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月初,白露,涂山璟大婚。邀请了许多中原世家,皓翎和西炎也派了代表参加。
相柳破天荒的,让毛球给小夭传信。
“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近日秋来海上风大,我已裁新衣。桂子绿的料子少见,为你留下两匹。
涂山族长选于白露大婚,想来你在西炎也会有耳闻。我特邀你一并参加,不知你准备用哪个身份赴宴。”
看毛球飞远,相柳咂摸咂摸信里的内容。挺好,比较平淡公正,没有带什么不应该有的情绪。
私心里,相柳巴不得涂山璟赶紧结婚,最好速度的生上几个孩子,儿女都有,生活美满。
但上次小夭表明心意后,相柳每每觉得自己有些卑鄙。避而不见,容易给往后的生活埋下隐患。索性大大方方邀请佳人一并观礼,若佳人有丝毫悔意,总还是来得及改变事情的走向。
接下来的两天,相柳偶尔会吃饭咬到舌头,走路磕到脚趾,坐在桌前看书却久久没有翻页。
直到毛球带着个小包裹回来。
“你写信太文邹邹了,我不适应。料子只给我两匹,你是不是最近手头紧?随信附上一些银钱,你花的时候要念着我的好。西炎事多,婚礼我去不了,吃不到大富之家的酒席,我非常遗憾。”
相柳看信的时候,毛球变作小鸟模样,蹲在桌上歪头看他。见他一会蹙眉,一会又笑,不太智慧的样子。
看完信,相柳拆开包裹。里面除了捎来的钱,还有一份毒药。
拧开瓶盖仰头喝下,毒性不烈,入口却极酸。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像吞了一剂醋,相柳忍不住打了个抖。
这是在臊他那封别有用心的信。
“真促狭。”相柳点点毛球的头:“那女人没有及时让你带信回来,就是赶着做这酸药?”
毛球听得一知半解,只知道主人问自己晚归的原因,急得直扇翅膀。
相柳眼里笑意非常:“不是你的问题,去后院休息吧。”
大婚当日,红毯一眼望不到尽头。
新郎簪花乘马在前,新妇的如意彩轿随后,十里红妆。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院内众人喧笑,贺声不断。
相柳站在人群里,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另一只手,目送新人礼成。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生热闹。”
转过头,相柳看到的是玱玹的脸。今日他一身华服,显得稳重而英俊。明知他是谁,相柳还装作不识:“涂山氏与防风氏联姻,确实是少见的奢华场面。”
“我要向你道歉。”玱玹满面诚意,深行一礼:“我是清水镇的轩。在外行走隐瞒身份,实在是情非得已。请允许我重新介绍自己,我是西炎玱玹。”
相柳表现出些许惊讶:“原来是王孙殿下。”
“此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本来打算观礼后,去清水镇寻你。”玱玹神情愉悦:“我想邀请你去五神山,皓翎王想见你。皓翎王姬阿念,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