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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生病

    阿箬那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穿上了薄纱,等着乾小四的降临。且太后专门派了人教导阿箬床笫之事,阿箬忍着羞涩,也总算得到了嬷嬷的首肯。

    谁知竟白白等了一个晚上,还得知乾小四去了琅嬅宫中,不由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次日一早,阿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前往长春宫请安,企图可以路上偶遇乾小四。

    只嘉嫔怀有身孕,不再招风树敌,唯有白蕊姬,明嘲暗讽:“这位妹妹好生眼熟,咦,嫔妾记得曾经在娴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可不就是你吗?”

    阿箬看了看如梦,见如梦只恍若未闻,只能自己赔笑着:“怡贵人好记性,嫔妾却是曾经伺候过娴妃娘娘,如今得太后看中,这才让嫔妾在皇上身边伺候。”

    白蕊姬捂着嘴轻笑:“想来这满宫里,伺候人的本领当属妹妹领头了。”

    琅嬅不愿再这里招惹口舌是非,制止了白蕊姬,便解散了会议。

    近来永琏有些咳嗽,琅嬅心中担忧的紧,倒也顾不上看众人的脸色,急急的就往阿哥所赶去。

    白蕊姬依旧继续挑衅着阿箬,阿箬虽牙尖嘴利,但如今自己只是一个常在,只能暗自生闷气。如梦则上来替阿箬解了围:“怡贵人慎言,皇后娘娘先前就明令禁止讨论出身一事,莫不成怡贵人是要知法犯法?”

    阿箬却对如梦这迟来的解围感到难堪。若不是因为自己确实伺候过如梦,也不至于被贬低成这般。但好歹如梦也是妃位娘娘,起码可以让阿箬狐假虎威一番。

    “娴妃姐姐不知,这怡贵人侍奉皇上时间最长,却始终不能怀有子嗣,只怕是因为嘴毒心脏,便都报应在了自己身上。试问哪个孩子会希望有这样的一个心口不一的母亲呢?”阿箬嘲讽起来,自然是没有看到如梦越来越难看的脸。

    白蕊姬见自己目的达到,倒也乖觉的功成身退。

    留下如梦同阿箬这一对原来的主仆。

    “阿箬,你方才的话是何意思?你现在还没有得到皇上的恩宠,即便能得到皇上的恩宠,也别忘了太后和本宫的 提携!”如梦脸色铁青,一时间倒也不再不争不抢了。

    阿箬自知失言,但提及“恩宠”,阿箬怨恨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身后的长春宫。

    “阿箬!”如梦一声低喝,“你可莫要做什么糊涂事情!皇后娘娘尊贵非凡,本就是皇上的结发妻子,皇上同皇后感情好,应当高兴!”

    阿箬轻笑,露出嘲讽:“是吗?娴妃娘娘当真是这样想的吗?当年若不是因先帝横插一脚,能够成为皇后的应当是你!若不是因为皇后先诞下了子嗣,您也不至于被苦苦压制着!难道心中就不恨、不痛吗?”

    阿箬果真是最了解如梦的人,句句话都在往如梦的心窝子上捅。

    如梦扯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是啊,但是那又如何?皇后的嫡子都已经这般大了,在围场上大出风头,我们能如何呢?既然做不了什么,不若安安分分的待着,终究我们也能在宫里好好过下去的。”

    “难道你还在奢求什么吗?皇上正值盛年,自不会早早的立太子,更何况你不过就是太后和本宫抬举起来的,若真的有朝一日,有能成为太后的一日,皇后娘娘亦能成为太后,始终都可以压你一头!”

    如梦的话似给了阿箬什么暗示,但又在警告阿箬不要痴心妄想。

    阿箬怨恨的眼神扫视着长春宫:“皇后娘娘又如何?等年老色衰之日,除了地位,其他还余下什么?”

    永琏的咳疾并不严重,只不论太医院和民间大夫如何开放,都无法将咳嗽彻底根除。

    在乾小四越发难看的面色中,终有人进言,怀疑永琏似有鼻炎,对于空气质量着实敏感。若温度、湿度适宜,永琏自不会在咳嗽流涕。

    此话一出,乾小四心中也沉了沉。

    之前不论太医如何把脉,永琏身体都无虞,而如今

    乾小四对永琏的看重众所周知,再加上永琏乃皇后所出,身份自然不同。若是有朝一日,即便永琏可以度过生死大劫,却也注定与皇位无缘。

    皇上,这是最至高无上的一个职业,但是也注定了孤家寡人,注定了背负的重担。

    乾小四至今每日都在反思,都在思索如何才能将帝国管理的更加完善一些,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担子是多么的重。若是一个身体并不康健的帝王,只会让下面虎视眈眈的大臣瓜分帝王手中的权利,架空皇权。

    一个无法去踏足大清江山的皇帝,永远只能从奏折中看到旁人对地方的描述,却永远都没有办法真实的感受和参与,也没有办法去听取民众的心声。

    但若永琏真的与皇位无缘,乾小四也无法保证,在他百年之后,选定的帝王是否能够善待自己的手足?皇家从来都不缺心狠手辣的人,如今是血脉相连,但是涉及到自己的权利,兄弟阋墙之事不算少见。

    久久,乾小四都将自己关在了养心殿中,看着自己父亲曾经用过的眼镜,心中不断地在质问自己,在质问上苍,究竟为何要这样对待永琏。

    琅嬅在得知永琏的身体之时,自然是失望的。但好在如今永琏依旧健康,琅嬅也明白,比起权利,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无法成为九五之尊,能够做一个有用、为江山社稷出贡献的王爷,也不失为一个好选项。

    永琏的事情,自然没有办法瞒过太后。

    太后只是闭着眼,道:“哀家知道了。”心中盘算几何,到底是无人知晓。

    而永琏自己在得知自己的病症之时,陡然松了一口气。

    他虽年幼,能看得懂乾小四对自己的期许,看得到琅嬅对自己的盼望,也明白这份担子的重要性。每每听师傅讲解朝政上已经发生的事情,永琏既紧张,又担忧,更加多的是彷徨。

    偌大的帝国,所有的事情都要经由一人首肯才能做,若是一个小小的疏忽,将会造成千万百姓流离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