了他的才干。且高丽离京不远,日后也能常来探望。至于过继一事,永珹之事你也当有所耳闻。”

    绿筠看着乾小四坚定的眼神,只能点头应下:“是。臣妾也听嘉贵妃提起过,永瑢能得皇上这边信任,乃是他的福气。”

    末了,乾小四还安抚着绿筠:“你且将养好身子,锦弦、永瑢都很是关心你。”

    绿筠自是点头答应,人活着,方能看得到期望。

    等永琪领命出门之时,已是夏日炎炎时分。

    因绿筠的病情,琅嬅也是十分在意,将人一道带到了圆明园,命李蔚童、江与斌在旁随时待命,方陪着绿筠用下了药。

    李蔚童将这药方进行了调整,绿筠虽也经过不少生死关头,但因念着永瑢和锦弦,倒也安稳度过。

    直到永瑢、锦弦先后大婚,琅嬅却突然病倒。

    在此之时,三位贵妃自是相携探望,分别拟好了时间,陪侍在琅嬅身边。

    李蔚童同江与斌一道号脉,最后只能沉痛的向乾小四道明:“皇后娘娘已然到了油尽灯枯之时,非人力所能挽救。”

    嬿婉虽已经为皇上诞下二女二男,闻言不由落泪,依旧如初时依附于琅嬅一般,在琅嬅的床前侍奉。

    琅嬅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却还不忘打趣嬿婉:“都已经是做额娘的人了,还哭成这样?永琰若是知晓,还以为是本宫惹了她的额娘哭呢。”

    嬿婉倒也顾不上擦拭自己的眼泪:“皇后娘娘还打趣臣妾,若是娘娘能对自己的身子上心些,臣妾何至于这般?”

    琅嬅长叹:“这些岁月,本就是本宫向上苍多求的。”

    “既如此,上苍也当看到了娘娘的苦心,更应让娘娘千岁。”

    乾小四进来,便听到嬿婉孩子气的话。

    对于琅嬅这位发妻,乾小四充满了满意和敬佩。

    “嬿婉,本宫有话要同皇上说。”琅嬅注意到了乾小四的到来,轻拉了嬿婉的手。

    嬿婉只得擦拭了眼泪:“臣妾守在门口,若娘娘有需要,唤臣妾即可。”

    琅嬅笑着点头,直到嬿婉的身影被门掩住,这才直直的看向乾小四:“臣妾病重,无法向皇上请安,还请皇上原谅臣妾。”

    乾小四摆手,撩起龙袍,坐在琅嬅身边。近些天来,他下了朝便往长春宫走。

    “臣妾得上天赏赐的这段岁月,能看到永琮成长,看到嬿婉独当一面,臣妾心中已是感激至极。”琅嬅面带微笑,“皇上励精图治,战事大捷,乃是我大清之福。只一事,臣妾还望皇上成全。”

    乾小四捏着琅嬅消瘦的手:“朕定答应你。”

    “莲心跟在臣妾身边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哪怕梦中臣妾那样对待莲心,她都不曾有害臣妾之心。宫中诡谲,嬿婉虽能治理,但恐莲心生了必死之心。臣妾已家书一封,将莲心托付给傅恒,还望皇上能原谅臣妾的先斩后奏。”

    说着,琅嬅不免停下来,缓上一口气。

    “永琮早熟,有嬿婉在,臣妾也能安心些。只是嬿婉,臣妾也担忧会多思多虑,还请皇上届时多宽慰几分。虽如今大清海宴清平,国库充盈,但臣妾后事,还望能从简办理。”

    “臣妾思及此生,已得上天眷顾,早已无憾。”琅嬅看着乾小四,“能得皇上倾心,乃是臣妾之幸。”

    乾小四红着眼眶,捏着琅嬅的手不敢用力,更不敢放下,只道:“你且等等,永琮下了课业,已经在往这里赶了。”

    琅嬅的眼神落在门口,许久,永琮推开了门,三步并两步的跑到琅嬅面前,跪下道:“皇额娘。”

    琅嬅吃力的抬手,摸着永琮的脑袋:“好孩子,人固有一死。额娘能看到你成长,已分外满足。日后,你仍需戒骄戒躁,莫要忘了强身健体。”

    永琮泪流满面,只能哽咽着点头应下。

    “额娘书桌上,写了不少的信。每年生辰,记得打开一封,那是额娘对你的牵挂。另,有一封信,记得替额娘转交给令娘娘,莫要让她过于伤怀。”

    直到将所有的嘱咐吩咐下去,琅嬅这才含笑,吐出了最后的气息。

    后崩,帝亲制悼亡篇。群臣素服跪迎朝阳门,公主近支王福晋集储秀宫,诸王福晋及命妇集东华门外,咸丧服跪迎梓宫,奉安长寿宫。帝亲临成服,辍朝六日。申明祖制,禁百日内剃发,违者处斩。谕载入会典。

    嬿婉痛哭流涕,结果永琮交予自己的信,印在上方的乃是熟悉的字迹,更是悲从心中来。

    颤颤巍巍的打开信封,只有两句话“逝去的人藏在云里,雨落时来人间看你”,不由嚎啕大哭。

    末了,这才擦干泪,强扯出精神头来,处理着孝贤皇后的丧仪。

    乾小四也将自己关在养心殿,拿出燧囊,缓缓的抚摸着。

    这还是先前去关外,乾小四对琅嬅谈起关外旧俗,提及祖上刚刚创建帝业的时候,衣物的装饰都是用鹿尾绒毛搓成线缝在袖口,而不是像当今皇宫中那样用金线银线精工细绣而成。皇后深悉帝心,特地做了一个用鹿尾绒毛搓成线缝制而成的燧囊献给乾笑死,以示不忘满洲本色。

    如今物是人非,何尝不让人叹息?

    待到孝贤皇后的周年祭礼,宫中众人提及琅嬅,已经忍不住眼眶通红。

    嬿婉面上微微一僵,而玉妍则是道:“孝贤皇后只怕是不忍端慧皇太子孤单,已然去陪端慧皇太子了。好在宫中还有锦瑟、永琮在,也算能有些念想。”

    嬿婉也点头,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袖口。

    每一件衣服中,嬿婉都命人绣上了孝贤皇后留下的话,这样也算孝贤皇后留在自己的身边。

    时光荏苒,宫中老人也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留下的孩子不断的茁壮成长。嬿婉瞧着镜中的自己,已然生了白发,不由感慨:“当真是岁月如梭。”

    夏语在旁恭敬道:“娘娘,外头妃嫔已准备好了。”

    如今嬿婉早已是皇贵妃,掌管六宫事宜。自琅嬅走后,嬿婉也先后陪着乾小四送走了绿筠、玉妍。

    乾小四并不是贪恋女色之人,宫中的妃嫔依旧还是嬿婉所熟悉的模样。

    这日晨昏定省结束后,乾小四踏进了嬿婉的寝殿,瞧着嬿婉对镜拆卸珠钗,突然感慨:“琅嬅去前,曾问朕,皇后冠位太沉,她可曾做好?”

    “朕告知她做的极好,不会再有人比她更适合。但朕也许诺她,这样重的冠位,朕不会交给你。”乾小四盯着嬿婉,注意着嬿婉的表情,“她希望你,每一日都能做自己。”

    嬿婉如今也已经能坦然提及琅嬅:“娘娘知晓臣妾的性格。”

    “永琮如今也大了,朕有意退位给他。”乾小四丢了一个重磅炸弹,“永琪在海外淘了不少新鲜的玩意,朕瞧你很是喜欢。如今,也是朕该歇息的时候了。”

    “永琮聪慧,永珹、永琪、永瑢等也可在旁协助,永琰也是能委以重任的。朕想同你一道,看看西域风景,在一道去看看容妃的家乡,瞧她出了宫,是否过得更加畅快?”

    嬿婉拿出厚厚的信:“前些年,趁着孝贤皇后丧仪,皇上让香见假死,送香见回乡。这些都是香见寄给臣妾的信,还有不少的新鲜玩意。咱们偷偷的去,也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乾小四浅笑着,听着嬿婉规划未来。

    乾隆五十六年,乾小四退位,皇七子永琮即位,史称载明之年。

    载明帝重用能臣,皇五子开拓西域市场,皇四子治理倭子国,皇十五子协理六部。载明帝取长补短,注重科学,王贞仪自西洋留学后,在载明帝的支持下,展开机械研发,大清自此告别男耕女织。

    后世称之为,乾明盛世,这一世,大清的国门再也不会被炮火轰开,西方列强对东方帝师保持着相应的距离。这一世,中国再也不复近百年的屈辱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