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墙上的油画被撕烂,里面的女士尖叫着逃走。
珀西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身为级长,他本应该阻止她。
但他此刻,不想。
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吓得四肢僵硬,动弹不得,眼里满是惊恐。一个一年级,无声施咒,几乎瞬发。
“三。”
没人站出来承认。
维斯佩拉觉得霍格沃兹的分院帽简直是个笑话。
这种人也配得上它唱的格兰芬多的院训和精神吗?欺软怕硬,不敢承认,没有担当的废物。
她环顾周围的人群,脸上或是憎恨,或是不解,又或是害怕。
径直走到炸了的沙发旁的那个吓软了腿,瘫软在地上的学生面前,“艾伦·里德森,是吧。”
“说说,是你自己想干的,还是受人指使的。”
“后者的话,我可以简单地放过你。但是,如果是前者……你做过什么,全部都会还给你。”
山毛桦木的魔杖游走过男生的脸颊,轻而易举地抬起他的下巴。
清晰可见的,恐惧。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别……放过我吧,求你了……”
“这么说,是前者了。”维斯佩拉手腕一转,地上的断了的沙发腿变成了一把锋利华美的匕首。
高年级的学生见状心虚地想要制止她的行为,“你不能——”。
奎因兰一个眼神过来就害怕得不敢再出声。
“我不能?你们就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其他人做了什么。”
“没找上你,就把那张嘴好好地闭上。”
里德森现在无比后悔招惹上了她,他不过是气上头了。上午去猫头鹰棚屋寄信,刚好见到佩林回来。
他只是太生气了,学院杯本来就该是格兰芬多的。就该属于一个学院,斯莱特林那群黑巫师根本不配。
“别乱动哦,这把刀很快的。”维斯佩拉友好提醒。
随后眼都不眨,随意且果断地划开了他的衣袍,平整的口子里露出白生的腿肉。
一条极细的,肉眼不见的伤口里渗出红润的血迹。
不会很痛,但十分磨人。
里德森甚至来不及抽气,下一刀又从眼前掠过。
麦格教授赶到格兰芬多宿舍时,里德森的衣服已经没有一处好的了。
除了脸,露出来的皮肤都被精准地割破。出血量少,但数量足够骇人。
三年级的里德森已经魂都吓没了,神情呆滞。
“奎因兰小姐,这,这是你做的吗?”麦格教授不想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切,即使奎因兰还拿着滴血的匕首。
“是的,教授。我的猫头鹰被他剪羽,飞不起来了。还给他而已。”
闻此,麦格教授满腹疑虑的向休息室里的级长珀西求证。
在得到珀西肯定的点头后,不忍又意外,饱含失望。
做出这样事情的竟然是她格兰芬多的学生。
“抱歉,奎因兰小姐。是我没把他们约束教导好,但愿你的猫头鹰还能飞起来,希望羽毛还能重新长好。可是,这样的做法是否太过严重了呢。”
“他的伤也会恢复的,教授。”
奎因兰笑意盈盈,“我又没把你杀了,是吧,里德森学长。”
里德森听见她叫自己,抬眼看她,只一眼便无法控制地颤抖。
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不见人回答,奎因兰敛了笑意,语气也冷了:“学长,我在问你话呢。”
“是的,是的。麦格教授,这是我应得的。”急切,又语无伦次。里德森摇头晃脑,眼珠在乱飞,不断重复这句话。
“恢复如初。”
在奎因兰的魔杖下,沙发、油画、墙壁,所有的被她损毁的物品又轻而易举地还原。
包括那两件被划得稀烂的衣服。
“你看,这不是就恢复了嘛。”奎因兰又恢复往日安静的不苟言笑的样子,虚虚扫过某些人站的位置。
“格兰芬多,胆识和勇气。”
“真不知道分院帽怎么想的,一群搞小动作的虚伪愚蠢的下流货色也配?”
“就这样的货色还想要学院杯。如果不是新来的学生,凭正常打分,你们一辈子都是垫底的。”
有人沉不住气暗中想抽自己的魔杖,被自己的同伴按住。奎因兰尽收眼底。
“之前的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之后的,我相信里德森学长已经给了你们一个很好的示范了。”
礼貌的躬身,“麦格教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麦格教授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造成的损失已经复原了。而且,她也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她只得提醒:“奎因兰小姐,这样的事多了,你可能会面临退学。”
“无所谓,退了,我照样会过得很好。不用担心,麦格教授。”
“这世界上学校多了去。不差这个霍格沃兹。”
看着她领着猫头鹰离开的背影,麦格教授眼里的忧思都要溢出来了。“珀西,你带里德森去校医院吧。”
“所有参加了奎因兰小姐说的‘小动作’的学生,站出来。”
没人出来,她眼中的失望更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院长的震怒学生们抵抗不住,陆续有人站到前面。大约有三分之一,三年级的孩子居多。
“院长,学院杯……”
“闭嘴!所有人,开学以后禁闭三个月。”
此刻,她深感自己的教学出了多大的问题,深深地感受到了。
邓布利多早就到了,隐身魔法让他从奎因兰进门时就在观察这场长期区别教学下的事故。
直到那么多的学生站出来时,老人的回忆里闪过了许多零碎的片段。
他终于不甘地释然,他的教育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奎因兰小姐。”
“晚上好,邓布利多校长。”
除了第一次相遇,他们两人的谈话都称不上友好顺利。
藏锋露影,审视试探。
“奎因兰小姐,你知道的,魔法石很危险。神秘人的仆人一直在找它。”
“而尼可·勒梅也需要它。”
那个活了六百六十五岁的魔法师?奎因兰思索后,从校袍的里兜(她自己缝的)掏出魔法石。
“把我也送过去吧。相信伟大的校长不会拒绝一个好学的学生的请求。”
“你也想追求长生?”邓布利多不确定地问。奎因兰看着不是这样的人。
大多数时候,她像一块无欲无求的木头。
“不。只是去看看长生的人。”
“可以。一周后我会带你去的。”
校长看起来还有很多话想说,奎因兰不想听,道过谢就走了。她的行李还没收拾完。
第二天的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准时出发,奎因兰走在车厢里。
路过的格兰芬多学生对她避如蛇蝎,很快,其他学院的也都知道了昨晚的事。
“凶残的拉文克劳小姐,你找到位置了吗。”
“你可以到我们的车厢坐,那儿还有一个空位。珀西会很欢迎你的。”
“我和弗雷德也是。”
被抢先了一步的扎比尼并不却步,仍旧优雅地上前:“早上好,奎因兰。我和德拉科那边的包厢也空着位置。”
哗——左手边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赫敏鼓起勇气邀请,“维斯佩拉,我们这里也空着。如果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