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相柳看着轩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复又坐下。
轩带着上好的酒坐过来：“据我观察，你似乎没有为任何一方势力效命。”
相柳心里吐槽，什么观察，明明这几个月一直派人到处调查自己的底细，今日确认自己没有立场罢了。他懒懒往座位后面一靠：“不爱受拘束，也不想费脑子掺和别人家的事。”
“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天下局势变幻，正是入世的时机。”轩说话循循善诱：“我是皓翎青龙部的人。皓翎王不拘一格爱惜人才，想来你也有一些耳闻。此行，我是奉命出来寻找一些有才能的新人，带回皓翎大有可为。”
“失敬失敬。”相柳嘴上说着客气话，身子还瘫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轩一点儿也不恼：“我看你，就是不可多得的帅才。”
“噢？”相柳提高了一点声调：“若我为帅，你可会听我驱策。”
衣袖下，轩攥紧了拳头，面上不显露半分：“自然，军中有军令。”
相柳虚握拳冲他拱拱手：“我是俗人，只看有利可图，不讲家国抱负。为帅为将还是当马前卒，得看放在面前的筹码。”
轩心知这九头妖怪强大桀骜不易降伏，与他指点江山无异于对牛弹琴。天大地大，谁是统治者并不妨碍他的生活。
毕竟这个时代，是强者话事。
但只要他有所图，这事就还能谈下去。
“你想要什么？”轩双手撑桌，又凑近了些。
相柳表情轻挑，抬手冲屋里示意了一下：“那位，只是你这皓翎青龙部的妹妹？”
一抹深以为意的笑出现在轩脸上：“那位的身份贵不可言。若是轻举妄动，恐会惹来天祸。若是真心求娶，总要有拿得出手的身份或者功绩，表一表咱们男人的心意。”
“如此说来，入我眼的倒是位贵人。调笑一二就能惹怒皓翎王的女人，这世上只有王姬了。”相柳坐直身子：“轩老板要助我一臂之力？”
轩既不否认阿念的身份，也不承认她确是皓翎的王姬。只觉这次谈判往好的方向发展，遂开口：“我们仍要在清水镇盘桓一段日子，我还要继续为皓翎寻找一些重要的人。你若真心入局，后日我有事相求。”
“后日的事，今日可谈吗？”相柳问。
轩点头：“镇子旁的山里有支残军，我切断了他们的补给之路，瘟疫已大伤他们元气，剩下不过几万人，都是些老弱病残。若你为帅，带多少人能荡平辰荣山？”
相柳左手竖起食指：“我一人足矣。”
轩的眼中出现惊诧的神色，为让他出战，自己故意把实力仍在的辰荣军说得不堪大用。没想到这九头妖怪竟夸下海口，能以一人之力解决皓翎和西炎久攻不下的军队。
“好。”轩激动得说：“若你能成功，我定在皓翎王面前，为你求娶王姬。”
相柳借口回去休息，转头看了一眼雄心勃勃的轩。
蠢货，我要的王姬，可不是屋里那一个。