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双眼,意识逐渐从黑暗中苏醒。视线模糊不清,只感觉周围一片朦胧。试图抬起头,却发现身体沉重无比,仿佛被铅块压住。
看着床前靠在椅子上浅睡的爷爷!披着鸦青色薄袍,苍白柔软的发垂在脸侧,长睫如蝉翼般轻微颤动,在摇坠的霞辉中投下阴影。
嘴角微微轻颤:爷爷……
愁容的苍老脸颊瞬间散发淡淡微笑:“醒了可感觉哪里还痛吗?”
“爷爷,我好像感觉不到左手的存在了!全身好疼……”
伸手轻轻擦拭萎靡的脸颊:“别怕,有爷爷在,过段时日就好了!”
轻轻扶起瘦弱的身躯:“起来坐会,睡太久对精神不好。”
喔!
看着屋外洒进的余晖…爷爷,“我想出去看看”
“好……爷爷扶你出去”。
看着天空轻洒满院的金黄的余晖,伸手将额头的丝发拂过耳后:“爷爷你放手吧,我想走走试试!”
看着不远处的竹椅,踉踉跄跄的缓慢行走。每走一步胸口处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不得不停下脚步暂缓一下。只感觉嘴角似清风虐过的感觉。
看着近在咫尺的竹椅,咬紧牙关忍着疼痛碎步慢运过去。在右手触摸到瞬间感觉全身有了支撑。
感受着身上骄阳余晖带来的温暖,全身无比温暖。抬起手臂擦拭嘴角那微凉的触觉,只见一点浅红。
轻轻斜靠在椅子感受院里流窜的清风,在温暖的全身带来丝丝凉意,顿时舒适无比。双眼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有点困了……
“小云、小云……”
听见耳边轻微呼喊,撑开沉重的双眼。
“二狗,是你啊!”
嘿嘿:“小云,你看看这是什么!”
侧头便看见那稚嫩、带些婴儿肥的脸庞。心情顿时舒畅不少!
看着神秘兮兮的二狗……
内心也变得期待起来!
只见二狗从竹筐中将草绳捆绑的油纸提溜出来。在床沿上卸下草绳,缓缓打开油纸。
“铛铛铛铛……”
顿时一股香雪兰香混合草木的醇香袭来,看着一颗颗红彤彤的果子串在竹签上,果子外面覆盖一层层糖衣。在微弱油灯的荧光下如同玉石一般,亮晶晶的,闪耀着。
“二狗,你哪里搞的糖?
“嘿嘿~这可是我悄悄从四爷爷那里拿的。小云快尝尝可甜了!”
看着二狗闪耀的眼眸,拿起竹签串起的果子,入口瞬间那股清甜在舌尖上绽放,瞬间点燃了味蕾的激情。那一种浓郁而醇厚的甜味,让人陶醉其中。
“真甜”!
“二狗,你也尝尝!”
二狗神情盯着自己:“小云你吃吧!我已经吃了好多了。我偷偷拿了好多糖,明天我再给你做。”
“你身体还疼吗”?
嗯,“已经不疼了”。
“二狗,我想出去走走!”
现在吗?
二狗有些犹豫道:“可天已经黑了呀!晚上出去一会张爷爷会骂我们的”。
“可我想出去逛逛,我已经不疼了!而且张爷爷去村长家了。我们出去玩一会就回来,他们不会发现的!”
“好吧,那玩一会就回来噢!”
高悬漆黑的天幕中,月光的银辉轻洒,让原本漆黑的夜晚染上一层银色的朦胧。
看着已经收割完粟米,原本金色的斜坡依然披上了深褐色的蓑衣。
走在田间,松软的泥土散发淡淡的土腥味。看着田间边沿稀疏的杂草飞扬着无数荧光。
“二狗,我想要那个发光的萤虫”。
二狗向远处荧光眺望一番。“好~你别动啊!我过去给你抓。”
看着在田间追逐荧光舞动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渐远去。眺望巡视,只见斜坡上一排排少荧光到处飞舞,夜间的虫鸣延绵不绝在耳边炫绕。
慢慢走到田坎上,盘坐看着眼前的萤火虫围绕身前回来盘旋环绕。伸手轻点,萤火虫便飞向黑暗之中。
稍时片刻,那道熟悉的身影向自己捧着双手来到眼前,看着呼吸轻微急促。
夜光之下,看不清二狗脸上情绪,只有些许微喘。“小云,把眼睛闭上”我喊一二三你就睁眼。
好……
开始了哦!
一
二
三
我最好的朋友:“请睁眼……”
睁开双眼,眼前的紧合的双手放开,无数散发绿色荧光飞虫从眼前飞散开来,绿色荧光很快覆盖了整个视线。美轮美奂……
“二狗,谢谢你”!
二狗转头看着“谢我干什么!”
“要不是我叫你带我去采药,你就不会被野兽袭击了。对不起!”
哈哈哈……咳咳~
“你慢点”轻拍了拍后背!
“我们俩个谁跟谁啊,不过受点疼而已,这不是没事吗!”
“你去乡里读书去了,在这里都没人陪我玩!我二哥和芳姐姐他们总是很忙,去张爷爷那里总是被逼着学字。每次都只能一个人去山上挖草药。要是有你和我一起去就好。一个人每次听见山涧的吼叫,总是心里毛毛的!”
二哥安慰道:“别怕,等以后学堂放假我就叫我爹带我回来,到时间我们你一起挖草药!换钱以后我带你去乡里买糖吃,我之前在学堂里的书籍上看见写,说镇里有很好看的皮影戏,戏里有神仙呢!“到时候我带你去镇里看皮影戏。”
“神仙、真的吗?“张爷爷说神仙很厉害,还会飞,无所不能。镇里真的有吗”
“嗯,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可是二狗,你在学堂老是被欺负,不然你别去了,到时候我们去挖草药,一样可以去镇里看神仙呀!”
“不行,我爹说我去学堂不光是为了学字,而是为了以后能有出息,可以赚很多钱,变的很厉害,不怕被欺负,遇到野兽也能保护你”。
二狗情绪坚定说道:“所以我一定要去,等以后变厉害了,我就来接你,就不用一个人去挖草药了。到时候我赚很多钱,我们就有吃不完的糖了!还能去镇里看皮影戏里的神仙。”
“好,二狗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接我哦!”
二狗点头附和。
“二狗,走、我悄悄带你去个地方!
好…
二狗转身蹲下,“小云,上背上来,我背你~爷爷说你现在不适合多动!”
迎着河面吹来的寒风,看着边沿低垂的柳条。在清风拂过下卷起的叶面来回飘转,在月光银辉下闪耀。
“二狗,放我下来吧,就是这里了。”
看着一如既往的腐烂枯叶,捡起很枯枝将其挑开,显露出密藏已久的秘密基地,将里面的竹篓提溜出来。
打开竹盖,将里面的东西倾倒而出。拿出之前在保存草药的玉盒,将两个玉盒打开,将宛梦果挑出一颗放入另外一个玉盒。
“二狗,来,这个给你,张爷爷说这果子可厉害了,你留着到时候受伤了就吃了它”。
二狗拒绝道:“你留着吧!你伤这么重,你吃了就能好的更快了。”
“二狗,快拿着吧!“我已经好了,已经用不着了,看~我这里还有一颗”。
“我二哥说外面很危险,如果你被人欺负了,受伤了,有这个草药,就能好更快了。等你变得厉害了,来接我、我们一起去买糖吃。”
翻找着杂物,找出之前张爷爷给我用石头串好项链,靠近二狗的额头套在脖子上。
“二狗,这个石串送给你,这石头里有好多漂亮五彩的虫子呢?你白天在阳光下就能看见了。
二狗伸手接住,“好……谢谢小云。”
“二狗,走我们回去吧,这河边太冷了!
感受着二狗温暖的后背,纵使寒风在身上不停肆虐,也不会再像山涧挖药时因为夜枭的吼叫而感到害怕。
看着朦胧小路,时不时有荧光飘荡,随风舞动的树叶断断续续发出淅沥声。犹如安眠曲一般,催动心弦,不知不觉便浅闭双眼。
张爷爷在园中等待着,看见归来便问道:“二狗,你又带着小云去哪里?”
夜晚风这么凉,他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合多走动。
“张爷爷,小云他想出去看看,我便背着他出去走走”,希望他能放松下心神。”
看了看背上浅睡的身躯,并没大碍。“带他进屋吧,轻点放,他已经睡着了,但睡得很浅。”
看着幼小的身形进来屋,缓步来到石桌前,提着葫芦抿了一口。
唉!老四这酒喝起来真是难受啊!看来不服老不行啊?
敲了敲烟斗,卷上烟丝点燃,一口云雾吐出,顿时心弦放松了不少。
看着已经出来的二狗,这小子都快赶上自己一般高了。“二狗,这半月教你们的功法可有懈怠”?
“张爷爷,小子每日都有练习,不敢懈怠。”
“嗯,练一遍我瞧瞧。”
只见身形如龙,双臂挥舞,掌风呼啸。他先以一招弯膝起势,双掌猛然推出,内力汹涌而出,宛如狂龙出海,气势惊人。接着,他身形一转,双脚蓄势一跳,整个人高高跃起,双掌向下猛击,动作刚猛有力。激起地面尘土飞扬。
“不错,看来平日倒是勤勉,不过不要懈怠,武道一途不进则退,每日要认真练习才行”。
二狗拘谨道“是~爷爷”!
看了看天色、“很晚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