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遗憾，昨晚警署的王局长竟然没有出席那场精彩的表演。”杜跃升的声音低沉，他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茶杯，仿佛在喃喃自语。
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失望，似乎真对王局长的缺席感到惋惜。
这句话落在林易之的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心中一震。
他开始紧张地思考，杜跃升究竟了解了多少内情？是仅仅停留在猜测的阶段，还是已经掌握了某些确凿的证据？
林易之的思绪飞速旋转，他试图回忆起昨晚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可能暴露自己计划的蛛丝马迹。
林易之自认为他的计划严谨，他首先利用王忠诚的关系，巧妙地策反了王奎身边的保卫人员，从而确保了自己能够掌握王奎的一举一动。
接着，他又巧妙地利用了王奎情人对他的不满和怨恨，确保了能够第一时间获得关于王奎的最新动态。
做完这一切之后，只要让其消失，便可以将调查死因的关注点落在王奎的情人身上。
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林易之观看了这场全城瞩目的演出，让自己在唐英面前露面，以确保在王奎遇害的时刻，自己有着不在场证明。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观众，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然而，杜跃升的这番话却让他意识到，或许自己的行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隐蔽。
林易之心中暗自盘算，他必须尽快弄清楚杜跃升究竟知道了多少，以及他是如何发现这些线索的。
他开始回想昨晚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可能的破绽。他自认为计划周密，但杜跃升的话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行动。
但他仍不相信一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申城大佬会去特别注意到他。
他自认为自己在申城的影响力有限，不至于引起杜跃升这样的大人物的注意。
同时，他知道，既然杜跃升愿意直接在这种场合提出来就是没打算公开的意思，而且大概率是没有直接证据。
只要林易之极力否认，哪怕证明了他中途离场，也不能证明就是他杀了王奎。
这只是杜跃升想拿来要挟的把柄罢了。
想通这点，林易之逐渐冷静下来。他开始思考如何应对杜跃升的质疑。
斟酌片刻，林易之故作镇定地说道：“是吗?看完开场第一个节目，因为实在喜欢，我就去花店订花篮了，准备演出结束给唐英女士送去。”
杜跃升明显感觉到林易之的慌乱，哪怕只是短暂的慌乱也足够证明他心中的猜想。
……
他昨天晚上确实是在演出现场，不过是在二层的包间，哪会注意一楼的林易之呢。
在今天之前，杜跃升也只是听过林易之这个人名而已。没有见过他，也不了解林易之的背景。
唯一有印象的，便是他曾经的下属，后来纠察队副队长刘瑞华在他面前夸赞过。
在刘瑞华被绞刑之后，杜跃升本想令手下出面为其下葬，等去与刑场小厮沟通买回他的尸首的时候，却告知被人捷足先登。
后来，查实发现是被林易之买走了。
这个消息让杜跃升感到意外。
再联想王奎被杀一案，杜跃升对市面上所传，王奎情人不堪忍受折磨杀人的传闻并不相信。
若是情人想杀王奎，哪个晚上都可以，为什么要选择刘瑞华的头七。
大胆推断一番，为其报仇的肯定是在申城与刘瑞华关系好，且有一定能力买通王奎身边人的。
答案显而易见。
即使不是林易之所杀，也必然有其参与。
……
杜跃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继续深挖，笑着说道：“是吗?难道林先生对唐小姐有好感?”
见杜跃升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林易之心中长舒一口气。
但也忍不住暗骂道：“真是个老狐狸。”
只要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那这件事的主动权永远都在杜跃升的手中。
“只是有所好感而已，唐小姐的爱慕者众多，我只是其中一个。”林易之自嘲道：“倒是杜先生活得潇洒，一边与少帅做着生意，一边与校长关系密切，这一碗水端平的功夫，我还需要多学习。”
杜跃升一听，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在威胁我?
心中忍不住骂道：“劳资不找你麻烦，你居然敢反过来威胁我，真是只小狐狸。”
不过，林易之说的确实有道理，在他们二人面前，自己的实力完全不够看。若是令校长知道其背地和奉军进行军火交易。以他对这位枭雄的了解，是不会顾及二人所谓的情谊，也是取死之道。
杜跃升回道：“我这是身不由己走上钢丝，若一个不小心必是粉身碎骨啊。不过好在，现在有易之你在，我真是安心了不少啊。”
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肯定也跑不了。
林易之听懂了他的威胁，也知道了他的底线，便笑着说道：“那以后可要杜老板多照顾了。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希望杜老板海涵。”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
“你们在笑什么呢?”
二人正高手过招，张雪良抽完大烟从房内走出，眼神也变得明亮，原本略显疲惫的面容似乎在烟雾缭绕中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滋润，脸上显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的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云朵之上，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轻松愉悦的气息。
“正聊到昨天晚上的演出，我与易之都觉得唐英小姐表演真是申城一绝啊。”
张雪良想到昨天晚上唐英在门口等待林易之的场景，瞬间懂了点什么。
挤眉弄眼地说道：“确实如此，这也是我佩服易之的地方，连申城第一交际花都能搞定，还有什么是他搞不定的。”
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不过除了女人之外，我觉得这福寿膏也确实是个好东西。二位要不要试试?”
……
杜跃升与林易之想看一眼，齐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